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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迷糊糊地应和几声，想着，一家人好啊，他好久都没和家人在一起了，别人欢喜的节日里，只有他和吞吞两个孤孤单单的，以前的时候更惨，只有他自己。

季思明听到他说似乎答应了，登时喜出望外，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陈白白软绵绵倒在他怀里，嘴巴微嘟，翘起的弧度很可爱，季思明盯着盯着狼血沸腾了，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巴掌，板着脸把他抱进卧室。

他来的时候还没吃饭，肚子空空如也，正好陈白白做了一桌子菜，季思明一点不剩全倒进自己胃里。

陈白白手艺不错，咸淡适中，甜辣皆宜。季思明隐约记得，他高中的时候吃过几次他做的菜。

那时他和家里闹矛盾，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一段时间，亲戚是不能去的，他的朋友也不多，最后借住在了陈白白家。

那时陈正伟和宋丽萍对他的态度，总是若有似无的讨好，季思明看透，也不说破，反正只在陈白白家住一段时间，不久后他肯定要去追寻自己的理想。

然而，两个礼拜后他都没离开。

陈正伟夫妇巴结他，陈远爱慕他，都在绕着他转，只有那个沉默寡言的陈白白呀，看见他就要躲开，遇上了便一言不发。

陈家的一切都和他在家里吃住的水准不一样，他却生不起一丝一毫离开的念头。

以前他以为自己是喜欢陈远才不想离开，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另有其人深种他心，才会近水楼台，心有野草萌发。

90.男人嘛，都有这种时候

每年过节的时候，季思明听着季夫人的命令，都是在家过的，偶尔工作忙白天去不了，晚上总得要回去看看。

到了成年他还是习惯要打个电话回去，不过这一次新年竟然没回季家，季思明靠在窗边抽着烟，望着半边天空都被染红的城市，难得安逸。

热闹惯了，突然安静下来也挺不错的，觉得身心都被包裹在温暖的泉水里，懒懒地不想动。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嬉笑声，季思明垂眸看见一队年轻男女，从街边路过，男孩女孩们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他靠着墙角随意想着，这些人现在一定很幸福。

蓦然幸福这个词出现，他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想到这么矫情的词。

季思明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低低笑了两声，不甚在意。

一根烟抽完，他拉上窗户阻断了寒风，进去没过一会儿，冰凉的手又温热了。

床上父子两个还在睡，陈白白喝多了酒，睡得脸颊红扑扑的，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呼像海里的小鱼，季思明看着看着忍不住捏着上下嘴唇揪了两下，没想到就这么把他闹醒了。

陈白白唔唔两声，毫无预兆地睁眼，满眼不高兴地看过去，“……”

季思明一惊，蓦地收回手，对上他质问的目光秒怂，躲躲闪闪道：“你醒了啊，我去给你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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