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部都是由改编的电视剧,原作的火爆程度不相上下。 (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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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初知点了下头,心里有些犯难。

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身边,她要怎样才能脱离刑野的视线,下去让王姐杀青呢?

仿佛听见她的求助一般,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刑野过去把门打开。

谢亦谦微笑着站在门外:“我刚看见王姐的花架倒了,反正闲着没事,不如我们下去帮她修好?”

“!!!”

裴初知心中顿时充满了感激。

他来了,他带着他的剧本来了!

不愧是她的偶像,连领到的剧本都对她那么友好。

刑野似乎思考了一下,才低声回道:“好。”

他往前走出一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垂眸看向房内的“未婚妻”,“你要一起来么?”

裴初知摇了摇头。

除了与案件相关的重要台词以外,演员的剧本里不会限制他们每句话应该怎么说,但她知道编剧要求她此时拒绝刑野的邀请。

于是她抓紧门把,软声软气地说:“我又不会修花架,再说外面雨那么大,我有点害怕。”

谢亦谦的剧本人设大概是个通情达理的精英男,他指向隔壁房间邀请道:“我太太有些头疼,也在房间休息,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去找她。”

按照抽签的顺序,谢亦谦的太太就是季莹姗。

裴初知记下这条线索,站在门边向两个男人挥了挥手,然后将门虚掩过去,透过门缝看见他们又叫走了丁阳。

下楼时丁阳还在抱怨:“那动作得快点儿啊,不然待会儿女朋友洗完澡出来找不到我,她要跟我闹脾气的。”

裴初知脑筋转得飞快。

根据她以往当NPC录制的经验来看,节目组如此设定肯定是要让季莹姗和童漾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她在房间里等了两三分钟,又回到阳台往下看了一眼。

三个男人都披着雨衣在那儿假模假样地修花架。

不过很快丁阳和谢亦谦又从花园离开,只留下刑野一个人在那里。

她心里正感到奇怪,就看见丁阳拿着几件工具从别墅里出来,过了一会儿谢亦谦又慢慢地拖着两根木头回到了花园。

所以到此为止,每个人都有了作案的时机。

裴初知打开记事本,分别把他们独处的时间记下来,然后才蹑手蹑脚地沿着楼梯下到一楼。

刚推开厨房木门,王姐就满心欢喜地转过头:“来啦。”

“……”

裴初知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笑对死亡的人。

她打量了一下厨房的环境,桌上切到一半的菜多半是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锅里还咕噜咕噜地不知煮着什么东西。

而厨房朝向后花园的那扇门上则悬挂着门帘,挡住了从外往里的视线。

裴初知回忆着剧本的内容,按照编剧的描述,从刀架里抽出一把道具刀,站到王姐身后比划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姐姐。”

“没事没事,随便来。”王姐坦然极了,特意给她指了指血包的位置,“冲这儿来啊。”

反正这段剧情之后肯定会补拍。

裴初知就没多犹豫,顺手拿起锅盖在身前挡了挡,轻轻把道具刀递了进去。

王姐挣扎几下倒在了地上。

脖子一歪,不动了。

大功告成的裴初知松了口气,匆匆把现场收拾了一遍,就准备从原路返回房间。

不料她刚出厨房,就听见花园方向传来了脚步声。

裴初知吓得一抖,心想节目组可能成心跟她过不去,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要设计如此惊险的环节。

她连忙躲到客厅的窗帘后面站好,从缝隙里小心地望外看去。

身披雨衣的男人出现在客厅里。

他掸了掸肩头的雨水,将雨衣的帽檐拉低了些,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半张脸。

可即使如此,裴初知也一眼认了出来。

是刑野。

一连串的问号让她陷入了迷惑,可这些迷惑在刑野离厨房越来越近的时候,演变成了巨大的惊吓。

男人的脚步声仿佛丧钟一般在客厅里响起。

一声又一声,最后在厨房门外站定。

刑野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自然不会有人再回应。

他皱了下眉,眸色晦暗难明。

静了几秒,他垂下手,拿出剧本最后看了一眼。

【你的任务:让“未婚妻”活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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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节目组准备的雨越下越大, 几乎盖过周遭所有的声响。

