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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来偷个懒,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唐越川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就是很想要安慰一下眼前这个纤弱的小姑娘,他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这一刻却格外怜香惜玉。
他亮出一把钥匙放在手心:“这里是我从前的秘密基地。”
果然,宁萌瞪大了眼:“你怎么会有钥匙?”
“你们不是常喜欢说刷脸吗?保管员老师可能看我比较帅,就给我了。”
宁萌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嗯……”
唐越川没有问她为什么心情不好,相反的,他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现,非常自然地躺在天台上,双手枕在脑后,神情专注地看着天空。
宁萌也学他的样子躺下,她不觉得天空有什么好看的:“你在看什么?”
“今天是个好天气。”
“嗯?”
“你闭上眼睛。”
闻言,宁萌闭上眼,她什么都看不见了,但还是能感受到阳光的灼热。就像唐越川说的,云淡风轻,今天是个好天气。
“你听见了吗?”唐越川问她。
“什么?”
“好天气的声音。”唐越川的声音不疾不徐,沁人心脾,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你听,半听可乐在易拉罐里不知疲倦地冒着气泡,偶尔有偷跑出来的学生发出得逞的笑声和低语……再远一些,许多鸟停在不知名的果树上贪嘴地啄着紫色浆果,‘啾啾’直叫,忙得不亦乐乎。果子纷纷砸落在操场的地上,这群鸟白忙活一阵,看着地上的果子,连叫声都变得愤怒起来……校园之外则很忙碌,车来车往,电子商城在播放流行曲,举办推销活动……”
宁萌的思绪随着唐越川不高不低、平缓悠然的声音飘然远去,她虽闭着眼,但仿佛能够通过那些平日忽略的声音,勾勒出整个生动的世界。
由近及远,由低至高,声音是无拘无束、无边无际的,它灵活又轻盈,不断向外、向上、向更远处延展。地平线满足不了它,它便企图突破这颗蓝色星球的大气层,飘至更远方,飘至浩渺宇宙……人在声音面前变得渺小了。渺小如一粒沙,随风浮沉。
不知过了多久,学校浑厚的钟声响起,宁萌才一个激灵中刚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配音演员都是像你这样的吗?”她问。
拥有这样丰富而精彩的世界。
“不仅是配音演员,还有录音师、混音师、声音设计师……我们都在分享同一个声音的世界。”唐越川答。
宁萌郑重点头:“我要是想从事你们这行,现在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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