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他们不跟来京城,在乡下老老实实过日子,虽没有大富大贵,唯一的孙子也不会死了。”
“是啊,陈驸马的大哥是沾了他不少光,可是独生子丧了命,不值,实在不值。还不如兄弟俩分得清清楚楚,你是你,我是我,谁也别沾谁的光。陈驸马的大哥没本事,在乡下哪怕地里刨食,至少一家人守在一起,不至于让独养儿子送掉小命。”
陈老太太、陈墨耕等人坐在马车上,听着路旁百姓的议论,泪洒衣襟。
“早知道不来京城了。”陈墨耕喃喃。
“我的成儿啊。”陈大太太跟傻了一样,只会哭这一句。
陈老太太原本保养得很好,这会儿看上去像老了二十岁,嘴角干瘪,“做梦也没想到,成儿会是这个下场。”
陈佩靠在陈老太太身上,双眼无神,“娘你说说,如果二嫂还是香馥,如果二哥不跟香馥和离,咱们一家人是不是还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陈墨耕抹眼泪,“现在想想,二弟妹在的时候,咱家的日子是最好的。二弟妹厚道,咱一家老老小小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她从没有过小气的时候。”
陈老太太不停的掉眼泪。
谁说不是呢?南阳公主比起香馥,差了十万八千里。香馥有钱,肯给陈家人用;南阳公主有钱有势,但是不照应陈家人,那不是白搭了么?
“池儿不跟香馥和离该多好。”陈老太太唠唠叨叨。
这么唠叨了一路,后悔了一路,回到吉安的时候,陈家人眼神发直,眼圈黑青,一个比一个吓人。
南阳公主府差人将陈家人送回吉安,在偏僻处买了一个小院子,拨给陈家人居住。
“安分守己,每个月公主府会有月例银子送过来。”临行之前,“护送”陈家人的公主府侍卫警告,“若敢违法乱纪,公主大公无私,一定依律惩治。”
放下这个月的月例银子,侍卫呼喝而去。
“就这几个钱,够吃的,还是够喝的?”陈佩拿起月例银子看了看,气得头疼。
陈老太太颤颤巍巍,“从前住在香家,我打赏下人的,都不止这几个钱。”
陈大太太脑子昏昏沉沉的,还没忘了她的宝贝闺女,“省些钱,给欣姐儿寄去。”
南阳公主不肯再收留陈老太太等人,但陈乐欣巴结讨好何盈,留下来了。陈大太太担忧陈乐欣一个人在京城无依无靠,想省几两银子,托人带过去。
“就这个几钱,哪里省得下?”陈佩拿给陈大太太看。
陈墨耕伸手拽拽陈大太太,“哎,你想办法管钱吧。若让小妹管家,一个桐板也省不下来。”
陈大太太强撑着坐起来,“我是长媳,自然由我管家。家里买米买菜,往后全交给我。”
陈佩忿忿,摔下钱进屋了。
陈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抬头望天,“还是香家好啊。香家把咱们打发出来,给房子,给铺子,给银子……”
从这天起,陈老太太每天坐在院子里,每天抬头望天,念叨着同样的话。
吉安城里认识陈老太太的人不少,许多人来看望过陈老太太,走的时候都是摇头叹气。
好好的老太太,怎么就疯了呢。
陈家日子过得清苦,家里几个女人又总是哭闹,陈墨耕在家里待不住,整天在城里瞎转悠。
这天他转到三全楼,闻到楼中飘出的饭菜香气,馋得直流口水。
三全楼的菜,色香味俱全,好吃啊。
这是香家的酒楼,想当年他也经常是座上客,酒饭之费挂到香家账上即可,不必自己掏腰包。
一位俊秀公子自三全楼出来,由童儿服侍着要上马车。
“英家侄儿。”陈墨耕见这俊秀公子是英家的英图,厚着脸皮过去打招呼。
英图看也不看他一眼,童儿喝斥,“哪来的乞丐?快走开,不然我叫人打你了。”
陈墨耕满面羞惭。
乞丐?他在一个童儿眼中,已经沦落成乞丐了?
陈墨耕红着脸躲到一边,不敢再靠近英图了。
后来陈墨耕心里庠庠,换了身干净衣裳,又去了三全楼。他说要找英公子,三全楼掌柜的笑着告诉他,“这酒楼原本是香家的,由英公子代管。如今英公子进京读书,顾不上这酒楼,已经盘给杭家了。英公子应该已经举家出发了吧?”
陈墨耕哭着出了三全楼。
陈家人被赶出京城,英家人举家出发。陈家和英家,区别为啥这么大?
“当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答应二弟跟香氏和离。陈家离了香家,惨啊。”陈墨耕和他娘陈老太太一样,翻来覆去,重复同一句话。
邻居们感慨,“陈家又多了个疯子。”
--
静海侯谢宣,和南阳公主的爱女何盈,退了婚。
退婚原由,两家说得极为含混。外人猜测和谢宣的病情有关。
静海侯府的镇府之宝雪影,是因为帮何盈打赌输掉的。自从输掉雪影,谢宣便经常生病。
但退婚之后不久,谢宣便康复了,意气风发。
“八字不合。”“没缘份。”外人颇为可惜。
静海侯府和南阳公主府是好离好散,客客气气退的婚,外人只议论了几日,这件事情也便过去了。
香璎听到这个消息,并没多想。
香馥身子一天比一天笨重了,香璎既要照顾陪伴母亲,还要给祖母、王妃祖母找找乐子评评理啥的,一天到晚忙得很,哪有空理会不相干的闲人闲事。
谢宣往安王府送过信,求香璎见他一面。香璎让人把原信带回,“谢侯爷若有事,请直说;若无事,不必见面。”
谢宣见不到香璎,心急如焚。
谢宣还在设法,太夫人等不及,命人到安王府递了贴子。
安王妃纳闷,“何太夫人很关心我么?为什么要来拜访我?我要照顾儿媳妇,还要打牌赢钱,哪有空应酬她。”
英氏不屑,“我才是打牌赢钱,你是打牌输钱好不好。”
英氏以为安王妃会和她吵架,谁知安王妃想了想,“我输便是宪儿输,你输便是阿馥输。阿馥正怀着我的小孙子,我让着你好了,算你赢。”
“什么叫算我赢啊,实际上就是我赢。”英氏嚷嚷。
“好好好,你赢你赢。”安王妃很好说话。
英氏有些下气,“架都不跟我好好吵了,真敷衍。”见香璎进来了,却是眉花眼笑,“静海侯府的太夫人,便是你赢雪影的那一家,要来拜访你王妃祖母。乖囡,祖母又想起你赢雪影的事了,你和阿旸,多聪明的孩子啊。”
香璎听到何氏太夫人要来拜访,心里一阵不舒服。
前世她为太夫人付出了那么多,太夫人抛弃她的时候,却是毫不留情。
香璎知道前世是她自己愚蠢,可像太夫人那样自私自利薄情寡义过河拆桥之人,香璎还是看不起。
“两位祖母该打牌,照打牌。”香璎孝顺又体贴,“这位何太夫人来了,我出面招待她,带她去看雪影。她一定是来看雪影的。”
安王妃明白了,“我说呢,这位太夫人和安王府素无来往,突然要拜访我,莫名其妙。敢情她是想雪影了,要来看曾经属于她的马。”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