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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苒苒一顿,只得解释道:“换心须得寻找匹配之人,并不是任意二人皆可以换的。王爷的心亦是如此,得细细寻得匹配之人,否则强换下会登时毙命。我只能将她们自己的心取下再接上,如此身体才不会产生排斥,于性命无虞,又能证明我的确有此医术。”
苏苒苒这个提议其实是很冒险的,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空间里她能用的也太匮乏,做这样一场大手术,她其实没有太大把握,但她必须一试。
杀人挖心很容易,还能装回去,的确是闻所未闻。楚渊开始好奇这女人怎么会想出如此疯狂的方法,而且还如此笃定。
于是他答应了。
反正,都是一群将死之人。他喜欢看他们挣扎求生的样子。
苏苒苒争取到了这个机会,心里轻呼了一口气,开始安排。
她走到那两个小丫鬟面前,她循着原身的记忆,知道左边微胖圆脸的是小竹,右边瘦削娇小的是小梅。
两人均怔怔地望着她,眼里噙满了泪水。她们都是被买入苏府的孤女,十六七岁的年纪,无依无靠却也无牵无挂,从小到大,小姐就是她们的天,她们的地,就算叫她们去死,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而现在,正是要她们去死的时候了。
苏苒苒却淡淡一笑,只挑了其中看着更为强健的小竹,“会有一定的危险,但我会努力,尽我所能,如果成功,我们才能博得一点生机。”
而后,苏苒苒假意去取陪嫁带来的刀具,实际从空间悄悄顺出了那装满手术器具的木匣子,并要求在府中医所进行手术,还需要几个府医协助及筹备。
府医按照她的吩咐准备了一个洁净的房间,里面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鼻而,中间有两张白棉布铺的病床,靠墙有几个木架,上面摆放了一些药瓶、刀具、还有包扎用的棉布等物。
苏苒苒挺满意,毕竟在这落后的古代,能找到这么间较为合适的手术室是多么不易。
她只在门口并没有进去,让他们在屋外升了炉子,放置了一口大锅炉,让几个人要随她入内的须将衣物换下,全部蒸煮一遍。又在旁边生了个小炉子,把木盒子里的刀具器皿尽数倒进去,把要用到的棉布也放进去,均煮透消毒。随后又命人找了烈酒过来倒在一个大盆里,让所有人进屋之前,须用酒将手洗净。
那府医正看着她做这一切,尤其那一锅很多他见所未见的形状奇怪的刀具,很好奇她会如何做。
而苏苒苒却是高度紧张,就着目前简陋的条件,尽量模拟现代的手术室。
心脏手术在现代已不算太难的手术,尤其在一众助医和护士的协助下,成功率很高的。但在这里却相当困难,首先麻醉就是个问题。她知道那空间里肯定麻醉药物的,但是任务没有达到要求,她连看都看不到。
于是只能借助传说中的麻沸散了,这个只能府医来准备。
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把事情做得七七八八,天已经快亮了。
苏苒苒望着依稀的晨光,祈祷一切顺利。
此刻天光已经大亮,整个王府沐浴在晨光中,医所旁是一个小药园,种植了许多珍贵草药,周围树木亦是郁郁葱葱,鸟儿在其中翻飞鸣叫。
不一会儿,楚渊也如约到来,一身青白长袍,白玉簪法,愈发衬得他温润如玉。但这模样在苏苒苒看来却是玉面修罗,她此刻唯一能仰仗的就是用自己的医术,在这玉面修罗手里讨命。
既然一切准备就绪,那就开始了。
小竹也已经将掺了麻沸散的烈酒饮尽了,由于剂量大,很快也就醉了过去。
苏苒苒用棉布蒙住自己的口鼻,相当于现代的口罩,叫所有人随她一起把手放进烈酒中消毒。
旁边的一个女医解开了小竹胸口的衣衫,只露出一小片心口的白皙皮肤。
周围人都屏气凝神,看着苏苒苒拿起一把小刀,干脆利落地将心口划开。血渗了一些出来,却并不似想象一般喷涌而出。
只见苏苒苒一刀又一刀,小心翼翼地那包裹着心脏的薄薄皮肉划开,纤细的手指异常灵活快速,旁边的府医则及时地用棉布吸去渗出的血迹。
很快,一个完整的心脏就展现在众人眼中。楚渊看着那暴露在空气里依旧跳动的心脏,微微缩了幽深的凤眸。
以往他是见过人心的,他亲手挖过,也让护卫挖过,那些他讨厌至极的人。但是心一挖出来不过也就是一团毫无生机的血肉而已。
这会儿还是第一次看见新鲜跳动的人心,一下又一下,又脆弱又活力。让他更有了一种莫名的兴奋,甚至隐约感觉自己体内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正跳得和它一般韵律。
苏苒苒看了眼楚渊,用眼神示意她要开始了。随即,她换了一把更细的小刀,准备取出心脏。
她一一切断心脏周围的主动脉,让府医和徒弟们用止血钳止血,随即将那心脏徒手取了出来。
她双手捧着那心,眼瞧着它越调越慢,最终渐渐跳停了。
周围的人都静静地看着那心脏,等着接下来她如何还能将它放进去。府医和徒弟们紧捏着止血钳的手甚至都紧张得有点发抖。同为医者,这大概是他们从医生涯里见到过最疯狂的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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