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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苒苒和宁素心出宫去往黄员外的西山别院时, 小玉被悄然抓进了宫, 被带到楚月的玉明宫。
摘下蒙着眼睛的黑布, 小玉惊慌地睁开眼, 眼前是从未见过的奢望,雕梁画栋,比之苏府还要气派几分。屋中坐着几个贵女中,坐在主位的女子衣着首饰最为华贵,面容却很是憔悴,左边的一位姿容最为秀丽,仪态端庄, 而右边的则是她见过的苏明嫣。
看到苏明嫣一脸不善地也正盯着她,小玉心中咯噔一下。
苏明嫣开口道,“施神医,好久没见,别来无恙?”
小玉道,“苏……苏姨娘好。”
苏明嫣听到姨娘二字,脸上一瞬间的僵硬,轻笑道, “平日里施神医在医馆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月公主有恙,想找施神医救治都如此困难。”
小玉心中一惊, 终于知道原来这富丽堂皇的地方是皇宫,而那个锦衣华服却容色憔悴的贵女是一位公主。
可是她哪里会看什么病?不过是这段时间在苏苒苒身边学了个皮毛而已,现在苏苒苒又不在, 可叫她如何应付?
但她告诉自己不能慌,冷静跪下行礼道,“民女不敢,只是心力有限,会诊之后需要闭关休息良久,否则状态不好医术会退步,才找了僻静处,并非故意躲着公主,望公主见谅!”
苏明嫣挑眉,“哦?还有闭关一说?我怎么闻所未闻这样的大夫?”曾经她就以为苏苒苒和这施大夫是故意抬高身价才十天半月一来,制造神秘感的,可是后来被她发现一些蹊跷,是以今天她就要逼问清楚。
小玉硬着头皮道,“是,我们施门医术与中原医术截然不同,要潜心研药和提升内力,否则医术就会退步。”小玉诌起来也是信口胡来。
苏明嫣道:“那你的意思是今日强行把你撸来,你就不行了?”
小玉道,“手会有些生。”
楚月却是心中一惊,焦急地道,“你也不能诊治我这病?”
小玉顿了顿道:“公主的病症我可以先看看。”她本在铺垫理由婉拒,可是如今跪在这富丽堂皇的皇宫寝殿内,面对权势滔天的公主,她实在别无原则,只能硬着头皮上,走一步看一步。
她端着走上前,查看楚月的面色,又听闻她对症状的描述,又问及曾经何人看过,用过什么方子,为何说不能治愈。
这是她这些日子看诊学到的方法,毕竟苏苒苒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她身边,她也需要独立处理一些病人。好在有苏苒苒的资料,虽然她啃了个半生不熟,但因有对应的好药,她也能应付一些简单的病症。遇到困难的,她就先询问之前的大夫是怎么治的,她依着治疗,给一些安慰成分的营养药,也不至于出过错。
现在询问楚月就是她搞清楚状况的第一步,现在从楚月的话中抓住了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御医都说楚月没事,只有苏苒苒说过楚月有陈疾。
楚月气愤道,“这群庸医!他们治不好就说我没病!可明明我如此不舒服!苏苒苒那个家伙却不说明我的病症,所以才把你带来,必须给我调理好,否则我拿你是问,苏苒苒也保不住你!”
楚月蛮横惯了,苏苒苒她忌惮几分,小玉这等平民在她面前就是蝼蚁。
小玉心中想了好几个绕绕,似乎是有些明白了。苏苒苒的医术路子很野,她都觉得不是这人间能有的技术,而御医她却是相信医术至少都过得去的。所以她倾向于楚月并没有什么病,而是苏苒苒在吓她而又故意不治她。毕竟这楚月公主身边可是苏苒苒讨厌的苏明嫣,那她们之间肯定是不对付的。
小玉想想也是头大,她可一点不想参与这些贵女间的明争暗斗,可现在却不得不应付,好在心中早已有了办法。她听出来了,这楚月最大的问题不就是睡眠不好吗?她也经常睡不好,可不就是哪哪哪儿都不舒服,是以身上常备着苏苒苒给的安眠药。此刻,这药又要发挥效果了。
她故作深沉地道,“公主这病,御医也并未完全说错,是情志病,只是藏得很深,已经成为本能的反应,现在纯靠自己亦是不能调节了,而要借助药物。”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小瓶药丸,“这是我研制的药丸,治疗公主的病症有奇效,公主只要服下一粒,立刻便可解无眠之忧。”
楚月接过褐色的药瓶,从中倒出两粒,惊道:“真的?”
小玉,“公主大可放心,公主的病症在我这里也算不上什么大病。按时服药,不日就可彻底治愈。”
楚月接过药丸,“若是治好我了,有重赏,否则你脑袋不保!”她吩咐旁边宫人,“给施神医安排个住所,我治病期间,她需随时候着!”
小玉心中一凛,但对方与她地位相差太多,她无法反抗,只得依命。心中只盼望这苏苒苒或者渊皇子能尽快找到她,解救她,毕竟她给楚月的只是安眠药,除了让她能睡觉之外,毫无用处。
苏明嫣一直在旁盯着小玉的脸反复看,不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她早就怀疑她们的医术了,她管理医馆这么多年,什么名医大家看过不少,可从未见过如此玄乎其玄的医术。她不信寻常医术能达到如此登峰造极,是以早就默默观察,被她发现了一些蹊跷,但奈何还没有彻底证实就被苏苒苒彻底赶出了侯府,也再无缘插手医馆的管理,就放下了。
楚月服过药物后,很快便昏昏欲睡,叫宫女将她扶进屋先睡去了,毕竟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好好睡觉了。
小玉见状,心中稍微松懈了一口气,眼前这关见是过去了,至少不会现在就掉脑袋,哪知楚月刚刚进去,苏明嫣却命人押着她带出公主的寝宫,走过回廊尽头,到了最里间的一个房里,锁上了门。
屋内没有窗户,四周都是墙壁,只有一盏红烛,大白天的也很昏暗。
小玉心中惴惴,不知道苏明嫣到底在搞什么事,好在并没有把她手脚捆起来,于是她小心地摸着墙,打算先去取那盏红烛,看看这屋内什么情况,尤其是她已经闻到这屋内很不好闻的味道,仿佛什么腥臭味儿直冲入鼻腔。然而等她刚走到烛火前,伸手要去拿蜡烛时,忽地从身后窜什么东西扑在她背上,她吓得啊地一声尖叫!到手的烛火朝后一甩,将那东西给砸了一下,那东西迅速窜开她的背,还发出一声凄厉的“喵~”
小玉猛然转身的时候,脚下一滑,瞬时跌倒了,听到这声猫叫,她才知道原来是只猫。她倒在一片黏呼呼的什么东西上,借着倒在地上蜡烛熄灭前的一点点光亮,她看到地上是红红的一片,自己的手掌和衣服上也是腥味刺鼻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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