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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地选酒,其实根本就没几瓶,但她就是刻意放慢了动作,“不过阮黎比较忙,见面的次数不多。”
刑野说:“她人还算不错,不像有些人心术不正。”
“你遇到过心术不正的艺人吗?”
“……有一些。”
裴初知拖长音调“哦”了一声,心想他指的可能是从前那些蹭他热度的女明星。
这事说来多有意思,他费尽心力找来她这么一位合约情侣,结果她不仅蹭了热度,还惦记上了他这个人。
裴初知觉得如果将来哪天有人发布“最贪心女艺人排行榜”,她肯定要为自己投上一票。
拿一瓶酒磨蹭不了太久。
最后她随便选好一瓶,又拿出两个高脚杯就回到了客厅。
阮黎选的酒口感偏甜,倒进玻璃杯里透出清澈的琥珀色。
裴初知喝了几口,感觉没什么酒味。
可能跟她刚品尝过最炙热的温度有关。
刑野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杯,心思明显没放在喝酒上。
他目光缓缓垂下,扫过T恤上被抓出来的褶皱,然后低声说:“昨天录节目的时候……”
“嗯?”
裴初知心中一凛,又给自己倒满一杯。
“你为了救我自己出局,当时怎么想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该来的总会来。
裴初知本来没料到会有那么极端的局面,节目录制开始前她能想到最危险的情况,无非也就两种。
刑野是凶手,她要千方百计为他脱罪。
刑野被凶手追杀,她要尽量帮助他逃脱。
结果万万没料到节目组设置的,居然是毒杀,而且还是“解药只有一颗”这种狗血的设定。
如今刑野突然问起她的心路历程,裴初知不知该怎么讲了。
她晃了晃酒杯,全部喝掉之后才说:“情况太紧急我没想特别仔细,就是不想看见你在我面前被杀掉吧。”
刑野见她又往杯里倒酒:“少喝点。”
“这酒度数不高。”
嘴上这么说,她还是听话地小抿一口就放下,“而且我们不是情侣吗?不能一直让你单方面护着我,总要有来有往才行嘛。”
她不知道自己脸颊染了层绯红,也不知道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多认真。
刑野的眼神沉了下去,他坐近了些,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以后别再这样做。”
他不需要以这种方式来换回她的“有来有往”。
那种眼看着她离开的滋味,体验过一次他就不想再感受。
“当然不会啊,节目已经录完了嘛。”
裴初知眼中荡开微醺的笑意,浸过酒精的嗓音婉转出动听的音色,“你别在意这种小事。”
刑野安静地看她一眼。
裴初知跟他碰了一下杯:“真的,别在意。我就是想对你好一点,就像你对我那好样。”
“……”
刑野静了几秒,仰头把酒一饮而尽。他喝得太快,喉结急促地滚动,如同宣泄某种隐晦的情绪。
裴初知的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无意识地吞咽几下。
她漫无目的地想着,刑野难道发现她的心意了?连同她邀请他来家里躲雨的心思也一并发现了?
如果他真的发现了,那么他会如何看待她?
会像厌恶那些女艺人一样,嫌弃她心术不正吗?
裴初知默默往两个空酒杯里倒上酒,自暴自弃地想,是啊,她就是心术不正。
刑野又喝了半杯,忽然出声:“裴初知。”
“啊?”
