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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巴黎一家妇女俱乐部创办的报纸, 名为《妇女之声》, 以刊登世界各地女权主义者的言论为主,有上个世纪奥兰普·德古热作品的摘选, 也有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福勒的文章。编者倡导所有女性都应该独立自主,尽力摆脱父权社会对自己的钳制。
因为思想过于脱离社会实际, 报纸的销量并不高,却深受一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的追捧,不少女权主义者更是把它上面的言论当成真理在阅读。
眼下,这份“真理”正在抨击白兰芝的一言一行。作者直接把白兰芝归类为男权社会的典型产物,她的原话如下:
我们不能责怪她的思想与行为,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是错误的。她是一个好人,这是肯定的, 因为她给了那些孤女寡母一个安居之处;但却是一个慨他人之慷的好人——她很懂得如何散发自己的魅力,寻找一个有钱的男人作为自己的后盾,故而她没有花一分钱,就得到了乐善好施的美名。
文章的最后, 作者极具煽动性地总结道:现在社会上, 这种女人还有很多,她们就是沃斯通克拉夫口中“无知、懒惰、缺乏责任感”的蛀虫,生来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找到一个能养活自己的男人,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理想。作者认为,任何一个有思想有觉悟的女性, 都应该远离这种人,否则一旦被同化,女性将永无发动“女性革.命”的机会。
这篇文章的作者,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女作家,曾出版过一本广受好评的哥特式小说。小说里,女主角美丽而富有智慧,却被一个有钱却残忍的恶霸看上,试图夺走她宝贵的贞洁。经过几万字的周旋和斗争,女主角最终从恶霸的手中逃了出来,和一个英俊帅气的子爵结了婚,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这本书受到了许多家庭主妇的欢迎,在她们眼里,反抗恶霸等于反抗男权,与子爵结婚的结局,则是女主角勇于抗争男权的奖励。
这位女作家的拥趸极多,报纸发行的次日,白兰芝就收到了各种各样的信件,有谩骂她、诅咒她的,也有苦口婆心劝她做一个独立女性的,更甚者,还有人半夜提着红色颜料桶,在小剧院的墙面写上血红色的“Hypocrite(伪善者)”。
也许是因为女权主义者是小众群体,影响力远不如奥黛尔强大,舆论并没有完全倒向她们。来信中竟出现了支持的声音,告诉白兰芝不要害怕,说那个女作家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寡妇,就喜欢抨击她这种年轻漂亮、讨男人喜欢的小姑娘。
白兰芝看得有些啼笑皆非,其实不能怪那位女作家误会了她,尽管这些天,她确实是用自己的钱去帮助的那些孤女寡母,但谁能想到,埃里克突然发表那则声明,把资助世俗女隐修院的名头领走了。这样一来,民众虽然不再去探究世俗女隐修院年开销10000法郎的来源,却认定了她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明明是O.G先生出钱资助的隐修院,名声却被她包揽了过去,不是爱慕虚荣是什么?
好在女权主义者没有当初奥黛尔粉丝那么猖狂极端,白兰芝的正常生活并未受到影响。就在她正常吃饭睡觉、为爱情烦恼的时候,一张典雅精致的金色请帖,送到了她的手上。
奥黛尔销声匿迹那么多天后,终于回归了。
她要在巴黎歌剧院举办一场个人演奏会,向白兰芝,和所有被她误会过的女性道歉。
她要当众忏悔自己当初狭隘无知的思想。
除了白兰芝,当初所有参加过那场沙龙的名流学者,都收到了这张请帖。一时间,白兰芝的名声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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