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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与卿被这拉家常的语气舒缓了紧张,食指在自家婆婆掌心挠了挠:“没事的。”
天气有些阴沉,没有太阳,潮气更甚。
周与卿一下车就被迎面的穿堂风击中,打了个喷嚏。上海的老弄堂里拓着烟火气,家家户户的窗户外都伸出一小截积着油垢的厨房后窗,呼呼喷着热气,鸡仔排骨的香气灌满了弄堂。晒台和阳台上横七竖八摆着竹竿,好些户人家还种了花草,凤仙和青葱就那样并排放着,却也不觉得违和。
周与卿从没想过许同舟在上海的家会住在这样接着地气的地方,耳边都是上海的软语,拼凑着家长里短。
她有些新奇,四处望着。
许同舟跟在她身后,半挡着风:“这是家里的老房子,还没拆迁,我爸妈一般回上海都住在这里,我自己的房子不在这边。”
“住这里很好啊。”她的嗓音清亮干净,一听便晓得她是真的很喜欢这里。
许家父母在前面开门,冷不丁隔壁窗台探出一个脑袋:“呀,那委来啦。”
沈长清抬头:“委来啦。”
“凡切了伐?”
“唔自嘎烧额。”
周与卿一句都没听懂,却觉得有意思极了。
沈长清回头冲他们道:“跟王阿姨打个招呼。”
许同舟半仰着头,冲着那人笑:“王阿姨,好久不见。这是我太太。”他揽着周与卿,对那人介绍着,然后低声道,“我家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你叫她王阿姨就好。”
周与卿点头,乖乖巧巧地叫了人。
王阿姨的普通话不算标准,还带着上海腔调,那轻言软词和北地比起来,当真是绵软不少。也怪不得,上海女孩撒起娇来,总是让人难以抗拒。
老房子没有地暖,全靠着空调制暖,呜呜的风吹着,也不算暖和。
小太阳的取暖器上还贴着一个小熊娃娃的贴纸。
许宁和泡了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眉眼温和慈爱:“婚礼有什么打算吗?”
周与卿一愣,她还没想过这茬。
倒是许同舟,像是在脑子里已经想过许多遍一般,张口就来:“具体在上海还是北京,我和阿卿还没有商量。不过时间也是有的,我马上要进组,整个戏大概要四个月左右,刚好赶上开春,到时候我会空出一段时间来办婚礼,还有蜜月。”
周与卿听的一头雾水,扯扯许同舟的袖子:“什么婚礼?”
“总不能只领个证就算完了吧。”他有些无奈,明明是所有女孩子都最期待的事情,偏偏到了她这里就可有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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