而裴初知就在一片淅沥雨声之中,听见了让她小心脏就快跳出嗓子眼的声音。

——“咔哒”。

刑野拧开了厨房门把。

这下完了, 裴初知心想。

虽然她事先让王姐躺在料理台后面,站在厨房门口肯定一眼看不见“尸体”,但刑野只要推开门往前多走两步, 那么就会发现案件已然发生。

她难道会成为《谁是凶手》开播以来, 第一位还没进入搜查环节就GG的凶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裴初知突然眼前一黑, 视野陷入昏暗之中。

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别墅停电了。

早春的傍晚五点多, 阳光正在悄然谢幕。

别墅客厅估计受朝向影响,下午的时候光线就不够明亮, 此时失去天花板上吊灯的照明, 瞬间便陷入了一片黯淡之中。

刑野显然也愣了一下。

然后他就在裴初知无声的祈祷中, 松开了握住门把的右手。

他转身退回到客厅茶几边,好像在找电闸似的四处望了望, 终于抬步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尽头。

裴初知不敢再耽搁, 迅速钻出窗帘一鼓作气冲上了二楼。

二楼走廊光线更暗,她摸黑回到房间缓了一阵,才拿出手机确认现在的时间。

五点十五分。

还有十五分钟就是大家回到客厅集合的时间,但根据刑野刚才的举动来看, 节目组也极有可能让王姐提前被发现。

稍作思考后,裴初知就定下神来,她把原本整齐的床单弄乱了些, 又揉揉眼睛装出睡眼惺忪的模样,才走出去叩响隔壁的房门。

谢亦谦说过季莹姗在房间里休息,裴初知需要她替自己做不在场证明。

但是几声之后,里面却没有动静。

反而是别墅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应该是刑野成功找到了电闸。

裴初知心里奇怪,抬手还想再敲,身后的房门就打开了。

童漾从里面露出小半张脸:“你找季小姐吗?”

为了符合在房间里洗澡的设定,她头发被弄得湿漉漉的,并且还换了一身粉色小兔子的家居服。

裴初知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困倦:“是啊,刚醒过来就发现停电了,我有点怕黑,就想找人陪陪我。”

两个女孩隔着走廊的距离观察彼此,眼神中互相传递出“朋友,形象塑造很到位啊”的惺惺相惜。

童漾把门打开了些:“我洗完澡的时候就敲过门,她好像不在。”

“……”

裴初知一怔,隐约感到不妙。

童漾撅起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给丁阳打电话嘛,他说在外面帮忙修花架,想找你和季小姐玩嘛,你们两个都没开门。”

她眨巴着大眼睛,语气里满是小女孩的娇嗔,“你们都丢下我偷偷出去玩了?”

裴初知硬着头皮辩解:“我刚才在睡觉,可能没听见。”

童漾看她一眼,笑了笑说:“那么大的雷你也能睡着呀?”

“你不知道雷雨天睡觉最舒服吗?”

裴初知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心里却有些乱糟糟的。

季莹姗显然不在房间里,刚才的停电跟她有关系吗?

童漾的话听起来好像暗藏试探的意思,她难道发现了什么?

还有刑野修花架修得好好的,干嘛突然跑到厨房去?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让裴初知不太淡定,但为了维持胆小的人设,她还是找借口进了童漾的房间。

剧本上并没有写这段时间演员要干嘛,童漾只好拿张毛巾在那儿擦头发,擦着擦着忍不住好奇道:“吱吱姐姐,我们要在这儿等到有人发现尸体吗?还有莹姗姐为什么没在房间,她会不会是另一个受害者啊?”

