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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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遥觉得自己不应该坐在这里,而且,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霍景临不愉快的心情。

她以为霍景临是因阮依诗的突然出现而不愉快。

明朔想起霍景临之前对他的警告,立刻就把手从姜遥的背上缩了回来,“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明朔一下子被噎住了,他组织了很久的语言,声音越来越小,“我……我就是和表妹随便聊聊。”

“是吗?”霍景临不动声色看着明朔,眼神晦暗不明。

明朔后背一冷。

一般霍景临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代表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霍景临从小就这样,心情不好也不会发火,只会冷冷的看着你。

明朔把这称之为冷暴力。

他觉得这比直接揍他还要让他难受。

“聊什么?”

明朔一愣,“我只是问问表妹的名字而已。”

“结果表妹突然咳嗽起来,我就好心帮她拍背,”明朔解释。

明朔从小就尊敬霍景临,把他当作偶像一般崇拜,但凡是霍景临说的话,他就一定会听进去,并且实施。

但这次霍景临越不让她接近表妹,他反而就越是对表妹有兴趣。

“表妹,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姜遥夹在中间,淡淡开口,“姜遥,生姜的姜,遥远的遥。”

还没等明朔回复,姜遥突然起身。

这边的环境实在太过压抑,再这么待下去,她绝对要抑郁了,于是她随口找了个理由,“这果酒不好喝,我去拿杯果汁,你们慢慢聊。”

说完,姜遥便匆匆离开了。

明朔望着姜遥的背影出神,而后,他似乎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一般,对霍景临说道:“大哥,我好像真的喜欢上遥遥了。”

遥遥,叫得真是亲热。

霍景临眼中的寒意一凛,手慢慢握拳。

姜遥刚把手里的果酒递给佣人,管家就亲自来请她去偏厅。

到了偏厅,霍夫人早已等候在里面。

“妈,您找我?”

霍夫人示意姜遥坐下,“遥遥,这次宴会没有请你的家人,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霍夫人提及家人,姜遥这才意识到,原主的的父母和弟弟都没来赴宴。

不来更好,原主的那个家庭只会吸血,根本没把原主当女儿。

她刚穿过来的时候,原主的父母就和她闹过,见没办法吸血了,索性就断了关系,之后的日子,姜遥难得清闲了下来。

“妈,我没有不开心,我爸妈是什么样子我心里清楚,他们就算是来,那也是给您,给霍家添麻烦。”

这话姜遥说得无比真诚,句句发自肺腑。

霍夫人欣慰点头,“景临失踪之后,你父母来霍家闹过,那会爷爷刚从疗养院回来,受不得惊,我就给了你父母一百万,换个清静。”

这事姜遥完全不知道,爷爷回来的时候,姜遥就已经穿过来了,而且那段时间,姜遥刚拒绝给原主父母钱,她没想到这对吸血父母会直接上老宅要钱。

霍景临刚失踪没多久,霍家一团乱麻,这时候原主父母还不忘趁火打劫,根本没有在乎过原主该如何在霍家自处。

这脸皮之厚,简直让姜遥叹为观止。

“妈,以后他们要再这样,您不必给他们钱,直接赶出去就好。”姜遥义愤填膺。

霍夫人笑着摇摇头,“他们总归是你的父母,也是亲家,给点钱也是应该的,一百万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对于这种吸血父母,姜遥一分钱都不想给他们,子女孝顺父母是应该的,可当这种孝顺变了质,变成了永无休止的索取,那就应该及时的切断,否则,这畸形的关系便会向爬山虎一般,用不了多久便覆盖了整栋大楼。

“妈,您不了解他们,他们拿了这一百万就一定会再回来要二百万,一次又一次,直到不能索取为止,”姜遥说道,“所以,您不要任由他们,一分钱也不要给,若是他们再来老宅,您就告诉我。”

她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霍夫人是大家闺秀,哪里与这种市井小人打过交道,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自然不想麻烦,可正是这样,反而助长了吸血父母的嚣张气焰,姜遥可以保证,用不了多久,原主的父母就会再次上门索取钱财。

