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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里发出的声音并不大, 但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意味。然而就在安黛尔和克拉克回过头想要看一眼的时候,声音又突然消失了。
安黛尔和克拉克对视了一眼。
她开始考虑要不要用徽章联系玛希。
……要怎么说呢?
玛希姐姐,你家墙不太对?你家墙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怎么感觉都哪里怪怪的, 容易让人想到什么都市传说。
还没等她想出个结论来, 墙壁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
口子并不非常大,大约只有小腿那么长,安黛尔吓了一跳,下意识将克拉克往身后拽了一把。
克拉克被她的这个举动弄得有点懵。
这什么意思?感觉到危险以后, 她居然第一反应是……要保护他吗?
克拉克是器灵,他的身体理论上是和镰刀本身一样坚硬的,痛觉也很轻微, 所以在他有印象以来, 无论是什么时候,主人在遇见危险的时候, 不管他是什么形态,对方的第一反应都是将他拽到面前当做盾。
只有安黛尔,将他拉到了身后。
这个感觉, 克拉克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 他说不出现在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情绪,但总之,这是一种对他来说完全全新的体验, 有点温暖, 却并不讨厌。
他克拉克,也是可以被主人保护的!!
虽然克拉克不需要,但是克拉克真的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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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克拉克从安黛尔的手边钻出去, 近乎蛮横地将安黛尔挡在了身后。
……忽略他正太的体型的话,其实还是挺A的。
就这样几个动作间, 墙壁上的裂口有了更多的动静。
有什么东西从里面伸了出来,安黛尔也算是见识多广的人了,这会儿依然还是非常紧张。
那是一道有点尖细的影子,乍一看近乎黑色,再伸出来更多的时候,才能看出来那是近乎黑的深绿色。
安黛尔越看越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你有没有觉得……这像是叶子?”
她在心底用血契的力量询问克拉克。
克拉克还没回答她,那个裂口里的东西就更加多地探了出来,在深绿色的叶子后,有更多的叶片延伸了出来,那些带着尖刺的枝叶像是舒展身体一般从洞口涌出,只是片刻就将裂口周围和裂口面前的地面都铺满了。
安黛尔脑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脑补,比如藤蔓杀人事件,比如被这些带着尖刺的枝叶束缚住四肢,然后整个人再在半空中被撕扯成“大”字形状,伴随着滴滴答答从伤口处向下滴落的血珠,看起来美丽的玛希敲着烟嘴拷问的样子……
不断向外蔓延的枝叶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有一只花朵从裂口处探出了身子。
是窗外的花园里种满了的那种黑色的、形状和郁金香非常相像的花朵,但是很显然,这一朵身上的色泽更加漂亮而纯粹,花朵本身也更大一些,饱满又漂亮。
安黛尔:?
我紧张了半天,出来了一朵花?
玛希姐姐在墙壁里面养花???
黑色花朵显然像是有自我意识,它在原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向着安黛尔的方向旋转了小半圈。它没有脸,也没有眼睛嘴巴,但却像是完全不用这些器官也能够“看见”。
随即,花朵像是被吓了一跳一样,有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向后仰的动作。它身上的叶子也像是含羞草一样猛地对折,顺便还抬起来,遮住了花朵的下半部分,看起来就像是人类惊讶的时候,用双手捂住了心脏或者嘴的样子。
花花草草和安黛尔克拉克面面相觑了半天,空气仿佛凝固了。
不知道是不是安黛尔的错觉,她总感觉在黑色花朵的身上感受到了“打扰了,告辞”这句话。
半晌,似乎是印证了安黛尔的猜想,黑色的花朵开始猫着腰,缓缓地向回退去,随着它的动作,其他的枝叶也跟着锁了回去,不一会儿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地上最后落了一片深绿色的叶子。
寂静了小片刻后,一根枝叶猛地从裂口处探了出来,一边抓起了落单的叶子,重新缩了回去。
这一次,随着它缩回去的动作,连原本裂开了的墙壁也重新合并,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发生过什么。
安黛尔:……????
“刚刚……是真的有什么从那儿出来了吧?”安黛尔惊疑不定地问道。
克拉克这会儿已经恢复了镇定,他走上前去,重新敲了敲那处墙壁,依然是中空的感觉,但是这一次,兴许是已经见过了,墙壁里也传来了一声敲击回馈,而且安黛尔清楚地感觉到这道声音里所蕴含着的“莫挨老子”情绪。
既然已经退回去了,安黛尔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撞破了什么玛希的秘密,有点慌,到底还是不敢给玛希说。而且这样一来,她不仅看那一处墙壁有问题,总觉得四处的墙壁都有猫腻。
是以在进入客房后,安黛尔用神识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房间的墙壁,连天花板和地板都没放过,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克拉克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但是很显然,不用不代表不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形态幼齿化而导致行为和口味一起幼龄化,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总之,他抱着一碟从厨房找来的小饼干吃的非常高兴。
安黛尔带着疲惫去好好洗了个澡,尤其是多洗了好几遍头发,这才觉得整个世界都清爽了。
虽说按道理来讲,她昏迷期间都可以算得上是睡着的,但是她从醒来开始,神经都是紧绷着的,直到现在才得到了一点放松。
她从储物戒指里面找了套睡衣出来换好,然后把自己砸在了柔软的床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啊……能睡在床上真是太好了。
克拉克吃完了一小碟饼干,表情也很餍足,咸鱼躺在旁边的长沙发上:“你要睡了吗?”
安黛尔躺下了以后才发现自己虽然很疲惫,但是……竟然了无睡意。于是她翻了个身,看向克拉克:“怎么了?”
克拉克从茶几上拿起了一份报纸:“这是我在客厅的桌子上看到的。”
安黛尔不知道克拉克突然提这个有什么意思。
似乎是惊异于她的迟钝,克拉克从沙发上直起身来,沙发距离床并不远,他在沙发尾,再向前探手就可以将报纸递到安黛尔面前……
……只是理论上。
他现在的胳膊实在是太短了。
克拉克很快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等安黛尔伸手去接,就气鼓鼓地将手变成了长杆,将报纸搭在上面递到了安黛尔面前,奶凶道:“看上面的日期!”
安黛尔抽了抽嘴角,心想这也太硬核了点,然后依言看向了报纸的报头。
这是一份约阿府早报,下面小字的日期上则是工工整整地印着【联邦历一三九九年七月二十七日】的字样。
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安黛尔猛地翻身从床上直起了身,一把拉过了报纸:“联邦历法和帝国历法是一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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