“季老师应该不会……”

裴初知的话刚开头,她们的麦克风里就传来导演的声音:“不好意思,不要跳出剧本讨论。”

两人只好默默收声。

裴初知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进入民宿以来的行动时间表,开始为不久之后的讨论环节做准备。

从目前的情报来看,六位艺人的不在场证明都有漏洞。

她自己是在睡觉,童漾则是在房间洗澡,季莹姗根本不知去了哪里。

至于修花架的三个男人,其实也都有几分钟的独处时间。

这么看来,她的处境还不算危险。

等下需要竭力证明清白的,实际上是全程没有与人见面的季莹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点半刚过不久,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裴初知离门比较近,便直接起身把房门打开。

丁阳冲进来嚷嚷道:“王姐被人杀了!”

电光火石的瞬间,裴初知与童漾双双戏精附体,联袂表演了一出风格不同的“怎么会这样、太可怕了我不相信”戏码后,才急急忙忙地跟着丁阳下楼去。

厨房木门大开,童漾表现出没经历过大场面的小姑娘的胆怯,站在客厅里不敢往里走。

裴初知走到刑野身边,刚想表演一下“未婚妻因为害怕而躲在未婚夫身后”的画面,刑野就抢先握住她的手腕往人怀里一揽,同时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别看。”低沉的磁性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裴初知:“???”

虽然不想被人看出我们是假情侣,但也没必要把我往你胸口按呀!

男人温暖结实的胸膛轮廓在此刻感受得无比清晰。

一时之间,她呼吸里满是刑野身上沾染过雨水的味道,潮湿而干净。

像某种精心调配过的香水,淡若无物,却又带着让人上瘾的特别。

裴初知感觉自己的脸颊在悄悄发烫,她怀疑刑野再不松手她估计要憋死在他怀里,于是只好抗议般动了动脖子,在他怀里轻声嘀咕:“等等,我看不见现场了。”

“……”

刑野沉默地换了个姿势,让她稍微把头抬起来,然后一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指缝稍微分开,光与影都透了进来。

裴初知从他的指缝中谢亦谦一脸严肃地站在厨房,地板上有一滩血迹,估计是从血包里流出来的。

就是这个角度看不见王姐本人,让她有点犹豫要不要再往前一些。

那边童漾已经完成了初始的害怕环节,颤悠悠地跟在丁阳身后靠近了料理台。

下一秒,厨房里响起格外真实的尖叫声。

童漾跟只尾巴着火的兔子似的,连蹦带窜地冲到了厨房门外,扒着门边死活不敢再往里面多看一眼。

裴初知怔了怔,心想王姐的死状应该没那么恐怖吧?

她从刑野怀里抬起头来,决定自己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刑野在此时做了一个细微的、想拦住她的动作,可她的注意力全在料理台后面,根本没有留神身后的动静。

裴初知绕过料理台,视线刚落到王姐身上,就宛如瞬间急冻般凝固住了。

——王姐脸上满是被人划出来的狰狞血痕。

心脏在此刻陡然揪紧,要不是演员的胸膛还在不太敬业地保持着呼吸,她恐怕会以为真的有命案发生了。

裴初知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这回是半分演技没加,本能地紧紧抱住了刑野的手臂。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差点就想说出“我没划她脸,肯定还有其他人”。

一种潜意识向人寻求安慰的举动。

刑野皱了皱眉,他垂下眼眸,望着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女孩,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在他心间萦绕开来,让他感到万分的烦躁。

都叫你别看了。

他很想这么批评一句,可话到嘴边绕了几圈,最终却变成了更为温柔的说法:“没事,都是假的,刚才丁阳进来被吓到之后,她还跟我们聊了几句。”

裴初知恍惚地点点头。

麦克风里又响起导演的声音:“唉,各位各位,我再提醒一次,不要再脱离剧本了。”

刑野的满腔烦躁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他“啧”了一声,嗓音里裹了层戾气:“做恐怖效果之前不先提醒演员,吓坏了你们负责么?”

导演:“……”

他不太敢还口,只好关掉话筒转头问刚从别墅回来的特效化妆师,“有那么恐怖?我看效果不是挺好的吗?”

