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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麻木地做完了化验单上所有的项目,再赶回医生那儿,又是乌泱泱一大群人在排队。也不知道坐了有多久,终于轮到她。
躺在白色床单上的时候,苏琦心里比任何时候都平静,只是鼻尖一直萦绕着医院的消毒药水味,让人恶心想吐。
医生撩起她裤腿的时候,她警戒性地往后一缩。
医生不耐:“缩什么缩?没见给你做手术呢?”
苏琦的双腿又被抓了回去,她怔怔然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出神,在想什么,自己也控制不住。
仿佛回光返照的病人,她开始回想她认识程池以来发生的事情。
——初见时,他说:“你这样的女人,一般的男人不会喜欢的。”
——她被众人围着骂的时候,他说:“苏零叫我一声姐夫,要打就打我。”
——“苏琦,我们结婚吧。我们生两个小孩,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他们长大了要做什么,都由他们。”
回忆像海浪一样波涛汹涌,不停地把她拍在海滩上,她像一条濒死的鱼,在海滩上垂死挣扎。
有咸涩的东西滑到嘴里,是苦的。
器具触在身上,像一条冷冰冰的、滑腻腻的蛇。她打了一个激灵,用尽所有的力气挣脱了起来。
医生戴着口罩,惊异地看着她:“你干什么?躺好。”
苏琦大口地喘气,满脸都是泪。她说:“我不做了,你放开我。”
“不是都交钱了?”
“交钱也不做了,我要回去。”
手术准备前的二十分钟里,苏琦突然间下了一个决定,她想独自生下和程池的孩子。无论这个孩子是男是女,无论抚养他的路上会有多困难,她都想一个人咬牙撑下去。
因为她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但无论多难,她都想继续走下去。
在医生和护士的注视中,苏琦捂着肚子,亦步亦趋地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很好,晒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苏琦跌跌撞撞地走着,直到听见汽车的喇叭声才发现人行道上的红灯已经亮起来了,而她却浑然未觉。
等到她想退后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一辆银色奔驰车疾驰着驶过来,苏琦一个转头的工夫,已经被顶上了汽车盖。
司机往右打方向盘,汽车猛然失了控制,横冲直撞轧上人行道,撞上了护栏。
人群鸟兽一般散开,车头盖吱吱地冒着烟,车窗玻璃全碎了。
小腹那处像是被火灼烧一样地疼,苏琦想抚上去,却连动弹一下都没力气。全身都像散架了一样,小腹尤其酸,又冷又疼。
行人惊恐地看着苏琦,而她面前驾驶位上的气囊已经彻底展开,白色气囊充斥着整个驾驶舱。在白色气囊间,有一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手腕上戴着一块劳伦士男士手表。
苏琦最后看见的就是这番场景,而后她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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