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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明不知道今天晚上陈白白怎么回事，他好像沉浸在某种情绪中，令他看不清，周身围绕的气氛仿佛化为了实质，将他从光明拉进了无尽深渊。

季思明一和他对视，看清他眸子里那抹哀伤时，就觉得心口透不过来气。

陈白白一直喜欢他，季思明以前就知道。

那时他觉得无所谓，甚至隐隐有被人爱慕的欢喜，而现在他只觉得厌恶不已。

季思明眼神冷下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要以为你随便卖惨，我就可以原谅你。小远已经跟我说了，以前你就喜欢当着伯父伯母的面，仗着自己身体有问题污蔑他，现在有我在，你别想再欺负阿远！”

陈白白愣了几秒，捂着生疼的胸口呵呵笑起来，“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啊，阿远真是……”

陈白白怎么不知道陈远的心思，怕他跟他抢季思明，怕他不还季太太的位置，陈白白太了解了，因为在那些陈远不在的日子里，他也是这么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可是，他陈白白怎么可能抢得过他呢？他是季思明心口的朱砂痣，他就是季思明脚下的一颗草啊。

陈白白笑得有些剧烈，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来，徐浩说过他现在身体很虚弱，情绪最好不要有大的起伏，陈白白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下微安。

他还有孩子呢，他不是孤单一个人。

“哥，”陈白白好像做了什么决定，抬头双眼直直看着他，“今天我没想到在医院看见了你，本来我是想看完病回来的，没想到你和小远来了，对不起，哥，徐浩他是个医生，他说的话可能没什么恶意，只是想提醒你——”

季思明眉眼锐利，脸色阴鸷：“他叫徐浩？哼！胆子不小！今天是看在小远的面子上我才没有教训他，否则这时候他早就已经滚蛋了！”

陈白白低声道：“我知道，对不起哥，我跟你道歉。”

季思明的手段陈白白知道，那时候他在他手里看见过有人就这么被折磨疯了，季思明眼神凉薄，让手下把人丢到山沟里，转头捏着他下巴，嗓音像打在他心里。

“看清楚了吗？背叛我的人下场就是这个。小远还没回来，我暂时不会动你，但一旦被我发现你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我不会放过你。”

“记住，你今天能被我像只蚂蚁一样捏在手里，以后就是不管逃到哪里我也能把你抓回来，生不如死！”

那时候季思明性格锋利地像一把刀，还没有现在这么收敛，周身的气势锐利地能轻易把他刺伤，陈白白惨白着脸点头，被他像垃圾一样扔到地上。

他看他的眼神，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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