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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等纪知的情况好些, 情绪基本稳定了，白景决定先把他带回家。临走前, 他拜托徐青跟医院里的同事询问一下清洁工的情况, 她不认识窦雪到底是真实的反应还是演戏, 需要查一查。
他们当时离的太远，徐青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判断一定正确, 闻言表示自己会去问问。
纪知冷静下来之后立刻调人去查清洁工，这么多年了, 他怀疑过每一个人。跟货车司机喝酒的朋友，帮助过贫困的货车司机的姐姐, 甚至在司机的母亲去世时纪知都派人去看过, 他希望那人只是假死，会在这种时候隐秘的出现。
他在拼了命的追查时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思想太过阴暗。纪老太太看不上窦雪，可她不认为窦雪真的这样狠毒, 也怀疑窦雪能不能做出这么天衣无缝的局。纪光远更不用说, 他的愧疚中本就掺杂着一股窃喜, 对纪知的执拗他一贯都要说：了了，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
在他打电话的时候白景就站在他旁边, 纪知的神情冷肃，在最初的不冷静过去之后，他一直都是这幅样子。
他们监视了清洁工几天, 她的生活十分简单，上班，下班后给儿子做饭。而且母子俩过得十分清苦, 好像没有因为跟窦雪相遇产生任何变化。
纪光远在经过一个星期地观察之后就要回家了，窦雪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再去跟清洁工联络，就在他们以为这次可能要草草收场的时候，窦雪在做菜的时候把手割伤了。
老纪需要静养，司机小杨暂且派给了窦雪，带她去复查，换药。伤口本来很浅，最初的两次过去之后就可以让家庭医生来做，但窦雪执着地想要下厨，这回她又被油烫了，只好去医院。
她这么费尽心机的想要给自己创造进医院的机会，真是十分不寻常。
徐青就在医院里，他趁着清洁工不注意在每辆清洁车上都装了窃听器，加上小杨的里应外合，每次窦雪跟清洁工无意的攀谈都被记录了下来。从一开始，窦雪只是拉拉家常，好像一个普通的病人找人打发无聊的时间，到后来她的暗示越来越露骨，让清洁工感到了不对，甚至请了一天的假期，跟负责人说想要调班。
这倒是能证明她真的不知道，可窦雪不会放弃。她每次去医院换药都从绿色制服的清洁人员里寻找着那个身影，甚至在人家调班之后她还招来了医院情节的负责人。
录音设备中窦雪的声音十分温柔，她问：“你们那个叫曹婉的阿姨呢，我前几天看见她了呀，跟她聊得蛮好，她说家里儿子要考证，我还想把我家里闲着的书送给她，她不来了吗？”
负责人当然认识窦雪，这位纪太太总跟着纪先生出入，他从值班表里找到了曹婉的名字，交谈中盛赞纪太太心肠好。所以曹婉只躲掉了两天，就又遇见了窦雪。
这回窦雪就没有那么委婉了，她几乎要把话挑明了说了：“你真的以为没人知道你老公做了什么？还敢来纪氏找工作？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曹婉自从丈夫过世之后良心备受谴责，但这不是面前这个小三能说的。
她的丈夫是无心之失，可面前这个女人可是明明知道人家有老婆还要往上贴的贱货，她先死了丈夫又死了婆婆，要是不厉害早就被人欺负死了，闻言顿时反唇相讥：“不要脸还能比得上您？人家叫你纪太太你就翘尾巴，忘了自己是只野鸡？我呸！我老公害了纪太太，我对不起她！我知道教育我儿子记得他爸爸犯过的错！我来纪氏医院上班怎么了？我靠我自己的手拿工资！你呢？你个臭婆娘做了什么事情能穿金戴银？”
她说着说着，就要伸手去扯窦雪身上的项链，窦雪一躲，还是被她的脏手摸到了脸，顿时厌恶的使劲擦。曹婉冷笑一声接着骂道：“躲什么？我刚刚摸过shi，没洗手，嫌脏啊？嫌脏你还过来？”
她狠狠啐了一口，想想自己的本职工作，又回身用墩布擦干净了自己吐出的秽物。这幅样子有点搞笑，正好被徐青看见了，跟白景学了出来。
而这些都不过是笑料，接下来窦雪的那句才是重点：“你那么问心无愧，怎么不去看看你家地底下埋了什么？”
曹婉停都没停地离开了，只留下窦雪在原地跺脚，掏出湿巾使劲擦自己刚刚被碰过的皮肤。
或许这在窦雪心里只是小小的挫折，只要曹婉发现了东西，就一定会回来找她。但纪知几人已经拿到了想要的，正坐在车上，去曹婉家里。
货车司机攒钱买的小房子在城郊，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的小洋楼在高楼林立的高新区成了一栋老破小，一楼更是潮湿不堪，想转手都没办法。
纪知的豪车拐进小巷子里时引起了居民们的围观，车子进到一半就被杂物堵住了。现在正值盛夏，腐败的厨余垃圾的味道一下车便扑面而来，几人掩面往里走，正撞上了被一个年轻男子扶住的曹婉。
纪知对这两张脸不熟悉，他尽量避免让自己接触到杀死自己母亲的一家，怕自己控制不住。但对方却一眼就认出了纪知，曹婉本就枯槁的脸色此时更加灰白，她手里拎着一个沾了土的编织袋，旁边的青年看了一眼瞧热闹的邻居，再看看自己家敞开的大门。
在外面说话不方便，可自己家实在不像是能够容纳纪知这样的贵客的地方。
纪知和徐青都是相关人员，此时状态都有些不对，白景眼疾手快拉住纪总，往前一步把他护在了身后。所以尽管他们都在看纪总，最后却是小朋友开口：“上车吧，锁好门了吗？”
青年回身小跑着去锁了门，几人一起坐上了纪知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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