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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反贼不累？”满寒川问。

“不累。”马恒想了想，说:“反贼么，反着反着就死了，没准都活不到三十岁，能跟你们一样？兢兢业业勾心斗角，当牛做马，被使唤到七八十岁？”

“也是。”满寒川笑着说:“活着没意思，人间不值得。”

其实一开始他是不知道皇帝打的这个主意的，毕竟他只是一个‘死'了三年的废物将军。

皇帝对他有占有欲，这是他十七岁就明白了的，这种占有欲接近变态，他不清楚里面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爱。

他原以为这是皇帝的占有欲作祟，可是那天他看了皇帝的折子，上面说段家老三有反心。

虽说段家和他将军府是世仇，可他作为一个连将军府都没有了的孤家寡人，这事怎么也不该把他推上去顶缸。

但是那天晚上皇帝可能是蹭的舒服失了心智了，嘴没把住，说要他继续回去做大将军。

皇帝费尽心思削弱他的兵力，毁坏他的名声，好不容易把他弄得一无所有了，又怎么会把他扶上将位？

段家这事儿牵扯甚广，处理起来繁琐的要命，皇帝生性多疑，他不会让信不过的人去处理。

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听话的傀儡，一个肯为他卖命的傻子，要论听话，又有谁能比得上他满寒川呢？

满寒川心烦意乱，又总是钓不上鱼来，干脆把鱼竿给了马恒，让他天黑之前必须钓到鱼。

马恒拿了鱼竿，不一会儿就钓到了一尾鲤鱼，他美滋滋的拿给满寒川炫耀。

满寒川微笑着表扬了他，然后借方便的理由自己先回家了。

既然已经知道前路坎坷，满寒川就一刻不停的每天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有时候还会拉着满和老五一块儿自我洗脑，看的马恒目瞪口呆，都想去衙门告他们蛊惑人心了。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很快就混过去了。

满寒川不止一次的提醒马恒让他赶紧走，他是真的不想再把这个弟弟牵扯到朝堂争斗中去。

可马恒就是不走，赖赖唧唧的装病说自己走不了路，脚一沾地就会死。

等到了出发去京城这一天，马恒却奇迹般的说自己要回边漠了。

满寒川给他收拾了行李，又往里塞了银票，亲自把他送出了三里地。

回来之后老五如释重负:“终于走了啊！他要再不走，我就得提着脑袋回去了。”

满寒川笑笑，嘱咐他:“路上你多注意车底和行李车，说不定可以收获一只小马恒。”

像是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这一路上车马走的极快，不到十天就到了城外。

城门早就站了迎接的人，满寒川期待的从车窗往外看，希望能是刘子瑜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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