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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呛到了喉咙，小付飞鱼不敢发出声音，就闷在嗓子眼极小声的咳，最后鼻涕眼泪都愣生生地被呛出来了，才像是被触碰到了开关，泄露出一声泣音。

他不想哭的，可他忍不住。

付飞鱼被欺负惯了，他很明白自己这样会引来什么，所以当他看到中年男人脸色一变，站起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习惯性地缩成了一团，护住自己的脑袋。

面碗被拿走，属于成人的脚力落在身上的那一刻，付飞鱼都要以为自己要被踢的散架了，痛得拿不出力气。

男人骂骂咧咧地又踹了他好几脚，十分暴躁，“不想吃就别吃了，饿死你个小b崽子。妈的，劳资最讨厌小孩哭了。”

男人有一脚踢在了付飞鱼的脑袋上，他抱着自己嗡嗡作响的脑袋，躺在地上，缓和了好久，浑身疼得瑟瑟发抖，等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才伸出小小沾满尘埃的手，把放在安全位置的玻璃罐划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

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一丝温暖。

这样的挨打并没有因为付飞鱼小心翼翼的配合而停止，因为吃了没有烫熟的油辣面，小付飞鱼拉了肚子，男人舍不得掏钱给他治，每次带他出去解决完回来，都会阴着脸一顿拳打脚踢。

短短一周过去，付飞鱼瘦了一大圈，浑身的皮肉找不见一处好的，可那个被他带过来的玻璃罐子，一直完好无损着。

男人懒得管他带了什么东西，他似乎在等什么。

直到一日深夜，一通电话打来。

付飞鱼躺在又冷又硬的地面上，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看向躺在床上压低嗓门骂人的男人。

他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男人并没有发现他已经醒了，兀自火冒三丈。

“什么？他爹妈不肯掏钱？啥逼玩意儿，崽子不想要了是吧？”

他骂后扫了地上的小孩一眼，发现他还好好睡着，在床上翻了个身，对着墙里面，发狠地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你就和他爹妈说，三天，我最多等三天，不给钱，就擒等着给他崽子收尸吧。”

付飞鱼闭了闭眼，苦涩地笑了，不用三天，他就已经知道了他们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他们早就不要他了。

他还能有学上，有现在的保姆和房子，都是因为他祖母的不忍心。

自己是死是活，是病还是伤。那两个人从来不会管。

他们已经各自有了自己的家，他，付飞鱼，只是一段失败的感情中诞下的罪恶，连被提起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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