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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信任

得知真相的秦笙此时已经恼羞成怒。他抬起右手, 指着冯存的鼻尖，低声咒骂道：“冯存, 你联合穆振瑜耍我？”

冯存低低一笑, 完全不放在心上, 只恍若看跳梁小丑一般看他：“说耍，也太过火了些。当年你从国外留学回来, 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你想救梁家，想给梁小姐好日子, 这才求到了我的头上。几轮投资过去，我让你的秦氏集团一步登天, 你非但不懂见好就收, 还妄图抢占龙头地位，成为这个圈子的老大？说到底是你贪得无厌，怎么能怪别人？如果你没有这么大的野心, 我想穆总他会高抬贵手放你一马的。”

秦笙回眸看了眼穆希远, 又道：“冯存, 今天坐在这，你跟我撕破了脸, 不怕秦、穆两家联手，把你们冯家摧垮吗？”

“秦、穆两家？哪个穆家？”冯存唇角微挑，一副纨绔模样：“穆家, 我只认穆振瑜。他现在是我的盟友，你又跟谁联手？”

徐婉之正听得仔细，忽然, 闻听头顶上，穆振瑜的声音在叫她：“婉婉。”

“啊？”徐婉之一愣，赶忙抬起头来：“怎么？”

穆振瑜低头看她，眸色偏暗，意味深长的神色叫她有些看不懂：“你聚精会神地在想什么？”

徐婉之抿了抿唇，摇头道：“没想什么。”她看了眼自己盘子里剩下的那些菜，撂下刀叉，道：“我吃饱了。你要过去跟他们一起坐吗？”

穆振瑜朝她扬了扬下巴：“再喝口果汁吧，我们一起过去。”

徐婉之点头，很听话地拿起果汁，咬着吸管喝了几大口。

穆振瑜定定地望着她，目不转睛。半晌，他启口道：“你能听见他们说话么？”

徐婉之握着杯子的手一僵。

她往冯存那桌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么远的距离，环境又嘈杂，人类是肯定听不到的。于是她也摇头：“不能。”

“是么？”穆振瑜没再追问，只挑了挑眉，朝她伸出手：“走吧，过去打个招呼。”

“嗯。”徐婉之有些心虚，把小手递过去，指尖堪堪放在他掌心。

穆振瑜身材挺拔，带着她走到那边的圆桌，一路惹了不少目光。到冯存身旁，他跟他右手相握：“冯总，好久不见啊。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未婚妻，徐婉之。”

冯存是个典型的豪门二代，身上带这些不羁的痞气。他勾起一遍唇角，调笑道：“徐小姐，久仰大名啊，真人可比电视上好看多了。”

徐婉之低声回了一句：“冯先生。”

这是徐婉之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冯存。她对他的印象其实还停留在他是秦氏和穆希远的后台上，对于他忽然变成了友军这件事，她一时间还有些适应不过来，因而打招呼的时候，脸上带了几分警惕。

不过冯存显然也不介意，又将目光投射回秦笙的身上：“看，说曹操曹操到，现在就差白飞忱，咱几位就又凑齐了。”

穆振瑜这才也望向秦笙：“原来秦大总裁也在。”

秦笙脸色一青，将目光投向别处。

与秦笙不同，穆希远倒是毫不胆怯，仰着头，声音不轻不重：“大哥，大嫂，还真巧啊。”

“天涯何处不相逢嘛。”穆振瑜拉着徐婉之坐下，右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将她环在怀里，修长的左腿踏在穆希远的座位上，封死他的退路：“刚才说到哪了？你们继续。”

冯存微微一笑：“说到隐名股东的事儿了。”

穆振瑜扬起眉角点了点头，眸色带着几分疏狂：“秦总还是头一次正式跟我这个小股东见面呢吧？秦氏的各项报表，冯存都给我看过了。最近可一直在走下坡路啊。不知道其他股东对此有什么看法？”

秦笙冷哼一声，斜斜看过来：“穆振瑜，你不必如此，你出资多少，我悉数奉还便是了，扯这些咸的淡的，有什么用？”

“奉还？那你可得还到秦氏破产了。”穆振瑜一张俊脸上，挂上了愉悦的笑容：“不过……秦氏丢了猎鹰计划，并且还在接受审查。如果认定了违法事实，光罚款就得交到破产吧？一共就那么多钱，债主却满世界都是，你拿什么还我？”

不远处的侍者拿来一瓶刚开的酒和两个酒杯，走上前来替穆振瑜和徐婉之倒上。穆振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还记得，白飞忱那小子过生日的时候，秦总趾高气昂地问过我，破产的感觉怎么样。我想我当时的回答是，秦总可以亲自尝试一下。没想到，不幸被我一语成谶，秦总这么快就要尝到了。”

秦笙面色铁青，拍案而起，抬着右手指向穆振瑜：“穆振瑜，你别欺人太甚。”

“别动怒啊。”看了徐婉之一眼，也牵着她的手站起身来：“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看我还是先离席吧。你们慢慢聊。”

穆希远坐在俩人中间，对于面前碰撞出的浓浓火/药味仿佛毫不在意，只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仰头灌进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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