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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季四也没谱, 他打算先勾搭上人再说。
勾搭人就简单了。现在郑兆正在一家米行前犹豫,因为那家正在招工。
在此之前,他已经去过好多地方自荐, 无论抄写还是算帐, 他都能做。但是无奈, 这时候京里最不缺的就是会写写算算的书生, 郑兆落榜之后在回乡和留京之间犹豫了几天,直到钱用完了才下定决心, 却已经迟了。
其他那些决意留京的落榜考生已经就位,没多少合适的工作让他做了。
季四没急着过去,看郑兆一跺脚,进了米行,没多久又出来, 这才露出微笑。
就他这瘦高瘦高,竹竿一样弱不禁风的身子骨, 人家要他去扛米才怪。
万一扛得吐血了,还得补贴他汤药钱。
郑兆其实最终还是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在京里住了下来。不过现在他可不知道。
现在的他,垂头丧气地出了米行, 回头看了一眼, 正看见两个胳膊上鼓起疙瘩,还有些微寒的天气里只着一件背心坎肩的汉子,结伴进了米行。
郑兆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他真是病急乱投医, 这种活根本不是他能干的。
但捏一捏荷包里仅剩的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是他留着当盘缠回乡的钱, 一直没敢用。但想留在京中,这也用不了多久,光是住宿怕就是要用完。
叹了口气,郑兆挪着步子,想再顺着街道看一看有没有工作机会,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兄弟请留步。”
郑兆先是略惊,再看身侧车水马龙,光天化日,自己除了那一点当盘缠的钱之外身无长物,也不怕什么,便镇定下来,拱了拱手,回了一礼,问:“阁下唤我何事?”
眼前这人,长得极为面善,说不上多俊,但喜眉乐眼,令人亲近,郑兆的防备心也放下了许多。
到听见他自报家门,就更放心了。
原来是长公主驸马!
“郑老弟,我请你吃饭,赏个面子不赏?”季四自来熟地挽过郑兆,嘴里在征求意见,脚已经往酒楼走了。
郑兆还想矜持一下的,可这时候肚子代替了脑子,指挥着脚,跟着季四直走个不停。
季四菜早就点好,人一来就上了满满一桌。郑兆毕竟是官宦子弟,虽然饿,但吃相仍算斯文,甚至刻意放慢了速度,给自己一点时间理顺今天的事。
这位驸马原也是名进士,名列二甲之中,比他是强多了。
现在做了长公主驸马,两人在外名声挺大,说不上好坏,谈起来更多的人倒是羡慕。因为公主极富,夫妻俩没有子嗣,却也不急,常相伴出游,摆宴待客。更弄出许多新鲜花样,不时在京里引起一阵风潮。
听说天子也对这个女婿很欣赏,不时召他进宫说话。虽然驸马谨守本份并不干政,可据说皇帝有些想法,就是在与他说话后才透露出来的。
所以这么一位淡出官场却极受圣宠的驸马,找他这么个落第书生干什么?
“你是不是想,我找你干什么?”
郑兆正想着呢,季四一句话差点问得他掉筷子。
紧张了一下,他干脆点点头:“不错。”
横竖他人就在这儿,要钱没有,歪门邪道的事他也不干,看驸马想让他干嘛。
季四不说话,笑着递上几张纸。郑兆心里念头万千,故作镇定地接过来,一看——
还以为是什么对他不利的证言,来要胁他做什么事。不想却是他在科举前与其他士子穷游京中景观,对一些怪异现象所发议论。
比如京中著名的宝塔建时左斜,百年下来却正了,是怎么回事。
比如京中一禅寺,寺中有钟,常不敲而鸣,令人惊恐不安,真相究竟为何。
郑兆家中虽穷,祖上遗下的藏书却很丰富,他读书之余最喜翻看那些杂书,琢磨书中的道理。考试失利与此不无关系。他本已下定决心,留京做活读书,绝不碰这些杂学,定要心无旁骛,不想驸马却将他那些言论都打听了来,现在给了他。
郑兆抬起头,两眼全是迷茫。他更不明白了。
莫非驸马是想劝他一心向学,特意抄来警醒他的?
谢……谢谢啊,他们实在是素不相识,他在士子中名声也不算响亮,郑兆自觉脸再大上十倍,也不敢想驸马是特意来激励自个的。
所以,干嘛呢这是?
季四微微一笑:“我与公主就喜欢这些杂学,这些年有不少想法,找了工匠去做。可惜还有许多问题不通,所以想找个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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