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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之后,宋浅就再也没见到过项栾城。
只是后来,宋天赐一瘸一拐地搭在她肩上问:“这饼你拿了干嘛啊,我可不信你吃了这种鬼话,就你那点饭量,两块那么大的饼够你吃一天了。”
半个身子的重量实在是不轻,宋浅走的吃力,顿了一会儿才回应:“真的。”
自从穿书,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虽然还是会面红心疼,但比起现实中那个一说话就爱结巴的自己,已经长进了不少。
宋天赐自然是不信,也没多问,以后自己肯定会找到答案。
“诶,你走快点啊,就这速度,我俩再走半个小时都到不了,爬一样。”
宋浅也不生气,扶着他走的依旧慢兮兮。
家里的气氛也是日复一日的紧张,她爸宋志进像个小老头一样总爱哼唧,时不时看她和董成梅不爽,逮过来就骂,不过幸好没再动手。
所以宋浅在家一直都是一声不吭,听之任之,说东不往西。
她也能大概了解原身胆小怯懦性格的由来,任谁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生活十几年都会变得不爱说话,更何况是一个从小就如此的未成年儿童。
宋天赐知晓他爸这个臭脾气,也不搭理他,见了他反倒像是陌生人,气的宋志进嘟囔:“反了天了。”
却从来没真正上过手,还时不时通过董成梅了解他腿上的伤如何。
对比宋浅躺在床上,烧的神志不清也没有一句关心,连送去医院都不愿意的模样,可真像极了,与儿子吵架闹别扭却依旧默默关心的‘慈父’。
董成梅在中间润滑,但也只是一些些作用,她向来是不敢忤逆宋志进的。
就算再疼爱孩子,本质上她都是个听丈夫话的妻子。
反骨叛逆的事,一辈子有一次就可以了,而且她已经用自己的下半生在为那件错事赎罪了。
她这辈子都会有这么个污点挂在脑门上,她只能认命顺从。
赌对了翻盘,输了就维持现状。
牙打碎了要往肚子里咽,老祖宗说的话没错。
就这样一直维持到周五晚,宋清拎着大包从学校回来,才算打破僵局。
宋清一进门就看见他爸蹲在房檐下抽烟,开口道:“爸妈,我回来了。”
他爸隔着吐出来的烟雾嗯了一声,看不清神情,却能明显感觉到兴致不高。
宋清也不意外,自己这个重男轻女的父亲,也只有看见天赐,才会真心实意感到开心。
她虽然也是女孩,但比起二妹,真的已经幸运了很多。
“大丫回来啦,快,妈今晚弄了你们最喜欢的猪肉炖粉条,放下包洗洗手就吃饭。”正巧此时董成梅端着盆从堂屋出来,一脸欣喜的叫她。
董成梅向她眨眨眼,使个神色:“也顺便叫你弟妹出来,一放学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知道干些什么。”
立马了解到情况不对劲的宋清点点头,直奔屋里走去。
“二丫,天赐,你们俩干什么呢?”她放下包就敲敲宋浅紧闭的房门。
“姐,你回来了!”宋浅一开门就扑到了她怀里,睁开眼遇见的第一个人,总是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心。
宋天赐的腿已经不会疼了,但一扒开裤子还是能看到一大团淤青盘卧在皮肤上,青紫发黑,衬得原本小麦色的皮肤白了不止一个度。
他拉下卷起来的裤脚遮住淤青,站直叫了一声:“姐。”
“咋回事啊,老远就看见爸蹲那儿,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似的。”她惯会开玩笑,不过也仅限于弟妹面前。
宋老二这一家说来其实奇怪人,表面上下一团和气,却又总能见到父打女,子逆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宋天赐把事情详细告诉了她,去掉细枝末节,讲的很快,宋清听完直皱眉。
“二丫,逮个机会和爸说句对不起,这事你确实做的不对。”
“还有你,干的不错,但你也不能正面反抗他啊。”
宋清一向是他们三姐弟里出谋划策的军师诸葛,与人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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