裴初知太久没被过他叫过全名,一下子紧张起来。
她抬起眼迎上他的视线,怀疑刑野可能酒量并不好,否则他的眼睛不应该看起来像缀落了满天星辰的夜空。
漆黑如墨,偏又闪耀着细碎的光芒,晃得她眼花。
裴初知不敢再细看,垂下眼睫,想将几乎掩藏不住的沉迷都散尽。
刑野往前倾身,停在离她很近的距离,吐息间有和她相同的酒味。
他浅浅地勾了下唇角,瞳孔中映出她的身影。
裴初知想,刑野真的喝多了,但他喝多了也照样好看。
笑起来的样子,能倾倒众生。
而她就是众生之中最为幸运的那个,得以机缘巧合,见到他锋芒之下的迷离姿态。
“你醉了。”裴初知没发现她咬字已经含糊。
刑野摇头:“我没醉。”
“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裴初知嫣然一笑,艳色袭人,像在雨夜里舒展开所有的花瓣。
刑野无奈地叹了声气,没见过她如此不讲理的一面。
明明她自己干掉了大半瓶酒,却反过来栽赃他才是醉酒的那一个。
裴初知收走他手中的酒杯:“不许喝了。”
将酒杯放回去时,她手滑了一下,酒杯悬悬地搁在茶几边缘。刑野眼疾手快往里推了推,拯救了那只高脚杯的命运。
裴初知愣愣地盯着他的手腕,毫无预兆按住了它。
她学着之前刑野的样子,把他往沙发另一侧推,结果没掌握好力度,自己反倒跌进了他的怀里。
刑野怔了怔。
裴初知温热的吐息尽数洒在他的下巴:“我还想亲你。”
“……”
刑野眸色深沉,哑声问:“真的想亲我?”
裴初知把头靠在他的肩窝里,在心里笑话自己胆小又疯狂,居然只能在刑野喝醉了的时候,才敢把内心最贪妄的一面完全展现出来。
她为自己的卑劣感到羞耻。
又为皮肤相贴的温度感到最本能的诱惑。
裴初知听见窗外的雨还在下。
她从未在燕城见过如此声势浩荡的暴雨,正如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明知不该,却忍不住想要越界。
原来刑野对她的吸引力,居然如此致命。
裴初知闭上眼睛,没有回答刑野的提问,而是用行动告诉了他。
她的主动像打开牢笼的那把钥匙,把刑野最真实的感受全部释放了出来。
他全身绷得像把蓄势待发的弓,每一寸皮肤都在她的触碰之下,燃烧起灼人的温度。
最后他不堪忍受沙发的狭窄,把她抱进了卧室里。
卧室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灯,影影绰绰照出两人摇晃的身影。
那天的雨,下了一整夜。
·
晨曦的阳光穿透窗帘,照亮屋内的一切。
裴初知缓缓睁开眼,看清身边躺着的人是谁后,陷入了长达数分钟的愣怔。
昨晚荒唐的一幕幕情景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完全没有因为一夜之后就黯然褪色。
但即便如此,裴初知也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她依旧以为刑野昨晚喝醉了。
所以这么说来……
那她岂不是涉嫌故意把人灌醉,然后乘人之危?
把刑野给睡了?!
心里传来“哐当”一声,彻底把她砸清醒了。
完了,她想。
她摊上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那个窗帘,只是普通的景色描写,没人偷拍哈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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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手机在客厅没拿进来, 裴初知伸手拿过床头的平板电脑。
明知刑野还没有醒, 她仍然将亮度调到最低,然后才点进搜索网页。
【趁男人喝醉把他睡了, 需要负法律责任吗?】
搜索结果五花八门,排在最前面的那位网友用老司机的语气评论:【能睡成功的男人,肯定都不是真醉。】
“???”
