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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遗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他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只隐约记得自己似乎是在祁瑾年的房间里睡着了。
具体如何, 一丝一毫也记不起来。
白白看他还没有察觉,忍不住在床上打起了滚,哭喊:“嘤嘤嘤……宿主大大!你的贞操差点儿就保不住了!!!”
谢遗看它这幅状若疯癫的样子,有些好笑:“什么贞操?”
白白抽抽噎噎地把昨晚的事说了。
简而言之, 就是昨晚祁瑾年想对他做什么, 但是最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放弃了。
不过,其中有一点却是发人深思的——祁瑾年和祁瑾之这对兄弟之间,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谢遗听着听着,眉头便不由地皱起来,道:“祁瑾年说——让我离开?”
白白“嗯”了一声, 鼻音浓厚:“真是一个渣攻!”
渣什么攻?
这时候的谢遗还是一个纯洁的宿主, 并没有接触到“耽美”这一领域的知识,自然也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也没有放在心上。
“真是奇怪, ”谢遗沉吟道, “当日是他让我来的, 我才来了不过两日的功夫, 竟然又希望我离开了?”
甚至, 还是在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之后。
莫非……
谢遗想到了祁瑾年与祁瑾之之间那堪称诡异的关系,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在心上浮现。
这念头不过在脑中停留了片刻便消失了,谢遗又忍不住失笑着摇了摇头, 觉得自己真的是思想太过龌蹉了。
谢遗起身后换了件衣服, 对着镜子洗漱的时候, 瞥见了颈项处一痕轻微的嫣红。
据白白所说,这应该是祁瑾年昨晚亲出来的。
谢遗对于这档子事并不热衷,甚至可以说,在经历了与聂寒之间的那场极其失败的感情之后,于需求上堪称冷感。
见状,他只是用毛巾擦了擦那处,换了件领子稍高的衣裳,挡住了吻痕。
他不至于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地去回想昨晚的事,却也不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对他而言,这件事就当做是给自己提了个醒——不能再那样轻易着了人的道了。
祁瑾年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在和谢遗吃过早饭后,就拉着谢遗往外走,说要出去玩。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身材高大的保镖铁塔一样伫立在铁门前,说,小少爷不能随便出去。
祁瑾年握着谢遗的手腕,脸上在面对谢遗时还温柔天真的笑迅速冷却了,他冷冷看了这人一眼,“谁说的,我不能出去?”
保镖放缓了声音,道:“小少爷,先生是怕你再遇到危险……”
“那就问他,”祁瑾年打断了他的话,握着谢遗手腕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问他,我能不能出去。”
他的力道过于重了,让谢遗略微不适地挣了挣。
祁瑾年抬头看了谢遗一眼,抿了抿唇,无声地放轻了力道。
保镖已经转过去打电话给祁瑾之了。
倘若说,得罪祁瑾之的后果不过是被重重训斥;那么,得罪祁瑾年的后果,至少也是丢了工作。
祁瑾年在祁家的地位,比外界很多然想的都要重要。
“祁先生……是这样,小少爷想要出去玩……”他压低声音将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就噤了声,安静地等着电话那头祁瑾之的吩咐。
漫长的沉默。
手机里只传出细微的电流声。
保镖等得心头煎熬,额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让他去,派几个人跟着。”
保镖连连道是,等那边挂断了电话,才敢将手机从耳边拿开。
他忙转过身,将祁小少爷迎出来,又让人去开车,道:“下山没有车,小少爷还是带着张晨,想去哪儿也方便。”
祁瑾年不置可否,等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就拉着谢遗坐上去。
张晨就是这车的司机。
他是个年轻的男人,剃着光头,肌肉虬结,面相看起来很凶,有点儿像刚从牢狱里放出来的。
可是性格与长相却是两个极端,一路上开车开得很小心,停下等红绿灯的空隙里,还问谢遗要不要喝水,水在谢遗手边的暗格里。
谢遗拒绝了。
祁瑾年说要和谢遗去游乐园,张晨就把车开过去,停好车后,跑到窗口买了几张票。
票是一日游的那种,过期作废,但是当日可以玩尽所有的项目。
这还是谢遗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这时候并非是假期旺季,游乐园里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对于谢遗而言,也过于热闹了。
祁瑾年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热闹的环境,但是只要想到此刻握着的是谢遗的手,心底便有难言的满足之感。
张晨为了不打扰小少爷的兴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知道除了自己,暗处还有几个人也在跟着祁瑾年,保护祁瑾年的安全。
祁瑾年对于玩那些项目并不是很热衷,不过既然拉着谢遗来了,也应该象征性地玩几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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