本来他还觉得这里是个爆点呢。

特效化妆师翻了个白眼:“猝不及防看见谁不会吓到?咱们这是档悬疑节目,不是恐怖节目,都说了不用化得那么逼真,回头过不了审我看您怎么办。”

别墅内的谢亦谦也揉了下眉骨,淡声开口:“抱歉,请问能让化妆师过来再改改吗?别说女孩子们会害怕,我看了晚上恐怕也会做恶梦。”

录制不得不暂时中断。

特效化妆师拎着化妆箱回到别墅,把王姐脸上的妆容卸掉,然后改成画面冲击力没那么刺激的版本。

等待的时间里,裴初知就抱着工作人员递来的矿泉水瓶,与童漾蹲在墙角平复心情。

“太吓人了……”童漾声音里带着鼻音,显然刚才是被吓哭了,“可我又不敢叫他们改,怕以后传出去说我耍大牌。”

裴初知内心的震撼其实远超过童漾。

毕竟她知道王姐原本“死掉”之后是什么样子,结果毫无预兆出现如此巨大的差距,实在让她感到后背一片冰凉。

可童漾才刚成年不久,按年龄来说就是个小妹妹。

她一个做姐姐的,总不好在小妹妹面前表现得太不中用。

于是她想了想,索性把矿泉水瓶放下,侧过身与童漾拥抱了一下:“好啦别哭了,他们正在改呢,等下肯定就不恐怖了。”

童漾在她怀里抽噎几声,哽咽着说:“今天录完回酒店,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当然可以啊,你来房间找我。”

裴初知还挺喜欢童漾的,她虽然是小有名气的童星,可身上半点没有早早成名的骄纵劲。

她往后拉开点距离,轻轻擦掉童漾眼角的泪花,笑着说,“妆都哭花了,去找化妆师补补吧。”

童漾委屈巴巴地点点头,静了片刻后,忍不住诚恳地称赞了一句:“吱吱姐姐,你抱起来真舒服。”

裴初知嘴角一抽,心想难道这就是三岁一个代沟吗?

现在的小朋友思维都这么跳跃的吗?

等童漾走开之后,裴初知捏了下酸麻的小腿,也站起身想在周围活动活动。

谁知她刚转过身,就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处的刑野。

裴初知惊魂未定地后退几步:“吓死我了,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楼梯上有地毯。”他声音有些嘶哑。

裴初知稍稍一愣,总觉得刑野的音色虽低,但不至于哑成这样。

她站在楼梯下往上抬起头,看见灯光从挑高的二楼天花板静静落在他的肩头,使男人高大的身影仿佛沐浴在斑斓的光晕之中。

大概是那些光线的色调太过温暖,裴初知不禁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化妆的事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先开口,我和童漾可能都录不下去了。”

刑野“嗯”了一声,神色不知为何显出几分别扭。

裴初知以为是她把场面搞得太严肃,只好换了一种欢快的口吻,笑着说:“但即使这样也不能站在后面不出声哦,说吧,究竟听见了多少?”

话音未落,她忽然就意识到不对劲。

然而张开嘴唇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刑野看她一眼,半是无奈半是调侃地开口道:“我只听见了最后一句话,她说……”

他的喉结无意识滚动几下,低哑的嗓音在楼梯间轻轻响起,“你抱起来真舒服。”

裴初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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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裴初知被这句回答刺激得无言以对, 只能抬起手腕将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假装刚才风太大她什么都没听清。

刑野沿着楼梯缓缓往下, 走到她面前时,注意到她耳垂有些泛红。

看起来还挺容易害羞的样子。

裴初知自以为神色如常地看着他,其实心里有点崩不住, 说出来的话也充满警惕:“干嘛, 你又没被吓到, 我不会抱你的。”

“没事, 不用了。”

刑野稍低下头, 从她眼睛里捕捉那一闪而过的诧异,然后轻声笑了笑, “我不跟小朋友比待遇。”

