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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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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永年被他这突然回身吓得不清,扶墙拍着自己的胸口,喃喃道:“清喻,你可吓死我了。”
沈清喻蹙眉问他:“你为何在此处?”
他是想私下去找宋永年,问清这竞宝会的事,还想若是宋家被张修远所胁迫,他能想些办法,帮一帮忙,可如今宋永年主动来找他,他却觉得有些古怪了。
宋永年能找他做什么?叙旧?
沈睿文与宋永年的关系远胜于他,若是要叙旧,应当要找沈睿文,而不是来找他。
就算是宋家出事了,想向他们求救,可如今对外人而言,沈清喻不过还只是个久病缠身的病痨鬼,沈家的事,应当是由他兄长沈睿文做主的,向他们求助,也该去找沈睿文。
这之中……只怕是有古怪。
“白日我抽不开身,也没过来同你与睿文兄打个招呼。”宋永年朝沈清喻笑着说,“大家这么久未见,总该过来叙叙旧。”
他面上虽带着笑,可身子却微微发着抖,望着沈清喻的神色也很古怪,像是在害怕什么一般,一手轻轻攥着了沈清喻的衣袖,再度勉强笑道:“只是此处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将手压在腹下,用身子挡住,轻轻朝沈清喻摆了摆手。
果然不对。
沈清喻微微皱眉,并不答应,却也不曾拒绝。
宋永年急了。
“清喻,我知此处有个好地方,桃花酒是一绝。”他说,“我新近得了尊玉马,似是前朝工艺,精美绝伦,我知你爱古物,不若你与我一道过去,品酒把玩,岂不乐哉。”
他张唇,额间泌出一层细汗,无声对沈清喻说。
——快跑。
桃花是逃,玉马是跑。
他的意思已再清晰不过,沈清喻稍一猜测便能想到,此番宋永年来找他,只怕是受了张修明胁迫。
宋永年心中不愿如此,却又无可奈何,他该是有软肋在张修明手上的,那也许是宋家,亦或是他的父母,他不想害了沈清喻,有些话不可直说,只得想方设法暗示沈清喻逃走。
沈清喻却听见了更细微的脚步声,顿在长廊拐角,再无声响,他辨出那是岳霄的脚步声,倒更是不觉得怕了,干脆反抓住宋永年的手,与他微微一笑,提声道:“小宋哥,你我的确是许久未见了。”
他倒是想知道,张修明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宋永年听他如此说,以为他是不曾听懂自己的暗示,心中万分着急,皱紧了眉头,还想再多说几句,不想沈清喻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压下声音,与他耳语道:“莫要慌,你信我。”
宋永年一怔,虽不知沈清喻想要做什么,可见沈清喻似是成竹在胸,他原是不安的情绪倒也稳定了许多,只是略显担忧看一眼沈清喻,问:“我们现在过去?”
沈清喻点头:“我们现在过去。”
他随宋永年一块下了楼,客栈已经打烊了,一楼堂内仅有店伙计在收拾桌椅,江延不知为何靠在门外,像是在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发呆。他未去竞宝会,也不认识宋永年,如今见沈清喻同他不认识的人走出来,不由警惕挑眉,那神色吓得宋永年后退一步,反是沈清喻主动出声解释。
“江师兄,这是我多年好友。”沈清喻道,“我随他出去走走,你不必担忧。”
江延盯着宋永年看了许久,半晌方轻轻点头,道:“早去早回。”
说罢,倒也不等沈清喻回应,转头便进了客店。
宋永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匆匆带着沈清喻往街上走,却显然并不是去他口中所谓的“酒肆”,只将沈清喻往城内极偏僻的地方带,沈清喻倒是不慌,如此跟他绕了两圈,到一处城墙下时,宋永年才终于战战兢兢地停下了脚步。
沈清喻看此处四下均无人居住,只怕叫破了嗓子都不会有人来搭救,的确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沈清喻方是如此一想,忽地便听见暗处有人一笑,阴恻恻道:“沈少爷,给你一个忠告,那姓岳的能护你性命,你最好离他近一点。”
沈清喻回头,便见暗处绕出数名黑衣蒙面的壮年男子,打首的便是张修明。
他计谋得逞,很是得意,走出两步,又与沈清喻笑道:“当然,这忠告对你……已没什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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