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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过去, 奥黛尔的系统进度已飙升到80%, 各个功能都有不同程度的升级,现在容貌调整的功能, %。
她反应再慢,也明白了过来, 系统的升级跟埃里克有关。至于是什么样的关系,她不敢深究,怕深究出来的结果自己无法接受。
这段时间,白兰芝像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她曾穿足尖鞋唱花腔的事迹,也被人渐渐淡忘。除了专门刊登桃.色新闻的小报仍有她的姓名外,上流社会几乎没人再提起这个曾惊艳四方的少女。
奥黛尔却不敢放松警惕——每当她快要攫住周围人或赞赏或崇拜的目光时, 白兰芝就会冒出来把它们全部夺走。一来二去,她几乎对白兰芝产生了心理阴影。
她不是没有想过,白兰芝这些天消失是因为跟埃里克在一起了,而促使他们在一起的原因就是……她。为了说服自己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又把《歌剧魅影》的原著看了一遍。从地下迷宫回来的人, 也向她证实了,“幽灵”就是原著的埃里克,不然, 原著里的“镜宫”, 怎么会出现在巴黎歌剧院的地底下呢?
是原著的埃里克,那就不用担心了。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道德感淡薄, 游离于人世间的规则之外,情绪极度不稳定,连原女主克里斯蒂娜都无法忍受他的外貌和性格,奥黛尔不信白兰芝可以。
所以,在一起了又怎样?只要埃里克骨子里的邪恶没有剔除干净,他们迟早都会分开。
这天,剧院经理找到她,希望她能在假面舞会上演唱压轴曲。奥黛尔本想拒绝,因为她现在的身价早已不是一个剧院经理能请动的了,转念一想又答应了下来,告诉剧院经理,她要演唱《唐璜的胜利》。
无论是原著,还是音乐剧,《唐璜的胜利》都是埃里克非常重视的一首曲子。她这么做,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前几次对峙,她都没能胜过白兰芝;这一次,她手握重要筹码,一定会赢得漂亮无比!
——
假面舞会举行当天。
奥黛尔从装饰华丽的马车上走下来。这一次,她没再像之前那样高调。她知道埃里克会在假面舞会上扮演“死神”,于是选择扮演“少女”,去呼应他的角色。
“死神与少女”是艺术界长盛不衰的命题:不管什么阶层的人,都逃不过死神的审判,其中尤以年轻貌美的少女死去令人惋惜。
她取下长长的开司米披肩,递给身旁的侍者,露出里面纯白色的单肩长裙,左肩嵌着一颗白森森的骷髅头,配上她浅金色的眼影,和大红嘴唇,有种奇异而勾人的魅力,瞬间将周围扮演精灵、仙女的女子比了下去。
奥黛尔却不怎么得意,她借着香槟喷泉的遮掩,紧紧地盯着正厅大门。一般这个时候,白兰芝就会出现,夺走全场人的赞美与惊叹。
就在她紧提着一颗心的时候,白兰芝和埃里克步入了歌剧院的正厅。
令她想不通的是,埃里克竟没有扮演“死神”,他穿着正统却单调的绅士三件套,纽扣与领针都是纯金质地,手指修长而骨骼分明,拿着黑色的皮手套;白兰芝挽着他的手臂,戴着猫眼假面,身上是轻盈蓬松的浅蓝色舞裙,和同色系足尖鞋,手腕系着两条粉嫩的丝带。
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奥黛尔诧异得说不出话,他们竟还没有……分开吗?那可是连原女主都无法接受的恐怖面容啊……
是了,肯定是白兰芝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毕竟,埃里克现在的面庞还是正常的,她和白兰芝也是敌对的关系,不可能她说什么,白兰芝就信什么。
他们没有分开的话,她该怎么办?
奥黛尔一直认为自己被系统选中,是因为她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能够轻松地得到这个世界的名与利,任何男人都能手到擒来,但自从白兰芝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天平不再向她倾斜,她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失利,再没有以前“女主角”的待遇。她其实并不喜欢埃里克,埃里克喜欢谁也跟她没关系,但她就是无法容忍白兰芝取代她成为世界的中心!