“原本今天是要公布婚讯的,按理来说肯定要请你的父母来,只是爷爷身体不好……”

霍夫人话未说完,姜遥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无非是怕原主的父母宴会上闹事,惹得霍老爷子气急攻心,这才没有邀请。

不得不说,这决定实在是太过正确。

但人算不如天算,霍老爷子却因为阮依诗动了怒,婚讯也被搁置了下来。

夜越来越深,宴会也到了尾声,等宾客都离开之后,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这期间姜遥一直在楼上陪着霍爷爷,直到管家来请她,她才和霍爷爷告别,下了楼。

大厅内,佣人们正在清扫收拾残局,姜遥四处环视了一圈,没见霍景临的身影。

“遥遥,”霍夫人迎上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别回去了,房间前几天已经让佣人打扫干净了,你和景临就安心住下。”

姜遥一时之间面露难色。

若是住在老宅,那肯定要和霍景临睡一个房间的。

绝对不行!

“妈,现在也不是很晚,而且我认床,在这睡不着。”说完,姜遥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找了个好理由。

霍夫人思索片刻,没有搭话。

管家匆匆走上前来,压低着声音说道:“夫人,大少爷醉了。”

“醉了?”霍夫人立刻让管家带她去看霍景临。

进了偏厅,只见霍景临靠在沙发上,脸颊泛红,领带也被他扯开,松松散散的落在一旁,露出性感的锁骨,似乎是醉得不清。

霍夫人让管家去拿一杯柠檬蜂蜜水过来给霍景临解酒。

姜遥站在一旁,不知该做些什么。

管家端来蜂蜜水之后,把被子递给了姜遥,那意思,分明就是要让姜遥去喂霍景临。

看着管家殷切的目光,姜遥硬着头皮从托盘上拿起那只光滑透明的玻璃杯。

霍夫人主动让了位置给姜遥,好让她喂水,姜遥苦笑着看了一眼霍夫人,然后认命坐到了霍景临身旁。

她轻轻拍了拍霍景临的肩膀,“醒醒,醒醒。”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姜遥僵硬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霍夫人和管家,再他们的注视之下,又用力推了几下霍景临,意图把他唤醒。

也不知男人到底喝了多少酒,此刻像是睡美人一般,怎么也唤不醒。

姜遥不由得有些生气。

若是此刻偏厅没有旁人在,她一定立刻放下玻璃杯,头也不转的离开。

等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姜遥直接把玻璃杯的杯口凑到霍景临的唇边,准备强硬灌进去。

杯子里的蜂蜜水还未碰上男人的唇,男人便悠然睁开了眼,一双墨色的瞳仁透着淡淡的光芒,深不可测,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的内心一般,让人不由得为之心颤。

姜遥手一缩,把杯子收了回来,干巴巴扯嘴一笑,“你醒啦。”

“景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霍夫人急切地关心着,生怕霍景临有个三长两短的。

霍景临眉心微微跳动,修长的手指轻轻按揉着太阳穴,似乎是想缓解一丝酒意,“我没事,只是有些醉了。”

霍夫人轻叹一声,心里也明白儿子的不易,那些世交长辈的酒,他是不能拒绝的,早些年他还是喝一杯就醉,如今在商场上沉浮历练,酒量倒是上去了。

可酒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伤身。

“遥遥,以后你多劝劝他,让他少喝些酒。”霍夫人说道。

姜遥只得微微点头。

她目前和霍景临之间的关系,说白了就是合租室友,也就比陌生人好那么一点,哪里有资格劝解对方。

可霍夫人既然发话了,表面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霍夫人见霍景临醉了,便又提议:“景临都醉成这样了,你们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说着,她又看向姜遥,“遥遥,你的意思呢?”

