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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日已是第三日清晨,早过了她允给东华的两日之期。她苦等两日,终等出一个结果,东华没有来,重霖也没有来。她头疼得厉害。
外头是个暖阳天,折颜上神踩着日光踏进狐狸洞。
折颜诊过她的脉,又伸手去探她的元神,收手时眼神微动,咳了声打发她娘亲出去替她取些参糖,待房中只有他们两人时方道:“你的记忆被人改过,你晓得吗?”
她一时听不懂他的话,茫然地摇了摇头。
折颜唉声叹气:“能以丹药改人的记忆,放眼八荒也没有几人做得成功,约略不过东华墨渊西方的佛祖再算我一个。墨渊同我再添西方一个佛祖都没道理来改你的记忆。纵然我一向不羁些,但这种有违仙道之事……”他抬眼看向她,眼中竟也像三日前她爷爷到碧海苍灵劫她时那样,流露出似有似无的怜悯。
折颜从袖子里取出一颗仙丹:“你先将这个吞了,我立时开炉再给你炼颗丹,吃了那个大约能将你被修的记忆找回来。”
她木然拿起眼前的金丹,对着挨窗而入的日光照了照,轻声道:“这颗丹找不回我的记忆吗?那吃这个又有什么用?”
折颜一只脚已踏出门槛,闻言回头,又是一声叹息:“你同东华,我听你小叔提了,此时出来这桩事也不知对你是好还是不好,”他模样似乎十分挣扎,终启口道,“那是保胎药,你有孕了。”
房中一时静极,那颗金光闪闪的保胎药咕噜噜滚在地上。折颜拾起丹药,缓步走到她身边,将仙丹重搁到她手中,良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九日来她未曾掉过眼泪,此时终于哭出来,泪水滑落眼眶,顷刻湿了面颊,却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语中有些微颤,轻声问他:“小叔父,你说,他怎么能骗我呢?”喃喃地重复,“他怎么能骗我呢?”
她虽不大爱哭,但每次哭起来,都惟恐不能哭得伤伤心心,好惹人怜闵叫人心疼,此时却面色平静,只是眼泪汹涌,像决堤的天河,涟涟的泪水顺着下颌滴落在水红的长裙上,浸开的水渍就像盛开的一串佛铃。
这九日,着实是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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