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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疏发黄的长发像一把干草，长得快遮住眼睛的刘海，也稍微遮挡了一点阴森森的目光，可还是能看到凹陷的眼眶和的脸颊，颧骨高耸，唇色黯淡干枯。

往下看，她的锁骨凸出得吓人，露出的四肢腕骨，细得仿佛用力就能捏碎，整个人不知道有没有六十斤。

即使是最小码的衣裙套在她身上，都空荡荡的。

这还是人吗？

要不是她的眼还会眨动、她张嘴还会发出嘶哑的声音，老皮会以为她是具干尸。

如今她稍微没那么“干尸”了，那还是有了先前的对比，和看习惯的缘故。

对第一次看到的人来说，冲击力还是很大。

“啊——！”卢雪看清轮椅上的“干尸”，忍不住惊恐地连身尖叫，盖过了箐箐的哭声。

“干尸”猛地一咧嘴，露出焦黄的牙，似乎很享受卢雪的恐惧。

她可能是想笑，但脸皮干枯似柴，一扯动就皱如树皮，比童话里的老巫婆还可怕。

箐箐停止了哭声，眼神呆滞，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不可怕……”

卢雪腿一软，跪倒在地，抖抖索索的问道：“您是谁？为什么抓我？我应该没得罪过您……”

这时，暗处走出一个瘦长的身影，径直来到“干尸”身边，小心翼翼捧起她堪比骷髅的手，半跪下来，吻了上去。

老皮强忍着恶心撇开眼，好好一个挺帅的年轻人，怎么就得了神经病呢？

卢雪的尖叫戛然而止，哆嗦了半天，因为面前之人令她太过震惊，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这是一个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终于，卢雪喊出了他的名字——

“贺佟……”

顾小敏微微蹙眉，难道是贺霆骁的弟弟？

她被大利丢到地上的时候就醒了，浑身像是散架的疼痛让她差点忍不住痛呼出声，死死咬牙才忍住。

脖颈处还传来阵阵钝痛，是那个可怕的大汉打的。

当时，顾小敏将他撞得滚了出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这才下车，还不忘从手袋里拿出防狼喷雾。

面包车里还剩一个男人，就是司机，被自己猝不及防喷了一脸，哀嚎不止。

谁知卢雪不争气，腿软得跑不动，简直是一滩烂泥，到自己车上短短几步路都磨磨蹭蹭。

顾小敏差点想丢下她，带着箐箐跑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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