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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我喜欢你

晚上十一点多, 穆振瑜一身酒气回到家，自己却没有喝醉。他神情凝重, 徐婉之看得出来, 是也在为她的事情忧心。就这一晚上酒局觥筹交错, 大概很多消息就已经替她做了压下来的努力。

十二点半，徐婉之准备睡了, 他轻声敲门走进了她房间：“明天我跟你一块去。”

徐婉之一怔，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你忙你的就行，我有百分之一百二的把握可以搞定。”

穆振瑜大概猜得到她的想法, 却仍觉得为她担心：她那么瘦那么小, 平时总是弯着眼睛笑眯眯的，却不知道能不能扛下来这么大的压力。

他站在门口，低声道：“徐婉之, 我是你未婚夫。”

徐婉之刚刚敷完面膜, 还用指尖弹着脸蛋上细嫩嫩的肌肤：“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 真的不用。如果你去了，也许我会发挥失常呢。”

明天要使用法力, 这是她的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如果穆振瑜在场，她一定会失败的。

所以他不能去。

穆振瑜定定地望着她，许久之后, 薄唇轻启，缓缓说道：“婉婉，我是故意让寰宇破产的。”

徐婉之听言, 有些意外地停下动作：“什么？”

穆振瑜表情平静：“寰宇各方面运转都很正常，是我跟白飞忱用了些手段，让它破产了。”

“为什么？”

徐婉之早已猜到，虽然寰宇破产了，但显然，他来住这么小的公寓、卖房卖车，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在很多方面，他依旧表现出一种可以叱咤风云的样子。他本人的资产，应该并不怎么受影响。

她甚至猜想过，他是扮穷给穆希远和秦笙看，又或者……是给秦氏集团的投资人冯存看的。

但是她没想到，连寰宇破产这件事，都是刻意为之的。

“为了一个权限。”穆振瑜低头望向她：“你知道那个猎鹰计划吗？”

徐婉之点头：“知道，是一个还没投入使用的犯罪预防程序。”

“我曾经跟猎鹰的负责人谈过要卖出寰宇研发的项目。猎鹰计划投入使用有两个先决条件，一个是寰宇或是秦氏开发出的犯罪预判程序，另外一个，则是市里所有监控摄像头的权限。”说到这，穆振瑜一双眸子渐渐泛起一股寒意。他默了一默，才继续说道：“我想要获得这个权限，却不想把程序卖给猎鹰。因为猎鹰的收购是买断性的，如果我把程序卖出去，自己就永久失去使用权了。”

“所以你获得权限以后，就让寰宇破产了，让猎鹰觉得寰宇经营不善，研发出的东西不适合为他们服务？”徐婉之渐渐听明白了：“可是……你要这个权限干什么呢？你想查什么事情？”

问题问出口，她却忽然想到了答案：“是……是为了你十四岁那年的那件事？你想找到那伙儿绑架犯？”

穆振瑜嘴角浮现出一缕笑意：“婉婉，你很聪明。”

徐婉之抿起唇，莫名感到有些紧张：“那你查到了吗？”

他微微颔首：“不仅这件事查到了，还有好多意外收获。”

他不明说，她便也不再多问，只是跟着点头道：“查到就好。这样，你的妈妈也能安息了。”

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闪着水光，他看得出，她是真心的在替他高兴。

看来，他真的没有选错人。

穆振瑜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婉婉，很抱歉，订婚的事情，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他掌心微热，带着她读不懂的温柔：“跟你订婚，与穆家无关，与你父亲更没有关系。我之所以一口答应，是因为我喜欢你。并且，六个月过完，我想跟你走下去。”

徐婉之双肩一抖——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在她心里，他始终都只是个任务目标一样的存在。虽然她真的很希望他平安无事，可在她潜意识里，她总是觉得，他最后是要一败涂地的。

她本打算安安分分度过这六个月就离开的。

可是他居然就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把心掏给了她。

让她紧张，又无所适从。

“我之所以没跟你袒露过心事，是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这些事，大部分都要用肮脏、见不得人的手段去完成。我不希望你卷进去。我想等所有事尘埃落定，把该解决的人一并解决，再告诉你这一切。但是现在……”他的拇指轻轻划过她眼角，继而，他将她揽在怀里：“婉婉，我不希望你一个人扛着这么大的事情。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别怕，你还有我。寰宇破产，我没有跟着破产。你遇到的所有困难，都可以找我一起面对。”

徐婉之窝在他怀里，鼻腔里尽是他沐浴过后清新的味道，一时间，鼻尖竟有些发酸。

穿越前的事情，好像已经过去了那么远。但那个雷电交加的晚上，她渡劫失败，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疼痛的感觉，至今仍让她心悸。

那时，没人帮她。

很久很久，都没有人这样掏心掏肺地对待她了。

良久，她把脸埋在他胸口：“穆先生，对不起。”

她只能说对不起。

她从他怀中挣开：“但是穆先生，明天拜托你，千万不要去。”

言罢，她看到穆振瑜的眸色，暗下许多。

他启口，轻轻呼气，似是轻叹：“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如果明天有应付不过来的状况，你要及时联系我。”

徐婉之重重点头。

明月千里，照不清二人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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