他语气随意, 听上去好像特别理解似的。

充满了“你和女孩子搂搂抱抱我不会介意”的宽宏大量。

“如果你连童漾那样的小妹妹都要计较, ”裴初知转身准备往客厅走,顺便小声感慨了一句, “那我真的要同情你将来的女朋友了。”

刑野在她身后一怔, 不知想到什么, 怔然过后竟无声地笑了起来。

特效化妆师从厨房里退出来,让大家进去评估王姐的新妆容。

改过的效果恐怖程度减轻了许多,大家纷纷表示可以接受。

录制得以继续。

演员们回到之前的位置,把进厨房看见尸体这段重新演绎了一遍。

紧接着按照剧情进展, 别墅正门传来了敲门声。

季莹姗回来了。

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边收起雨伞一边抱怨:“这岛上生活太不方便了,整座岛居然只有一家药店, 偏偏下雨天还没开门。”

谢亦谦从厨房快步走出:“你去哪儿了?”

“胃不太舒服,出去买药了。”季莹姗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都五点四十了,你们不会还在等我吃饭吧?”

裴初知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现在的时间。

距离王姐遇害,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别墅喇叭里响起导演的声音:“受害人被发现,所有嫌疑人到齐,现在进入陈述环节。”

·

六位艺人环坐在客厅中间的沙发上。

在场大多数都是演员,演演发现尸体后的彷徨不安可谓信手拈来。

裴初知靠在刑野肩头,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刑野也很上道地配合她放低了肩膀,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做足了保护与安抚的姿态。

前几人的陈述都与裴初知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

唯一的意外是她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刑野中途回到别墅,是因为谢亦谦说想去卫生间,因此提议修花架的三人休息了几分钟。

她微微蹙眉,心里慌了一瞬。

如果谢亦谦去卫生间的时间,与她杀害王姐的时间重合的话……

那么他很可能听见了厨房里的动静。

可谢亦谦在陈述到这段的时候神色平静,看起来并不像在为谁隐瞒的样子。

她稍稍抬头,又观察了一番刑野的表情。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抿紧的嘴唇与硬朗的下颌线,光从表情一时也无法判断他是否有所隐瞒。

但裴初知多少能猜到,他之所以会靠近厨房,极有可能是想借机与王姐谈收购古董的事。只不过当时突然停电,他才临时改变了计划。

一点细枝末节的违和感在她脑海中悄然出现。

裴初知心中猛然一个激灵,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当别墅出现停电这种突发事件时,作为旅客的刑野难道不该找王姐寻找帮助吗?他为什么会自己寻找电闸?

仔细回想那时的情景,裴初知却发现她的记忆并不清晰。

一来是当时太紧张了,二来是节目组制造的雷声与雨声影响了她的注意力。

因此她或许不慎遗漏了什么细节。

没等裴初知再往深处思索,排在最后的季莹姗终于开口:“我想,你们现在一定都认为我很可疑,毕竟只有我一个人消失了很久。”

丁阳爽朗的声音响起:“季老师很有自知之明嘛。要么你直接招了,我们趁早收工?”

季莹姗微微笑了笑:“但人的确不是我杀的。”

她指了下坐在身边的谢亦谦,用剧本人物的称呼细声讲道:“我先生下去修花架之后,我本来打算在房间休息。可是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我的胃不太舒服,常用的胃药也忘记带来了,五点刚过的时候,我就下楼问王姐有没有药,她说可以去岛上的药店买,然后我就出门了。”

丁阳质疑道:“那么药呢?”

