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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将就你的。”姜芷说。

“我知道，你都，都将就了二十几年嘛，以后我们还是要，要互相将就下去的。”

姜芷从面团上揪下来一小块面从肩膀上递给她，黎多情伸手接过来。姜芷说：“多情，有些事我要跟你说清楚，我跟邵万千的故事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旖旎。”

她说到这里时，邵万千正好推门进来了，站在门口甩雨伞上的水珠。

姜芷说：“之所以在自传里把我跟他的故事写那么多，是因为我的人生实在是没有波澜，没有什么可写的。”

“可是，你为了一个姓，姓邵的男人，远走他，乡，难道不是真的吗？”

“姓邵的男人就我一个吗？”邵万千双手插着口袋走进厨房，冷着脸看她，“邵这个姓氏被我们家承包了还是怎么着？姓邵的多了去了，因为她喜欢姓邵的，你就给我判死刑，我要是姓王，她喜欢姓王的，你打算弄伤多少个老王？”

姜芷不耐烦地“哎呀”两声，把他们两个都推出厨房：“我要干活了，你们不要打扰我，去屋里玩。”

“我不去，妈，你都，都一年没见到我了，你不想我啊？”

姜芷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摇头：“不想。”

黎多情快气死了，还想再争取一下自己在养母心中的地位，邵万千却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拖进卧室：“想你的只有我，看到没？你回不回来，姜芷都是要吃饺子的。”

“我不回来，你饿死了吗？”她反问。

“我快一年没吃猪肉了，每当看见猪肉，就想起你的样子……”

刚刚被气死的黎多情觉得自己的棺材板压不住了，又被气活了：“我刚刚成为孤儿，你就这么欺负我吗？”

邵万千有些累了，他走到床边坐下，伸长手臂把她捞进怀里。房间的窗大开着，夏日的热风徐徐灌入，他抱着黎多情一同躺在已经换好冰丝凉席、就等她随时回家的大床上。他的手臂将她环得紧紧的，声音低沉沉地压在她的耳后：“你不是孤儿，你还有我。”

“你是哪位啊？”她轻轻地“哼”了一声。

“我啊……”他声音带笑，“现在是你干爹，以后就是你如兄如父的老公。”

“你，你要不要脸啊？我什么时候说要，要跟你结婚了，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吃嫩草吗？”

“对啊。”邵万千一本正经地肯定，“我就是老牛吃嫩草，来，让我看看草到底多嫩，我养了好几年的大白菜有没有被猪拱过。”说着，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黎多情猛地一拱身体，再猛地往后一仰头，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他的下巴上，发出“砰”的一声。邵万千被她撞得眼冒金星，他收回自己不安分的手：“你这死崽子，你知道我这下巴花了多少钱做的吗？”

“是吗，我看看，你到底花了多少钱做的？”说完她作势要撞第二下，被他急忙按住，“停，我妈死好多年了，我没地方返厂，别给我撞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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