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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拐角，陈白白还没站稳就被人拦腰抱住了，惊得他把哈欠咽下去打了个嗝，惊疑不定看着眼前人。

季思明眯着眼缝打量：“嗯。”

“……”嗯？这是什么意思？

陈白白疑惑不解，但男人没有过多解释，拉着他转身边走边说：“跟我去个地方。”

陈白白想说自己还没吃早饭，但他力气没季思明大，几步就被拽进车里了，季思明的车技他是领略过的，白着脸挣扎要下车。

“别闹。”季思明语气听起来闷闷地，鼻子像塞了东西讲话不清，陈白白挣扎的动作一轻：“跟我去监狱，看我那个深藏不漏的大哥。”

季思明手指张开握住陈白白，他手掌滚烫，温度透过薄薄一层皮肤传到他手心，陈白白觉得自己浑身都变得暖洋洋的。

季思言被关在局子里好几天，之前谢如兰一直哭着找他骂他没有人性，连自己大哥都不护着，只知道去救什么孩子，救陈白白的孩子。

只要和陈白白有关的，谢如兰一定觉得季思言是无辜，而陈白白才该死。

季思明不想多说，他看着自己母亲眼角细纹，心里没来由就觉得一阵疲惫。

他喜欢陈白白，谢如兰阻止不让他和陈白白接近，他大哥要害他，谢如兰就骂他心里不想着大哥。

季思明一直记得谢如兰是怎么说的。

“你大哥拿一点股份怎么了，你们两个是亲兄弟，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大哥这么些年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吗？”

季思明心底想，他大哥累，那他呢？

他八岁陪着父亲在饭桌上和那些大人应酬，要喝酒，要学会说话，要学会看人眼色。

他十二岁帮父亲处理事情办错了事，公司高层那些不满季家的人立刻跳出来指责他，完全不顾着他还没成年，各种恶毒的话语都冲着他来。

他得要忍耐，羽翼未丰之前他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十八岁去国外谈一件案子，被对手公司找人阻拦在高速上，险些坠车而亡……

这么些年，自父亲走了以后，公司就像他第二个家，一年365天，他有300天都是在公司过得。

他在里面倾注了多少心血，谢如兰一点都不知道。

她看得到他和朋友一起飙车，看得到他花钱大手大脚，看得到他为了一个男的和她吵架甚至跑到云城。

她看不到他的惶恐、害怕、后悔、战战兢兢、一行一动都像在案板上随时会被人放下刀。

所以季思言斗不过他，他没有管理季氏的经验，做不来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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