季莹姗有些无奈:“药店没有开门。”

众人沉默了一瞬,看向季莹姗的目光写满了同情。

这运气也太差了吧,领到的剧本简直就是“我很可疑快来偷我一票”的感觉。

而且按照推理的惯性,可疑到这种程度反而让人不想去怀疑了。

陈述完毕之后,导演宣布进入第二个环节,也就是搜证环节。

大家重新回到厨房,围绕在王姐身边分析她的“死因”。

腰后有一道致命的贯穿伤,脸上那些伤痕与其说是伤害,倒不如说更像某种阴狠的发泄。

作案工具则是厨房里原本就有的一把尖刀。

虽说放在现实里,这种情况直接报案找警察,让他们利用各种专业手段找出真凶就好。但放在综艺节目里面,节目组当然额外设置了诸如暴雨塌方警察赶不过来之类的障碍,让六位住进民宿的客人不得不自行破案。

季莹姗没经历过最恐怖的一幕,相比起来倒更为放松。

她蹲在王姐身边观察一阵,轻声猜测道:“如果只是杀人的话,一刀捅死就可以了。但凶手还把王姐的脸划成这样,会不会是他和王姐有仇?”

谢亦谦也赞同地点了下头:“而且是深仇大恨。”

凶手本人裴初知有苦说不出,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时一味的保持沉默。

她是所有艺人里唯一有录制经验的人,装傻不可能帮助她蒙混过关。

于是她也皱紧了眉头,装作思考片刻后,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致命伤的位置比较低,凶手应该不会很高。”

说完她还转过脸,在大家没注意的空隙里,悄悄朝刑野眨了眨眼:看见没有,我在帮你洗脱嫌疑。

刑野懒懒散散地靠在料理台边,抬手指向同样身材高大的谢亦谦,然后意味深长挑了下眉。

裴初知简直佩服自己的领悟能力,她居然看懂了他是在问:【帮我还是帮你偶像?】

这人到底能不能好了。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索性直接宣布:“所以凶手大概率是女性,或者身高比较普通的男性。”

与其让别人指出如此明显的问题,倒不如她先开口。

到时候被人怀疑起来,或许还能利用这一点为自己辩护。

话音未落,男艺人中最矮的丁阳就捂住胸口:“我感觉有被冒犯到。”

这是综艺节目常见的做梗桥段,众人也都配合地吐槽了他几句。

裴初知却在这几句调侃的工夫里,发现童漾站在角落紧锁眉头,视线不时狐疑地瞟过季莹姗。

她走到刑野身边,碰碰他的胳膊,示意他留意童漾的异状。

刑野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嗓音:“她在怀疑季莹姗。”

“季老师的不在场证明确实漏洞最大,”裴初知装作寻找线索的模样,与刑野渐渐远离人最多的料理台,“但我觉得不应该把她投出去,至少第一轮的时候不该是她。”

刑野点头:“她太像个烟/雾/弹,在更多线索被发现之前,谁急于让她走,谁就反而更像凶手。”

裴初知怔了一下,顺着刑野的目光回过头,看见了仍在注视季莹姗的童漾。

第一轮搜证时间到。

导演宣布进入线索互换的环节。

这也是本季《谁是凶手》之中一个比较新颖的环节。

就像季莹姗提过“三对情侣中有一对假情侣”一样,六位艺人的剧本中都有各自的线索。

他们可以选择拿这条线索与别人互换,也可以选择闭口不谈。

毕竟节目组强行规定,在线索交换环节不能撒谎,谁也无法保证自己放出去的线索,会不会加重自己的嫌疑。

裴初知手里的线索是“有人与王姐之前就认识”。

当时她看见线索之后,内心充满了被针对的无奈感。

先不提刑野从王姐开门的那句话,就分析出六个人里有与她认识的人。后来在看过剧本之后,裴初知也猜到这人多半指是前来收购古董的刑野。

不过线索虽然对她来说没什么用处,但也依然可以用来与人交换。

之前不小心暴露了线索的季莹姗在此时分外无奈,她走回客厅里靠墙站好,用一种看破红尘的语气说:“就当我选择保密吧。”

“季老师你一个人可太孤独了,”丁阳说,“既然这样,这轮我也陪你保密吧。”

剩下的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谢亦谦主动走向裴初知:“我们换个地方聊?”

“好啊。”

裴初知当然不会拒绝,这可是她的偶像呢,能从偶像手上得到的线索,远比其他人珍贵一百倍!

