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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只剩下一具破败的身体，他保护不了任何人，他没有选择。

逼顾凌域离开，到底是谁的意思，在他们二人的心里，都再清楚不过。

意料之中的答案，顾彩华安静无声地看着他。那原本毫无感情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而冷漠得几乎苍白的清秀容颜，忽然有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笑了。

顾彩华再未言语，仿佛觉得跟面前的男人再多说一句都是多余。

二十三年前他做出选择，二十三年后他依然选择同样的结果。

顾彩华转身离开，郑方和失神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因她云淡风轻的最后一句话，而浑身战栗。

“保重好身体，也好好看看、未来的事实，到底是否能如你所愿。”

木门开合，留下最后一声重响。而后周围的气氛，安静得可听到落针的声音，郑方和呆滞的目光盯着前方。良久，攥紧五指再张开，手心已满是汗渍。

第二日，宿醉后包菡蒙眬着双眼挣扎着从自家床上醒来。

她眨眨眼，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大叫了三声，惊得满眼黑眼圈的包多多差一点从凳子上滚下来。

“啊啊啊，顾凌域答应我了！”

“答应你什么？”一脸八卦的包多多噌地出现在包菡的眼前。

“他说，猎我，就现在。”包菡顶着一脑袋的鸡窝头兴奋不已地拽着包多多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满眼都是亮晶晶的光。

她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顾凌域温柔地对她说，他对她这样的女人很感兴趣，她是特殊的，是与众不同的，和他曾经遇到过的每一个女人都不一样。

意识尚且不是很清醒的包菡记得自己在梦中问他：“我到底是哪点最让你着迷？”

她依稀记得，顾凌域修长好看的身躯缓缓地贴向她的身体，两个人之间只隔着极其暧昧的距离。微凉的唇畔蓦然落下，他的呼吸很热，她的脸颊很烫，在他的下一句话未落下之前，她笃定着这一场梦，八成是要向春梦的方向发展。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顾凌域的下一句居然是：“大概是蠢吧，难得有能像你这么蠢的女人，嗯。”

包菡毫不留情地弓起膝盖就是一脚：“去死吧，渣男。”

顾凌域痛苦的表情消失在梦境中的最后一个场面，包菡缓缓醒来。她就知道，像她这么丧的女孩子，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落到头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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