裴初知悄悄看向刑野,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睫毛浓密地盖过眼底,睡着了的样子也挺帅,只可惜无法判断是不是宿醉后的状态。
她稍作犹豫,决定换个思路。
【和工作搭档发生关系后该如何相处?】
这下搜索出来的内容就更丰富了, 有说“干脆就交往”的,有说“当作无事发生”的, 还有说“双方用户体验都很好, 后来我们干脆就成了固定炮/友”的。
而且每个答案都回答得极不简短,更有人针对那浪漫的春风一夜写起了小作文,用词大胆又挑逗, 害得裴初知以为自己在看什么儿童不宜的网站。
可见这都不是什么正经网友。
裴初知把平板电脑放到一边,脑海中怎么都抹不掉那句“双方用户体验都很好”。
虽然不知道刑野感觉如何,但平心而论,她觉得昨晚拥有了一次非常舒服又愉快的体验,除了醒来后有点略微的腰酸腿软以外,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之处。
如果再仔细回想昏暗夜色中,刑野每一次神色的变化, 流畅肌肉的线条,还有情动时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哑呢喃……
裴初知脸上红得能滴血,她拉高床单盖住下半张脸,心想难怪网友评选最想睡的男明星第一名永远是刑野,这一晚的后劲实在太大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阵,裴初知睡意全消。
她蹑手蹑脚地下床,看见地上那堆散落的衣物时眼皮跳了跳,酸麻的双腿也跟着抖了一下,接着捡起裙子胡乱地套到身上,又从衣柜翻出干净的衣服,才躲进了卫生间里洗漱。
她怕吵醒刑野,全程动作轻若无声。
可当她慢慢将房门关紧后,床上的男人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清澈。
刑野坐起身,床单顺着他的动作往下滑落,堪堪遮过腹肌往里凹出的几道阴影。
肩背处传来轻微的刺激,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那是昨晚战况最为激烈的那段时间里,被身下的女人不小心抓出来的痕迹。
不算特别痛,像被小猫挠了似的。
他揉了几把凌乱的头发,看见枕头边还未收起的平板电脑,就随手拿过来点开,视线在没有关闭的搜索界面扫了几眼。
片刻过后,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一下。
又等了一会儿,见裴初知还没回来,他便掀开床单下床,穿好衣服后走到卫生间门外,抬手叩响。
里面传来一阵瓶瓶罐罐碰翻的动静。
又过了几分钟后,房门才打开一条缝,露出裴初知那张干净又漂亮的脸蛋,仔细一看眼神中还糅杂着几分慌乱与心虚。
“你醒了?”她轻声问。
刑野:“我能进来么?”
“可以啊,”她以为他要用卫生间,把门打开后就往外面躲,“那我先出去了。”
刑野揽住她的腰,直接把人拉了回来。
裴初知心中警铃大作,分不清他是要算账还是要干嘛,下意识抿紧了嘴唇。
新换上的长裙被她抓在手心里,裙摆稍微提高了些,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
刑野的东西昨天就拿了出来。
他在那儿慢条斯理地洗漱,裴初知就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罚站。
要不是她神情太过戒备,这一幕其实很像同居情侣起床后,司空见惯的温馨一幕。
裴初知抬起眼,两人的视线在镜子中对上。
电光火石的瞬间,她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她和刑野签订的合约情侣合同里,有针对合约期间发生关系这种事,制定赔偿标准吗?
她估摸了一下刑野如今的身价,仿佛看见宋时青眼中闪烁着对金钱的渴望、身边跟着亚影规模庞大的法务团队,正气势汹汹地赶往她家。
刑野根本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奇怪的问题,洗漱完毕后将剃须刀往台边一放,也没转身,直接望着镜中的她问:“不想见到我?”
“怎么会呢。”裴初知摇头否认,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说这种情况,我们应该跟公司报备吗?”
至少跟经纪人说一声。
可一想到连私底下的进展也要被其他人知道,她就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不太想告诉唐冬了。
这是只属于她和刑野的秘密。
“说起公司……”
刑野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当初唐冬好像说过一句话。”
“哪句?”
刑野语调平缓,暗藏调笑:“他说我是你的偶像,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玷污我。”
不知是他咬字的节奏作祟,还是裴初知做贼心虚。
她总感觉“玷污”二字,被他说出了一丝调戏的味道。
刑野手撑着洗手台,垂眸看向镜中的她:“但其实我不是你的偶像,所以你就敢了?”
他目光仿佛带着温度,缓慢而炙热地打量着她的表情。
裴初知被他看得一阵腿软。
她不断对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事到如今睡也睡了,既然时光无法倒回,那不如做个有担当的成年人!
