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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凌是不一样的，一个下界之人，就算是魔尊，擅自接触更高的层次，都会受到来自原生世界的反噬。

一想到把白天凌放下，一个人去对付天道最后的防线，梅璟的心就酸痛得不行，但是白天凌是这个世界的人，没必要为了跟他在一起，牺牲自己原作里的舒爽结局。

临到要紧关头，梅璟才恍然意识到，他的徒弟，他的道侣，他的天凌，原本是该拥有一个绝对主角的光环人生的。

他的出现，不仅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还“断”了白天凌的情路。

而他们相处的时光，却是该死的真实和快乐。

梅璟打定主意不能让白天凌再跟自己去冒险，万一有个好歹，白天凌也不至于连性命都丢了，但是按照白天凌那执拗的性子，必定会在将来恨上自己。

不管了……梅璟想，白天凌绝对不能跟上来。

“天凌，你还是不要跟上来的好，我一个人就能——”梅璟皱着眉，看着白天凌凑过来的脸，那张脸深邃而专注，梅璟在哪，他便会在哪。

他的身体由内到外散发出罕见的绝望气息，接触过天道的幻境后，无数邪念如同地狱受难的冤魂伸出的手，一点点把梅璟往下拽，直到他的心态崩溃。

他说完这话以后，甚至不敢看白天凌，他不相信自己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师尊，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白天凌看了看黑暗的远处，他的身后是熟悉的蓝天白云，可他没有回头，没有眷恋下界，“弟子什么都不怕。”

“我与您一起，死在一块，那就当我们合葬。”

梅璟却是被他那一句破釜沉舟的话给吓到了，第一反应是捂住他的嘴:“胡说八道什么！”

然而被梅璟弄得沉重的氛围却是轻松了。

他不再抗拒白天凌的同行，如果此行失败，也不过落得两人共同陨落的结局。

……那样也是不错的。

白天凌紧紧握住梅璟的手，这双手有很多新添的伤痕，梅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愈合它们，可见之前情况是多么严重，连化神修士也不能自保了。

梅璟感受到温暖的手掌一寸一寸地抚摸着自己的手心，心中那股郁气一扫而空，拉着人就往更深处进攻了。

他刚才乱了方寸，才会胡思乱想，天道和下界的对决，谁输谁赢也说不定呢。

——

梅璟二人接着光符的微光照亮身前的路，乘着飞行法器，飞了足足有两个时辰，才在漫无目的的搜索中窥探到天道法则内部的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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