然而就在她开心得快要飘起来的时候,背后一道冰冷的视线却差点让她冻在原地。

她僵硬地转过头,果然如她所料那般,迎上了刑野又黑又沉的双眸。

裴初知心跳漏了一拍,莫名有种她正当着男朋友的面乱来的愧疚感。

直到前面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后面,刑野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向等在一边的童漾:“走么?”

童漾点了下头,忍不住感叹:“刑老师,你刚才的样子,特别像醋坛子打翻了的男朋友。”

“……”

“真的太像了,所以你和吱吱姐姐是真情侣咯?”

童漾一脸天真地边走边问,“这么说的话,谢老师那对就是假的啦?”

刑野不太想讨论这个问题,他与童漾走到没人的角落后,想了想先问:“你知道王姐是什么人吗?”

童漾:“古董店抢劫案在逃嫌疑人。剧本上有写的,这是公共线索的意思吧,我看丁阳也知道。”

刑野“嗯”了一声。

他不是喜欢废话的性格,直接开口道:“直接说线索吧,我这里是“抢劫案中有人逃脱了制裁”,你呢?”

童漾还不太适应他这种干脆的节奏,愣了几秒才回道:“我的线索只有两个字,而且有点奇怪。”

“嗯?”

童漾歪过脑袋,语气困惑:“误杀。”

·

十五分钟后,六人回到了客厅中央。

进行第一轮投票之前,大家还有一次共同讨论的机会。

在经历过线索交换之后,谁也无法保证有没有把柄被其他人握在手里,因此相比之前陈述环节的时候,大家都显得慎重了许多。

裴初知坐在刑野身边,心情尤为沉重。

“有人想买走王姐的古董。”

当谢亦谦说出他的线索之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刑野的处境相当危险。

可如果她想活到最后,自然不能让刑野那么早就被人发现。

就在她思考该如保住刑野的时候,刚才并没有与人交换线索的丁阳,却在此时果断开口:

“能直接说结论吗?我认为凶手应该在季老师和吱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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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杀人、划脸、清洗手上的血迹、离开厨房, 这是目前已知凶手肯定做过的事。哪怕凶手动作再快, 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完成所有步骤。”

丁阳摊开双手, 视线依次掠过客厅里其他两个男人:“我们三个在外面修花架, 中途分别独处过两次。一次是取工具, 一次是谢老师提议休息。两次我都注意计时了, 我们的独处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

谢亦谦心领神会:“我们没有足够的作案时间。”

他叹了声气, 转头看了看季莹姗, 示意她不必紧张, “但按照你的说法, 童漾也完全有时间杀人。”

童漾抬起头来:“谢老师别冤枉好人呀。我洗完澡给丁阳打过电话,那时候他应该和你们在一起吧, 我总不可能边打电话边杀人, 万一不小心被你们听见王姐呼救,那不就完了?”

说着她把手机拿出来放到茶几上,通话记录清楚显示着五点七分的时候,她曾经给丁阳打过一个长达三分钟的电话。

“打完电话我就去旁边的房间敲门,可是两个姐姐谁也没有开门。”童漾说, “之后别墅停电, 我就回房间了,直到吱吱姐姐在外面敲门。”

丁阳得意地笑了一下:“根据季老师的说法, 五点刚过她下楼找王姐拿胃药, 证明那时候王姐还活着,之后季老师去了哪里我们不清楚。但我首先要问吱吱,五点到停电以前, 你说自己在房间睡觉,谁能证明呢?而且有人敲门都听不见,这说不过去吧。”

“没有人可以证明,毕竟我没想到会有凶案发生,谁出来度假还处心积虑准备不在场证明呢?”

裴初知语气淡然,心里却有些慌乱。

丁阳推理的作案时间有误,杀人与划脸不是同一个人所为,所需要的时间根本没那么长。因此包括三位男艺人在内,谁都有时间犯案。

但现场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一点。

一个是她这位真凶,另一个则是划花王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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