于是她把心一横:“昨晚是我不小心喝多了然后对你见色起意。”
刑野挑了下眉。
她继续说:“我也挺过意不去的。如果你现在很生气的话,我们可以提前解除合约,也可以算作是我违约,赔偿金我会给,只不过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拿出来,但你放心吧,我不是赖账的人。”
最后几句话,她越说越小声。
不是因为自己手头不宽裕而尴尬,而是想到倘若刑野现在点头,那么他们之间就真的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以一次越界为代价,让她从黄粱一梦中醒来。
明明心有不甘,可她此时却很清醒,知道只不过是将结束的时间提前了而已。
刑野静了几秒,转过身面对着她:“吱吱。”
裴初知深吸一口气。
“昨天晚上我没有喝醉。”
他上前两步,一手将她禁锢在墙面与胸膛之间,一手屈起指骨,替她挽起垂落的发丝,“我很清醒。”
裴初知眼中复杂的情绪渐渐统一为惊讶。
刑野低下头来,薄唇吻过她绯红的耳垂。
他身上有好闻的须后水味道,减淡了高大身影带来的强势压迫感,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裴初知张开嘴唇,想问他所谓的清醒代表什么意思。
成年男女在酒精的怂恿下放纵一回?亦或他也同她一样,想为合约到期后的岁月,留下一些可供回忆的片段?
刑野的亲吻沿着她的耳垂往下,密密麻麻落在她的颈侧与肩膀。
昨晚那些记忆再次复苏,裴初知的心跳乱了几拍。
她整个人仿佛被分成两半,一半贪念着刑野的身体想要与他放纵,一半沉醉于刑野的灵魂想要与他厮守。
无论哪种,都是她不想放开的私心。
她想凭借一腔爱意,将眼前这个被千万人爱慕的男人占为己有。
双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环住了他的脖颈。
裴初知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与刑野交换了一个更为缠绵的深吻。
一个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有点乱。
裴初知想,真是疯了,这事如果被唐冬知道,他肯定要骂死自己。
但她还是用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笑起来时潋滟春色尽数绽放,勾魂似的放轻了声音:“我昨晚其实也是清醒的。”
刑野低声笑了一下。
裴初知眨眨眼睛,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听见客厅方向传来门铃的声响。
她猛的一怔,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这男人刚才对她下蛊了吗?
可惜此刻没有时间让她分辨刑野到底是不是蛊王了,门铃一声接一声地不断响起,像警醒的钟声敲打在她的耳侧。
许蕾知道刑野在她这里,所以不会那么早就找上门来。
剩下唯一的可能……
要么是唐冬,要么是同住一个小区的阮黎。
裴初知脑海一片空白,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拉着刑野出了卫生间。她四下扫视一圈,把他带进卧室,想也没想就用了几分力气,直接将他推进了窗帘后面。
然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刑野:“……”
裴初知走到大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阮黎正在一脸担忧地按门铃。
裴初知紧急进行了一番表情管理,打开大门的瞬间就惊喜道:“你怎么来啦?”
阮黎收回按在门铃处的手,软声软气地说:“我给你发消息没看见呀?”
确实没看见。
毕竟她从昨晚到现在,都忙着干别的完全就没有碰过手机。
“唔,你找我有事吗?”
裴初知还挡在门边,不知该不该放她进来。
阮黎愈发茫然:“吱吱你还好吗?我们不是约好今天上午一起去新开的那家美容馆?”
女明星的美貌都是要花高价维持的。
这一点对于阮黎而言,更是尤为重要。
她前一阵拍完戏回来,经朋友介绍知道燕城有一家挺不错的美容馆刚开业,而且老板也是圈内人,就产生了想去试试的念头。
不过她在圈内玩得好的朋友最近都没空,当时问了一圈,只有裴初知说录完最后一期《谁是凶手》后有空闲时间。
裴初知“啊”了一声,发现她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谁说只有妖妃才会害得君王不早朝?
换成荷尔蒙爆棚的刑野,同样也能让她神魂颠倒,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
阮黎没跟她计较,直接问:“你还没收拾好呀?那我进去等你吧。”
“呃,可是,我不太方便。”
裴初知有点尴尬,阮黎不是第一次到她家来,却还是第一次被她试图拦在门外。
阮黎果然错愕万分:“你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
她踮起脚尖朝里望了望,忽然意识到什么,压低声音,“不是吧,你在家里藏人了?可你不是和刑野在一起吗?吱吱你疯了?”