霍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遥也没办法继续拒绝了,否则倒显得她不懂事,驳了长辈的好意。

可她一想到要和霍景临睡一个房间,就觉得别扭极了,浑身都难受。

虽然之前也和霍景临睡一个房间过,甚至在一张床上睡过,可那次她并不知情,所以感觉也没那么难受。

但这次不一样了。

这次她清醒的知道要和男人睡一间房,这种已知的事件,让她的心里生出了排斥感。

算了,大不了把房间里的飘窗收拾出来,凑活睡一晚。

初秋的夜晚也不算冷,飘窗上有绒毯,再盖上被子,怎么也不会冻着。

姜遥再心里默默叹气,而后抬起头,迎上霍夫人的目光,准备答应下来。

而这时,男人带着酒意的微醺声音响起,“我明天上午有个会议,今晚还是回南苑,那边离公司近。”

霍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向来做了决定便不轻易改变,便也就打消了留宿的念头,让管家安排车子送他们回南苑。

上了车之后,大约是醉酒之后困意上涌,霍景临闭着眼睛,浅浅呼吸着。

车子飞速的行驶着,窗外的霓虹灯光仿佛星光一般,五彩斑斓的灯光点缀着这座被笼罩在黑夜里的城市,让黑暗的夜色也多了几分绚丽。

姜遥默不作声的靠着车窗,偶尔偷瞄几眼霍景临,渐渐的,她也睡了过去。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南苑别墅门口停下,司机的声音唤醒了姜遥,姜遥悠悠醒来,见霍景临依旧闭着眼睛,便轻轻推了他一下。

男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姜遥意识到霍景临这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便和司机一起,把霍景临搀扶进了别墅。

王阿姨一开门,就见两人搀扶着先生,而先生则是一副酒醉的模样,王阿姨声音也不由得急切了几分,“太太,这是怎么了,先生怎么会醉成这样?”

说着,王阿姨立刻上前搭了把手。

男人不停地往姜遥这边倒,姜遥的力气虽然不算小,但也撑不住一米八几男人的重量,她用尽力气,把霍景临往司机那边推过去,减轻了自己的负担。

“阿姨,你去煮一点醒酒汤吧。”

说完,姜遥就示意司机搭手,把人送到房间去。

等霍景临躺上床后,姜遥迫不及待长呼一口气。

“太太,那我就先走了。”司机恭敬说道。

姜遥转身,脸上带着微笑,“好的,谢谢你的帮忙。”

司机有些受宠若惊,这本就是他的分内之事,他拿着霍家的工资,担不起这一声谢,“太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姜遥同司机一起下楼,让司机等了片刻,从厨房里拿了一些点心,又从冰箱里拿了几瓶矿泉水,一并用袋子装好,递给了司机。

司机推说着不肯收下,姜遥知道他不好意思拿,就强硬的塞给了他。

临走前,司机向姜遥微微鞠了一躬,而后才出去。

姜遥转身进了厨房,王阿姨一见姜遥,便关心道:“先生怎么样了?”

“睡着呢。”

王阿姨揭开锅盖,拿起汤勺在汤锅里搅拌了几下,“先生喝这么醉,这明早起来一定头疼。”

头疼那也是他活该,谁叫他喝这么多。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说着:“是啊,可长辈的酒,他怎么能不喝呢?”

王阿姨叹了口气,“唉,先生也不容易。”

宴会上人多眼杂,姜遥没敢多吃,只乘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吃了点面包,此刻她的胃有些泛酸。

“阿姨,有吃的吗?”姜遥问道。

阿姨一拍脑袋,“今天您和先生去了宴会,我就没做饭,要不我给您烤些面包?”

面包之类的她今天已经吃够了,完全不想看到,“不用了,给我煮碗面吧。”

阿姨连忙又开了个炉灶,煮上了水,拿了面条之后,她问:“要不要给先生也做一碗,先生酒醒了怕是会饿。”

姜遥一想到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男人,就觉得他今晚是不太可能清醒过来了。

“不需要吧……”姜遥放低了声音,“我看他今晚是清醒不了了。”

阿姨想了想,觉得太太说得也对。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王阿姨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太太,您给先生换衣服了吗?”

