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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倾身应声“明白”,撩起赭黄帐幔进去,把衣冠从上到下都捋了一遍,才转过那架宽大的紫檀九龙座屏。
精舍里飘着柔淡的檀香味,两名内侍正揭了紫铜炉的盖子,往里面添料,还有一个正躬身捧着托盘立在须弥座旁。
这里的陈设十年来从未变过,连盘膝坐在须弥座上的那个人也仿佛一直都是那副沉沉入定的模样。
萧靖撩着袍子伏地跪倒:“奴婢叩见主子。”
延和帝阖起的双眸微微睁开一条缝,瞧见是他略有些诧异,随即淡淡地撩起唇角“嗯”了一声。
萧靖站起身,眼角斜向旁边内侍手里的托盘,那上面没有菜品,只放了一碗素淡的小米粥。
已经斋戒了大半年,现下用的还是这等膳食,俨然一副当真要飞霞升仙的架势。
他蹙了下眉,面色不豫:“淡如水的东西,叫主子怎么入口?去换碗有滋味儿的来。”
那内侍塌着腰没敢应声,面色为难地望向须弥座那边。
延和帝鼻息间吐纳出一口气,似乎已经功行圆满,睁眼呵笑:“谈伴刚才劝不动,又唤你来。好,就随了你们,拿过来吧。”
萧靖接手端起碗,旁边的内侍眼头明亮,都谢恩告退了出去。
他趋步近前,恭恭敬敬将那碗粥呈上去,等对面接了,便沉下.身去,隔着道袍在那双腿上捶捏。
“多少日子没正经用过膳了,只这一碗粥怎么成,好歹得再进些别的。有了主子祈下的这场雨,天下百姓便有了指望,万事自然顺遂,主子千万莫再苦着自个儿了。”
他关切的语声中带着由衷的求恳,却低着头,叫人瞧不见目光。
延和帝叹声垂着那碗只余微温的粥,拿调羹舀了一勺,放在口中抿嚼,似乎食不甘味,眼中更闪过一丝颓唐。
“有雨又如何,普天之下不知多少人连这个都吃不上,朕能有一碗,已经很好了……上有德,则德行天下,这雨是上天之德,朕?何功之有?”
萧靖依旧不抬头,在他膝腿的穴道上或轻或重地按压:“奴婢只听过‘君父如天’,主子就是我大周朝的天,是四方亿兆子民的天,上天之德便是主子的圣德。”
“哈哈哈,好一张巧嘴。”
延和帝被这话逗得欢然大笑,苍白的脸色也泛起淡淡的红晕,又像被他正按到快意处,身子向后仰,阖眸轻吐出一声舒泰之极的长叹。
笑声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便沉落下去。
“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外头怎么样?”
说了那么多,这才有点扯到正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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