“没有,进来吧。”
裴初知不想她继续误会下去,只能转身让开。
阮黎在玄关换好拖鞋,啪嗒啪嗒走到客厅,一眼扫到茶几上还未收起的两个红酒杯,还有沙发上乱得不成样的装饰薄毯。
她转过头,脸上写满“朋友,有点刺激”的意思。
裴初知清清嗓子,把酒杯尽管收进厨房:“昨天我助理在这儿。”
她就在心里嘲笑自己,心虚什么呢。
外面的人都以为她和刑野正在交往,就算被阮黎发现刑野在她家过夜了,除了稍微有点尴尬以外,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她又克服不了内心的羞怯。
特别是一想到她和刑野发生了肌肤之亲,她整个人就害臊了起来,甚至担心卧室里那种充满侵略性的味道还没散尽。
阮黎晃了晃手里的链条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该不会偷偷养了小白脸吧?”
裴初知听得头皮发麻,她返回客厅抓起桌上的手机:“能不能别乱想呢?行了快走吧,预约时间是几点来着?”
回答她的,是不知哪里响起的手机铃声。
裴初知神经一颤:“可能是许蕾的手机落在这儿了。”
话音未落,卧室房门从里面被打开。
刑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在阮黎震惊的目光中注视中,淡定走出来后,还顺便朝她点了下头。
他顺着声音找了一圈,最终弯下腰,捡起掉在沙发后面的手机,手指滑动一下接听了电话。
男人低沉平缓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浅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身周,明晃晃照出颈边那个暧昧又清晰的吻痕。
阮黎:“……”
裴初知:“…………”
作者有话要说: 野哥:认领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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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客厅的气氛微妙得令人窒息。
裴初知从刑野出现的那一秒起, 整个人就愣在当场。
她僵硬地转动脖子,迎上阮黎欲言又止的神色, 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更何况事到如今, 说什么也没用了。
总不能把刑野塞回卧室,然后一棒子敲晕阮黎, 打到她完全失忆。
刑野接电话时话并不多,多数是些简短的语气词。
没过多久,手机那头的人似乎在打听他的位置,于是他勾唇一笑, 眼梢带着风幽幽扫过裴初知的脸庞:“我在吱吱这儿。”
嗓音里带了点餍足后的笑意,还有点意味不明的张扬。
几分钟后,刑野挂断电话, 半点没有被人撞破“奸情”的尴尬, 平静地问:“要出去?”
他态度表现得过于自然,就像男朋友随意关心女朋友的去向一样。
裴初知缓缓吐出一口气:“是啊,我和阮黎之前约好的。”
阮黎硬着头皮:“呃, 我也可以一个人去。”
“???”
裴初知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这么塑料的吗?
阮黎想起刚才那句“小白脸”的评价就内心一阵发憷。
虽然大家都说不知者无罪, 但她总觉得这条定论或许不适合放在刑野身上。
刑野认真地想了一下:“没事, 你们玩儿得开心。”
他收起手机, 走过来摸了下裴初知的脑袋,做足亲昵的姿态,“我要回家一趟,宋时青找我。”
竭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阮黎, 在听到某个名字时抬过头来,嘴唇开合几次,都没能问出点什么。
裴初知根本没发现阮黎的异常,她把注意力全放在刑野身上,半真半假地问:“你行李要带走吗?”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藏着不舍的情绪,连睫毛颤动的幅度都变柔了,看得刑野心神微动。
静了静,他才低声说:“带走,今晚要飞国外。”
裴初知心里失落了一瞬,但仍牵起嘴角笑着说:“照顾好自己。”
刑野点点头,知道等他回来的时候,裴初知就已经进组拍戏了。
他有心想跟她再说几句,至少在**一夜后,将心底藏得最深也最真实的想法告诉她。
可碍于有阮黎在场,许多话不方便被第三人听见。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克制住与她互诉衷肠的冲动,转身离开客厅去收拾行李。
昨天穿过的衣服早就扔了,能收的也就卫生间那几件东西,可他刻意放慢了动作,在两个房间里来来回回好几次。
裴初知犹豫一阵,还是对阮黎说:“能再等我一下吗?”