明明她才是这个世界最特殊的一个……明明她才是被上天眷顾的那一个……
奥黛尔表情阴沉地盯着白兰芝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向了二楼。
——
白兰芝完全没注意到奥黛尔的存在,她看了看周围人奇怪却有趣的装扮,有些羞窘:“我们是不是打扮得太敷衍啦?”
“不用在意,我们只是出来散心。”
他说话时,喉结在衬衫的领口上下滑动。白兰芝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他们第一次接吻的画面。那时的他喝醉了,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领子敞开着,露出喉结和锁骨。想到这里,她的耳根不由微微泛红。
鬼使神差地,她小声问道:“埃里克,你的酒量怎么样?”
“还行,怎么了。”
她看了一眼长桌后的调酒师,不太好意思说出“我想看你喝醉”这种话:“……没怎么,随便问问。”说完,又偷偷地看了一眼调酒师,满脸的恋恋不舍。
埃里克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尽管有猫眼假面的遮挡,白兰芝还是被几个人认了出来。他们是白兰芝曾经的乐迷,见她的身边已有了一位男伴,虽然有些好奇她为什么消失了三个月,倒也没有执着地追问,微一点头就离开了。
被认出来后,白兰芝就不想在舞池里待下去了。她牵着埃里克走向角落,与那位调酒师擦肩而过时,埃里克突然说道:“等我一下。”
“啊?”白兰芝不明所以。
几分钟后,埃里克拿着一杯苏格兰威士忌走了过来。
意识到他识破了她的想法,她的双颊瞬间变得很烫,闻到浓烈的酒味后,又有些担忧:“这个会不会太伤身体?”
“偶尔喝一次没事。再说,”他轻笑一声,“不喝这个怎么醉。”
“……什么都瞒不了你。”她嘀咕。
他饮下半杯酒,可能是酒劲过于灼烈,他倚靠在爱奥尼亚柱上,解开了两颗扣子,喉结滑动着:“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白兰芝:“……”
这个人……对她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
以前只有和他接吻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强烈的心跳感,现在他只是在她的面前饮了半杯酒,心跳就已快到连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这时,巴黎歌剧院的剧院经理走到台上。这位剧院经理刚满四十,头上却只剩下几根毛发,被发胶强行粘在光可鉴人的头皮上。他清了清喉咙,依次介绍着这次舞会的演奏曲目:“最后一首歌曲是——《唐璜的胜利》!”
“咔嚓”一声,玻璃的脆响声响起。白兰芝回头一看,竟是埃里克捏断了高脚杯的底座。他眼神极其森冷地看向台上,双唇抿成一条紧绷凌厉的线,完全没留意到杯子的底部已经断裂。
“埃里克?”白兰芝握住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一遍食指和中指,确定他没有受伤,才继续问道,“怎么了?”
埃里克垂下眼,望向她,眼里还残留着令人胆寒的冷意,半晌才渐渐散去:“《唐璜的胜利》是我以前创作的歌剧,没有写完。”
很多诗人和作曲家都曾写过“唐璜”。白兰芝没有多想:“是同名吗?”
他用三根手指拿着已经碎裂的杯子,一饮而尽余酒,淡淡地说道:“只有失败者才会幻想唐璜的胜利。我已经是个成功者了。”
白兰芝眨了眨眼,没听懂。
他却已搁下酒杯,朝她伸出一只手,声音低哑,散发着馥烈的酒气:“夫人,跳舞。”
——
奥黛尔思索良久,最终决定唱音乐剧里的《不归路》。不管这个世界是否有《不归路》的曲调,她挑衅埃里克的目的都已达到。有就更棒了,她很愿意欣赏他被剽窃后气急败坏的表情,接着,她再抛出能治愈他面庞的筹码,到那时,他和白兰芝的表情一定都非常精彩。
打开系统面对,她花了点时间抄写曲谱,命人交给演奏台的钢琴手,缓缓走向了正厅的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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