“啊?”姜遥眼睛一瞪,愣住了。

“先生这浑身酒气,不换衣服怎么行,您快上去帮先生换衣服吧,再拿毛巾替先生擦一擦身子,等会醒酒汤好了,我给送上去。”王阿姨催促着姜遥赶紧上楼去。

姜遥的脚似是沾了胶水一般,艰难的挪动着。

阿姨一路目送着姜遥上了楼。

进了主卧室,姜遥打量了一会男人,见他睡得很熟,便咬了咬牙,上去替他脱衣服。

霍景临看着精瘦,但到底是个男人,体量在那里,姜遥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把他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姜遥坐在床边喘了几口气,接着伸出纤纤玉手,摸上了男人的衬衫纽扣。

替他解扣子的时候,指尖偶尔划过男人的肌肤,醉酒之后,身体跟着发热,皮肤的温度顺着指尖传来,姜遥竟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在发烫了。

她猛地缩回手,然后默念着“色即是空”,念了七八遍,才让她稍微平静下来。

她攥了攥手,然后又再次去解男人的扣子,等解道最后一颗的时候,酒醉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攥住了姜遥的手腕。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姜遥没想到霍景临醉成这样,居然还能清醒过来。

眼下这么尴尬的情况,她该如何解释?会不会对方以为她对他图谋不轨呢?

姜遥扭了扭手腕,想从男人的手掌之下挣脱出来。

然而男人的力气很大,姜遥根本挣脱不开,她索性便用上了全力,在挣扎的过程中,她的指甲勾到了男人衬衫上的最后一颗纽扣,她猛地一用力缩回手,正好把那最后一颗扣子也连带着解开了。

衬衫顺着男人肌肉分明的身体向两侧滑落开去,露出了撩人的腹肌。

姜遥一瞬间就转移了目光,咽了咽口水,干涩着喉咙说道:“你身上都是酒味,我怕你睡得不舒服,就想帮你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你既然醒了,就自己换吧,我先出去了。”说完,姜遥立刻起身,刚走了一步,就左脚拌右脚,整个人跌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似乎是被压疼了,闷哼一声。

姜遥的半个身体都贴在男人身上,两只手更是摸到了男人紧实的腹肌。

炙热的触感融化在她的掌心之间,像是要把她的手融化一般。

姜遥仰起头,看见男人阴沉着的脸,感觉有些不太妙。

姜遥只觉得男人那如墨一般淬着寒意的眼眸向箭一般,锐利极了。

房间里的气氛尴尬而又暧昧。

王阿姨敲了几下门,见无人回应,便以为太太不在,直接进门去了,没想道一进去,就看到先生和太太温存的画面。

王阿姨尴尬极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总觉得自己是打扰了先生和太太的好事。

先生自患了那方面的病,就一直和太太分房睡,这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还被她给搅和了。

王阿姨暗暗埋怨自己,然后把手里的托盘往怀里一收,声音也放轻了许多,“先生太太,我先出去了。”

姜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副模样被王阿姨看到了,她一下子便从床上起身,尴尬咳嗽了一声,手指全都蜷缩了起来,“等等,阿姨是送醒酒汤吗?”

王阿姨停住脚步,“是的。”

王阿姨视线一扫,就见先生慢条斯理的扣着纽扣,她不禁老脸一红。

两三步走上前把托盘递给姜遥,说道:“太太,您端给先生吧,锅里还煮着面,我得下去看着。”

王阿姨回了厨房,不由得为太太开心,想着太太总算是要苦尽甘来了,连手上的动作都轻盈了几分。

姜遥默默看着手里的托盘,又想起阿姨临走时看她的那个颜色,她总觉得阿姨是误会了什么。

她闭上眼,长呼一口气,然后把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扯嘴一笑:“您趁热喝。”

霍景临半靠在床头,系上了最后一颗纽扣,将他精致的锁骨完全隐藏了起来。

而后他下了床,欺身逼近姜遥。

姜遥下意识往后退去,男人却不依不饶,一直将她逼近墙角,接着,男人的一只手撑在墙上,眼神压近她,逼得她不得不和他对视。

这是姜遥二十多年来头一次被壁咚,但感觉非常差,面前的这个男人眼神压迫感十足,让她的视线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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