“我去外面等你。”
阮黎抓紧机会将功补过,拎着包包飞快地窜了出去。
裴初知走进昨晚根本没人睡过的次卧,看见刑野已经关好了行李箱,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等她进来了,他低声问:“不想让阮黎知道我在?我见不得人?”
“当然不是了,只不过我有点不好意思,”裴初知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记得要想我。”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和刑野相处的时候,早已不必再装作深情款款。
所有的眼神与口吻,都是她借着合约的名义,而想要表露的一颗真心。
而此时此刻,刑野眸中那抹化不开的情意,也让她不愿再去分辨真假,只想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沉溺其中。
刑野微微一怔,哑声回道:“我也是。”
裴初知弯了弯眉眼,她稍弯下腰,任由垂落的发丝拂过刑野的脸颊,在他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刑野笑了一下,听得她心花怒放。
·
阮黎预约的美容馆离小区不远,主打项目是身体管理。
说白了,就是利用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器,在短时间内给身体塑形,达到紧致肌肉的目的。
裴初知原本就是陪阮黎过来,她对这种黑科技一般的体验敬谢不敏,也不敢在美容馆里脱掉衣服,害怕被人看见胸前腰间留下的红痕。
阮黎换好浴袍出来,躺在操作台上感慨:“早知道昨晚刑野在,今天打死我也不会过来的。而且今天你完全可以让我回避嘛,反正他是你男朋友,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裴初知翻开手边一本杂志:“我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出来。”
阮黎侧过身:“因为你藏着掖着不肯说呀,他那种性格怎么能受这种委屈。以前宋时青就说……”
她猛的一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裴初知抬起眼,捕捉到阮黎神色中的惆怅。
她想起刑野曾经说过,阮黎从前的经纪人是宋时青,后来因为感情的关系才结束合作。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到一起。
裴初知不愿挖人**,正想着移开视线,就见阮黎那张清秀白嫩的脸蛋染上了一层红晕。
“你知道我和宋时青的事吗?”她软绵绵地问,“刑野跟你说过没?”
“拍《悄悄恋上你》的时候,你跟我打听过几次刑野的情况。我当时有点好奇,就问过他,然后他简单讲了一点。”
裴初知怕她误会刑野乱传八卦,末了还补充了一句,“真的只有一点。”
阮黎释怀地笑了笑:“没关系,刑老师嘛,大家都知道的,他不是那种人。”
裴初知“嗯”了一声,总觉得两人聊开之后,阮黎看起来比平时更放松些,仿佛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吱吱,我喜欢宋时青好多年了。”
裴初知手里的杂志差点落到地上,她下意识扭头看向虚掩的房门,确认没有美容院的工作人员躲在外面偷听,才轻声问:“你们以前就认识?”
阮黎:“他上中学那会儿,是我爸爸的学生。后来我想做演员,跟家里闹得不太愉快,就经常找他倒苦水。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就跟我说,他会做经纪人捧红我。”
“后来我真的被他捧红了,自己却钻进了牛角尖里。”
“在这个圈子里,人太容易患得患失啦。”
“他捧我,我担心他只不过是履行经纪人的责任,他不捧我,我以为他讨厌我不想理我。”
裴初知眼神微动。
阮黎垂下眼睫,流露出与她的小白花形象不符的伤感表情:“我太不知足,把感情和工作牵扯到一块儿,最后什么也分不清。”
“换经纪人的事,是谁提出来的?”裴初知问。
阮黎指了下自己:“我提的。那种感觉太难受了,你能明白吗?”
裴初知将杂志放回书架,许久后点点头:“明白。”
身穿浅绿色制服的店员在外面敲了敲门,示意要进来开始做美容,话题戛然而止。
之后一整天,两人默契地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
之后几天,裴初知在剧本的陪伴下度过了剩下的假期。
燕城的高温攀升到今年最高峰的那一天,她搭乘飞机离开燕城,去往《半世浮华》最初的拍摄城市。
根据制片组的安排,《半世浮华》将在三座城市取景,拍摄时间预计长达四个月。
飞机在轰鸣声中飞上天空时,裴初知往下望着越来越小的燕城,心想等她再回来时,这里早已是寒风凛冽的深冬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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