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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屋檐下犹如瀑布。
“哥哥。”时眠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脸上的妆容, 露出姣好的皮肤, 东霜默不作声的上前替她打理发髻。
“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哥哥。今日起, 我们便不在有干系了。”
时庭深长长的睫毛微颤:“我伴你长大十五年,岂是你一句没有干系便能结束的了的。”
时眠:“心中无你,便能。”
时庭深呼吸一滞,他勾唇:“我若是不呢?”
时眠:“你如何与我无干。我只要你,偿还我一家的性命。”
“麻叔,动手!”
时眠突然一声令下,麻良脚尖一转, 反手给了巴都一掌,两人瞬间打斗起来。拳风扬起时庭深的发梢,他面上一抹阴沉,眼角的阴影带着恶意:“除了时眠,都杀了。”
巴都平稳的回答:“是。”
麻良额间慢慢渗出汗水,他早年受过伤,动作不如年轻人灵敏,唯一占优势的便是深厚的内力。可是眼前这人, 内力之深连他都看不透!
时眠:“白羽协助麻叔, 萨科保护东霜,其余人, 捉拿时庭深,生死不论!”
生!死!不!论!
不知道是不是这四个字刺痛了时庭深,他的脸色有一瞬的惨白。
有了白羽的加入, 麻良才觉得一口气喘了上来,巴都对抗两个武功不凡的人渐渐有点吃力起来。堂中的下人远不及弓禁队的人,眼见落于下风。
时眠紧绷的心终于稍稍松了一些。
突然!
时庭深猛地扑向时眠,原地留下一抹他的残影,时眠几乎同一时间起身,拔出腰间的匕首!
“锵——”
时眠被震得向后划去,整只手连带着手腕和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白羽一惊:“少主!”
时眠咬牙咽下喉咙涌出的热意:“不必顾忌我!”
时庭深的武功,竟如此高深!
他从袖中拿出一支玲珑的小刀,就夹在指间与她对抗!仅仅如此,她险些没抗下来!
不过一息之间,时眠再次提起匕首,运气轻功,乍然出现在时庭深侧面,一刀扎了下去!
就在这一瞬,时庭深侧过脸,瞳孔漆黑,身子未动,只是一只手举起,便擒住了时眠刺向他的手腕!
下一刻,时眠顺势,捉着手腕就被甩了出去!
莲叶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扇形,时眠在空中腾了个圈,时庭深另一只手微动,小刀滑进袖中,他伸手扶住时眠的腰肢,将人一翻,时眠纤细的后背他的怀中。
时眠心中一寒,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右手一挣,手腕上留下被时庭深的指甲划出数道血痕,她未看一眼,从腰侧直直刺去!
两人靠的太近,时庭深避之不及,匕首划破他的青衫,他只能松开时眠,后退了两步。
他是擦过腰间,望着指间上的血液,忽然笑了:“眠儿真厉害,哥哥很高兴。眠儿乖,等哥哥处理完事情再和你玩耍可以吗?”
时眠背过手,警惕的看着时庭深,而她身后的那只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汗水流到时眠的嘴角,她轻抿,刺激的咸味在舌头上炸开。
时庭深叹了口气:“真不乖。”
话音一落,时庭深转向其他人。
时眠瞳孔睁大:“麻叔!”
麻良在这一刻,浑身一凉,几乎本能的避开背后,却被面前的巴都一掌拍至胸口,根本来不及避开!
同时,他脊背骤痛。
“噗通——”
麻良倒地,白羽一人不敌,也被巴都打伤。
“咳咳咳……”麻良呕出几口血,他断断续续的道:“荆、荆刺小刀,你、你是纪向阳的后人!”
当年荛山战役里,他的脊背就是被纪向阳的荆刺小刀砍断的!
时庭深嘴角咧开,森森的恶意缠住麻良:“你想起来了?”
麻良艰难的撑起身子:“战场上瞬息万变,生死之事全凭天意,你父亲是死在荛山之谷中,与将军,与时家何干!”
“全凭天意?全凭天意!你们时家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四个字!”时庭深语调骤高,面容有一丝丝扭曲,不知想到什么,又突然温柔起来,“不愧是小姨,看你们时家人,一个个都这么蠢,到了现在你们都不知道小姨是何人。”
麻良怔住:“你小姨是……”
“姑娘!”白羽破音叫道,地上的人倒了一片,护着东霜的人不知死活,东霜艰难而缓慢的朝门口爬去,没人在意她。
因为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擒住了时眠!
白羽捂着胸口,匍匐在地上,地上的血像一个小湾,他在里面拼命叫道:“姑娘!姑娘!”
麻良深吸一口气,提起最后一丝力气,捡起地上的刀甩向巴都!
时庭深不屑的冷笑一声,堪堪举手,突然胸口一痛,吐出一口血来:“噗——”
巴都一愣:“纪纪?”
麻良双目一亮:“白羽,趁现在,带姑娘走!”
白羽趁机夺过时眠,护着她就往门口冲去!
时庭深:“巴都,我没事。”
巴都眼中一狠,臂膀上的肌肉崩起,原地留下一抹残影,他抬脚——
“咚——”
白羽被他一脚踹出,身子就要撞上柱子,诸承煜及时来到他身后,两人一齐撞上柱子,虽性命还在,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巴都手下不再留情,反扣住时眠的一只手。
“巴都。”时庭深淡淡唤道。
巴都手劲一松,咬牙,阴沉的盯着时眠。
时眠死死咬着下唇,无数的嘶吼被她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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