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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他回过神来立刻叫出了沈越的名字，有点气急败坏，“你怎么这个样子。”

顾荣安没什么感觉，慢悠悠地喝了口自己的茶水。

一副施施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沈越看得有点想打他，怎么还是这幅样子呢，其实他昨天明明也有暗中提醒过。

可是，怎么说，顾荣安把他所以射过去的箭头全部一个个拔掉放好，就是不给个回应。

沈越心里虽然不像刚开始那样心慌意乱了，可却渐渐地，有了另外一种渴望。

或许唯有那样才能让他真切地安心。

仅仅是简单的触碰和拥抱已经无法让沈越感觉到顾荣安的真实了。

“别这样……”坐在他身边的人放下了茶杯，转头看向了那棵挂满了铃铛的大树，“我觉得……该怎么说？”

沈越双腿缩了回来，抱膝而坐。

“我总感觉有些东西……要说一说。”

沈越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

顾荣安的声音轻轻的：“沈越，在末世到来的那一瞬间，我变成了那副样子，跟前世没有任何的差异，可以说几乎算得上是我死前的样子了。”

冷风轻轻地拂过两人身侧，原本寂静的铃铛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发出了声响。

“然后现在，当我们去了一趟那个商厦后，我变回了。或者说，我被彻彻底底的治好了。”

顾荣安的声音在风里遭到了一种稀释，明明是极为接近的距离，沈越却觉得那些声音传过来时遭到了修饰。

“我不相信什么奇迹。”顾荣安的声音压低了下来，“但是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顾荣安的大脑似乎又经历了一次洗涤，无数光影的碎片飞快地从他面前掠过，他抓不到任何有意义的痕迹。

他好像又忘记了什么东西，有关于某个人的，某个绝对不应该忘掉的人。

他曾将“他”和沈越一起放在心底，并不是出于深爱的铭记，而是另外一种，忌惮的警惕。

可在顾荣安开口准备要说出来的时候，这个东西就从他的记忆里消失了，那一块变成了一个空白。

正在安静听顾荣安说话的沈越等候了几秒，都没有等到他再度开口的声音。

而当他抬起头看过去时，只看见顾荣安正以和先前王秦几乎相似的空茫眼神盯着前方！

“荣安，你怎么了，荣安！”

沈越抬手抓住了顾荣安，他用力摇晃了两下对方的身子，顾荣安挣扎地摇摇头，从刚才的恍惚里慢慢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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