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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张宪的舅舅、舅母,一家人共四口, 悉数被抓。”
“做的好。”苏昌夸奖,“是谁带的队?”
鹰扬卫不敢隐瞒,“徐县令之妻许氏孺人, 钱通判之妻蒙氏安人,在白余酒楼宴客之时,偶遇一位名叫小红的姑娘,发现这位姑娘是张宪的表妹,便顺藤摸瓜,把这一家人都抓了。”
香璎很有几分佩服。
许孺人、蒙氏,还有蒙氏的表姐余氏, 便是白余酒楼的老板娘,这些人香璎都多多少少得罪过,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香璎,这些深闺妇人竟然连抓犯人都学会了。
仇恨、憎恨、厌恶,有这么大的力量?
香璎想起张宪迎娶香馥那天的事,“小哥,舅爷、舅奶奶和小红真被关到柴房了吧?后来呢?”
张旸闲闲道:“后来被张将军给放了。这家人好像收了张将军一笔钱,答应以后再也不找麻烦。”
香璎纳闷,“苏大人到了吉安城后,我爹爹自身难保。以我爹爹的为人,应该把他舅舅一家打发走或藏起来啊,难道不闻不问么?”
张旸对张宪的事颇为了解,“张将军给了一笔安家费,命他们离开吉安另谋生路。或许这家人安土重迁,不愿远离故土吧。”
这只能说是自找的了。张宪被朝廷通缉,不想连累他舅舅,给了钱让他跑路。这位舅爷不知什么原因没走,结果落到鹰扬卫手里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倒不算坏事。
要查明张宪的身世,舅爷舅奶奶这一家人,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苏昌这个人坏归坏,却精明能干肯变通。审舅爷一家人的时候,并没撵香璎、张旸、谢宣走,允许他们旁听。
苏昌审案的方法简单粗暴,先命下属把这一家人带去刑讯室,把诸多刑具参观一遍,然后才带了上来。
张宪的舅舅方长生、舅母常氏,和他们的儿子方小青,女儿方小红,一家四口面无人色,抖似筛糠。
苏昌一脸狞笑,“本官问话,你们最好如实回答。若有半句谎言,一定大刑伺候!”
这一家四口哭着叩头,“草民怎敢欺瞒大人?”
苏昌慢条斯理的拨弄着炭火,“张宪出生在哪一年,方长生你还记得么?”
苏昌也看明白了,常氏年龄比方长生小得多,应该是继室。按常理来说,小孩子出生的细节,女人应该知道得更多。但张宪出生前后的事,常氏并没亲历,那只有问方长生了。
方长生是个干瘦老头儿,愁眉苦脸的,更显可怜,“回青天大老爷,草民记得。张宪是我姐姐和姐夫在京城做生意那年出生的。”
苏昌眼中闪过兴奋之色,“你说仔细些。”
方长生也不知官老爷想听什么,战战兢兢、啰啰嗦嗦的说了许多话。他心里害怕,话很多、很碎,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香璎整理了一下,“舅爷,你的意思是你父母早亡,家里只有你和你的姐姐方寿生相依为命。方寿生从小便聪明能干,会做生意,方家一直靠她养家糊口。二十岁那年,她自作主张嫁了外地人张明,夫妻俩一起经营杂货店,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你不会做生意,没有方寿生有钱,所以你不愿意了,跟方寿生闹,要方寿生养娘家,她便离开吉安,往京城做生意了?”
方长生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她偷偷摸摸的,天黑透了走的,我第二天才知道,追了好几里路,没追上。”
方长生拉拉他身边的方小青,“我快气死了。小青是方家的根,她又生不出娃娃,侄子不就是亲儿子了?让她养侄子,她硬是吓跑了!”
