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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除了破晓，黄昏两次交替有一刻的白昼，其他二十多时都是一色的漆黑。所以在旁人看不清的黑夜深处，有一道暗影默默的矗立在轮回大帝身后。

“小恪，你身为轮回大帝，怎可这般劳民伤财……”

贺子恪豁然回头，眼里的泪水瞬间充斥了整个眼眶… “你是不是又想抛弃我！你又要从我的世界中消失多久？我做错了什么，谢哥哥……”

谢恒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几千万年他若是摸不清贺子恪这种做作的德行，岂不是白瞎了这对招子。可他也不舍的戳穿二人这种小情趣。

乌云一样的气体从赤红朝服后腰慢慢沾染到了前胸。胸前沉睡的狴犴一瞬间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纵身一跃向远方逃离。

贺子恪发出一声轻笑，任凭身子从房顶上往后仰去，一张云床稳稳当当的接住了他。

“啊~”贺子恪面红耳赤，一瞬间快活抵达到了人类本能的极致。谢恒看着心里笑骂这个戏精太会做戏，自己也难免有些微醺……

一场欢愉，谢恒的身影又有些变得稀薄，他忘了告诉贺子恪，几番拆庙再建确实令他存活的时间长了一些。但也大大的削弱了人们的信仰。他可以从神庙汲取的信仰之力越来越少，等这种力量再弱上一些，可能就意味着……他又不能聚形了。

甚至有一天，如果没有人再真心实意的信奉他。被遗弃的祀神又会怎么样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一块混沌。一块造不出万物的混沌。

谢恒想了又想，决定还是跟贺子恪张口：“小恪。”

贺子恪刚刚被满足，神智还不太清醒，一声轻咛从喉间传出。听的谢恒后背一颤。

“不要再拆庙了。”

“你又想……”

贺子恪轻轻蹙眉，怎么又提，是他想拆庙吗，他贡献了多少天才地宝，如果不是为了谢恒，他又怎会如此……

“没有信仰我一样会消散……没用的。”

贺子恪一把挥散了眼前的乌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给我个行的章程。”

话刚出口，贺子恪就有些后悔。凡事讲究因果，是谁把谢恒坑成现在这样的，是谁在千百次轮回里对谢恒剜心。他有什么资格埋怨。

被挥散的乌云又渐渐凝聚，只不过这次没有凝实出面庞，甚至双腿也并在一处。贺子恪知道，这是未知的能量又不足以支撑……

“你别生气……”为了说话，谢恒又把手也缩回云里，化出了一张嘴。

贺子恪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此刻希望谢恒是什么精怪鬼魅，哪怕是天生吃人心的漻族呢？他难道养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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