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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你？你让我拿什么原谅你？”她质问着，浑身发抖，隆起的肚子也跟着起伏。

他根本不知道，因为他，她都失去了什么。

他竟然还敢跟她提“原谅”二字。

“陆励行，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坚决地说道：“除非时光能够倒流，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抹掉眼睛上的血水，看着她，眼眸里涌动着忏悔和悲恸。

凝视了片刻，他继续开口道：“顾琪薇在精神病院，她熬不了多久的，还有萧景世，他们两个欠你的，我都替你讨回来了。”

他停顿了片刻。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我，我欠你，就用这条命来还吧。”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枪，枪口倒了过来，递给她。

“啪！”她一巴掌打掉了枪：“陆励行，你以为你的命有多金贵，可以偿还我所失去的？”

“你根本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她失控地冲着他咆哮，声音尖锐。

她以为，这辈子，她不会哭，可此刻，却泪如雨下。

她以为，她的心不会再痛。

可此刻，却痛得让她那么难受。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陆励行，你知道吗？当初我那么爱你，那么相信你，可我的话，你竟然一个字都不信！”

“你一个字都没有信啊——”

那些加在她身上的伤痛，几乎要了她的命。

要不是太深的怨念和仇恨，要不是她意志坚定，她早死了。

可她的心，却在七年前，就被他诛灭了。

若不是过于激动，情绪失控，这些话，她也不会说出口。

很快，她就平复了下来。

一个早已心死，不在乎一切的人，总是容易平静的。

她抬手擦掉眼泪，眼神坚毅：“你我之间，只有这一场交易，生下孩子，我拿了钱就走。”

陆励行凝视着她，良久。

他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他感觉自己渐渐身陷黑暗之中，无边无际的黑暗。

32

沈湘出院，又回到庄园，继续养胎。

庄园里的女管家被换了，佣人和保镖也都换了三分之二，比以前更宁静。

如今的陆励行，自知亏欠她太多，这辈子都还不完，想方设法地弥补她，甚至经常找机会把沈父接来陪她。

他知道，她最在乎的人，只有她的父亲。

沈湘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就私下跟父亲说明，让他别来。

反正生下孩子，她是要离开的，父女俩已经安排好了，一起离开江城。

这位沈大小姐，一如既往的冷淡，唯一的不同是，她身上多了一份平静。

江城精神病院，夜。

“吱呀！”铁门打开，一道漆黑的身影投了进来。

男人看清蜷缩在床上的女人，才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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