方小青三十出头的年纪,和方长生一样干瘦,比方长生胆子更小,不敢说话,一脸讨好的笑。
方长生害怕苏昌,但香璎跟他说话像闲聊天一样,他轻松不少,“小青这孩子命苦。他亲娘生下他没几个月便病死了,我又当爹又当娘拉扯他,累都要累死。姐姐有钱,我让姐姐帮衬娘家,姐姐跑了……”
“那,方寿生是什么时候回到吉安的?”香璎打断了他。
方长生有些茫然,“让我想想……姐姐、姐夫带张宪回来,张宪得有一岁多了吧?都会说话了。姐姐让他叫舅舅,我说别叫我,烦死了……”
“我爹爹这么不讨你喜欢么?”香璎笑。
张旸道:“方寿生有了亲生的儿子,便不能帮他方长生养孩子了,所以他烦。”
“你可真够小气的。”香璎白了方长生一眼。
苏昌忽然问道:“方寿生离开吉安去京城那年,多大年龄?”
方长生忙道:“她比草民大五六岁,那年三十多了。”
苏昌不由的笑了,“二十岁成亲,去京城那年三十多,也就是说,成亲十几年一直没孩子。从京城回来之后便当娘了?世上哪有这般巧事。这孩子是不是亲生的,还两说呢。”
方长生笑容谄媚,“草民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跟姐姐说的。姐姐让草民莫胡说,给了草民十两银子过年。”
众人心中了然。
方寿生的这个孩子,恐怕确实不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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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办案向来一查到底,不拖泥带水,但方寿生是在京城“生”的孩子,要让张宪身世大白,必须先回京城。
这年冬天,香璎把香家的铺子、庄子、房子等托付给英家照管,收拾细软,陪英氏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很宽敞,应用之物很齐备,英氏却很难受,“璎儿,你娘命不好,先遇着你爹那负心汉,又遇着阿宪这苦命人。”
香璎再三劝解,“我给爹爹算过命,他这回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祖母,说不定咱们以后便在京城安居乐业了。”
英氏叹气,“你娘去京城,咱们不能让她孤单,自然要跟着。在京城安居乐业什么的,祖母是不想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便知足了。”
“一定平安。”香璎爱娇的靠在祖母身上。
英氏拍拍香璎,气哼哼的道:“你爹娘落难,都是那个安王妃害的。等到了京城,给你爹洗清冤曲,我也不管什么王妃不王妃,非和她大吵一架不可!”
“我帮您一起吵。我可会吵架了。”香璎毛遂自荐。
“乖囡。”英氏一脸怜爱。
“哟,这不是香大小姐么?香大小姐,这是打算千里迢迢进京,缇萦救父?”有马车追上来,有人冷嘲热讽。
香璎拉开车门,“陈乐欣,你别以为我落魄了可以踩我。告诉你吧,等到了京城,我比你威风!”
“骗谁呢。”陈乐欣翻白眼。
何盈脸色苍白,比陈乐欣斯文多了,“香姑娘,令尊这回怕是翻不了身了。”
香璎嫣然一笑,“等着瞧。”
她这一笑,既俏皮自信,又带着挑衅。
何盈涵养再好也忍不了,刷的一下,亲手把车门合了个严严实实。
香璎得意洋洋,“就这两下子,还敢跟我吵架,自不量力。”
英氏狐疑的看着她,“璎儿,你小时候没这么厉害啊。”
香璎眼珠灵活转动,“祖母,咱家只有您、我娘和我,祖孙三代,三位弱女子。”
我不厉害怎么行?我不厉害,咱们会被欺负的。祖母,您说咱们能被欺负么?”
“必须不能。”英氏傲然挺胸,“谁都不能欺负咱们,南阳公主不行,安王妃也不行!”
英氏对于告发张宪的安王妃深恶痛绝,念叨了一路。
香璎其实是跟了一个车队,这个车队前后是鹰扬卫,中间是南阳公主府、静海侯府等,侍卫众多,安全是有保证的。
一路之上,衣食住行诸般琐事都有张旸照料,英氏、香璎祖孙俩不用操心。
也不知张旸是如何运作的,还隔三差五让英氏、香璎探望香馥。
这样一来,英氏心里轻快多了。
京城遥遥在望。
顺承门前,何盈由陈乐欣陪着,特地来告别,“香姑娘,进城之后,我一定会来看望你的。”
“看我如何春风得意?”香璎调侃。
“看你的笑话。”陈乐欣直白不加掩饰。
香璎不屑,“今后的我,你根本高攀不起。”
陈乐欣不能相信,“你,你脸皮可真厚……”
何盈脸色忽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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