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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打中了
时间:01-15 09:56 字数:6331
传信官的位置举足轻重,上达大君,下通百姓。此人已经失踪了一段时日,在这种敏感时刻,仿佛成了扇动蝴蝶效应的最大的一处原力。
钟曦靠坐在宽椅上,双目囧囧有神的望着白玉。白玉垂目凝思,看不出究竟把钟曦刚才的话听进去了多少。
白玉起身走到窗前,手指搭在竹木雕刻的窗棱上,飘远的思绪逐渐收拢。
许哲卿只是仙源大陆的游士,除了他爹这种隐性后盾外,他没有任何官方势力,尤其是初来乍到的鹤仁。
如果,他真的掌握了能致死魏井的绝密资料的话,那对他而言,最安全最快捷的途径便是通过传信官,将资料密呈大君。然后,借鹤仁大君之力,诛杀魏井。
覆在窗棱上的食指一顿,眼神微眯,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以魏井心狠手辣的处事风格,他必然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会全力救治一个死囚。
如此,那许哲卿的那番举动下,自己的身份也会暴露。
魏井本就因海盐航线紧盯着钟家父子,想到此,白玉回头看着忽而兴奋忽而又凝重的钟曦,再度流露出隐忧之色。
钟曦不知道白玉在想什么,但见他脸上出现了熟悉的神色,顷刻间便不耐了,“我说白玉,你别老用那种表情对着我,你是不是怕给我惹麻烦?我是怕麻烦的人吗?”
白玉的状态依然不好,是丧尽希望后的无力脆弱,钟曦内心不忍,便放缓了语气,“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那个传信官。这样,桑榆和传信官都由我来找,你就休息,休息够了,就赶紧上岗干活。”
白玉笑笑,走到他身边,“你来之前,我已经去过锻造场了。”
钟曦惊呀的看了他一眼,轻浮的挑了挑下巴,“见过老婆的男人体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好啊。”
白玉又笑了下,转过身去,掩饰难以压制的痛楚。
钟曦以为他脸皮薄,开不了玩笑,也没放在心上,“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管你了,反正现在,你行动自由,没人敢拦你,时间紧迫,那我就出门了。”
“等等,”白玉叫住他,“你确定桑榆还在鹤仁吗?”
钟曦神情微恙,舔了舔嘴角,颇有不甘的说道,“她不是失踪,是被绑架。我把京都都翻遍了,黑场子、暗哨都问过了,没有人见过她。”
“魏井呢?”白玉脱口问道。
“魏井?”
如果,魏井和西扈有关,桑榆又一直盯着他,那她被魏井劫走的可能性很大。
钟曦脸色大变,抬脚就走。
白玉几步将他拦下,“你这么问,魏井会告诉你吗?再说,大牢你待得不是一天两天,里面有桑榆吗?”
钟曦瞪着血红的眼睛,“那你说怎么办?”
能怎么办?白玉想了下,说道,“督知府是必须要探查的,只是,我们得确定探查哪个位置。”
顿了顿,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书房!”
风高月夜,黑夜无云,两个人影潜入了督知府。
督知府的防控并不严密,之前,白玉和钟曦探查的时候就发现了,因此,两人很轻易的就找到了魏井的书房。
书房烛火未熄,昏黄的灯色下,映出个一高一低两个人影。未几,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形小巧的女人。常波的身影闪过,房门便关上了。
钟曦要闯进去,白玉拽住他,朝女人离开的方向打了个手势。
女人离开督知府后,钟曦、白玉便跟了过去,那女人刚拐个弯,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钟曦压低声音,喝道,“你是谁?在魏井书房做什么?说!”
女人吓得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玉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淡然说道,“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就不会伤害你,听清了吗?”
女人很惊恐,胸口剧烈起伏。但她的意识还算清晰,虽然这两个人皆以黑巾蒙面,但面前这个男人眼睛里并没有杀意。她点点头。
白玉松开手的刹那,钟曦用短刀抵住了女人的脖子,“说吧,在里面干嘛呢?”
女人喘了两喘,刚放松的脖子因抵上来的冰凉短刀而再度梗起,她提着气儿,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来给人治病的。”
“治病?”钟曦微侧了脸,很不信这女人的话,“那常波壮的跟头牛似的,你确定不是偷腥?”
女人又慌又急,她朝四周看了眼,虽是黑夜,但看不见的东西更让她心有余悸,她把声音压得很低,低到不能再低。
“书房里有暗牢,暗牢里有个女人,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钟曦本能的想到桑榆,他紧张的盯着女人,拧紧的眉头昭显他内心的急迫,“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儿,有气儿没气儿,说!”
女人又被他这一吼吓了个激灵,嘴巴颤颤,“这个……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他们不让问,我也……我也不敢问呐。”
钟曦遥望了一眼督知府,府衙在夜色中显得庄重悠远。可就是这片悠远里,竟然隐着一间暗牢,供他们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抬腿疾走,眼神阴沉透着血红,似要撕裂那帮人!
白玉从钟曦的话中,能感觉到那个叫桑榆的女人对他的意义。他没有劝,也没有拦。
书房的烛火还亮着,书房外站了两排手持大刀的府兵。
魏井来了。
钟曦飞身跃进督知府,握紧了短刀,倏忽间,已经割了为首府兵的脖子。
府兵大叫,举刀抵抗。
白玉牵制闻声赶来的府兵,对钟曦道,“你进去找人,这里有我。”
书房内,魏井正要进入暗道,听得动静,他也没把机关掩藏,凝神细听外面的状况。
房门被踢开,钟曦直刺魏井。
常波出刀砍向钟曦。
钟曦根本没把一个府兵放在眼里,他出手又快又狠,要以最短的时间解决掉这个拦路狗。但常波身形飞转,不仅能避开钟曦的出击,还一刀扫向钟曦的脸。
钟曦急后撤,但脸上的黑巾脱落。
魏井站在那儿,双手环抱胸前,神情颇为悠闲,他看着暴怒如狮的钟曦,浅浅一笑,“钟公子,”他又看了眼院外与赶来支援的府兵缠斗的白玉,问,“那位,想必是白公子了?”
白玉见钟曦被挟制,他勾住一个府兵,掌心翻转,那府兵的身体便被甩了出去,重重的砸在蜂拥而上的府兵身上。
他走进书房,扯下蒙面黑巾,看着魏井身后的书架,眼睛微眯,便定格在那座小巧的玉马浮雕上。
他挥出飞镖,飞镖刺中马腹,未几,那书架缓缓向两边撑开。
常波神色大变,但魏井仍然是那幅模样,大有请君入瓮之阴暗。
白玉看到了,他没说什么,看着钟曦进入暗道。
不多会儿,钟曦抱了桑榆出来,急嗤火燎的往外走。桑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魏井抬脚挡在他面前。
钟曦怒吼,“你他妈给我让开!”
“钟公子回答个问题,下官就能让开,放心,不会耽误您的时间。”魏井缓缓开口,“此女是莲花宫安插在鹤仁的奸细,意图不轨。钟公子此番举动,看来是和此人关系匪浅,对吗?”
血红的眼睛似要喷血,钟曦咬紧牙关,一脚踢向魏井。
这一脚来势凶猛,又来的突然,常波反应过来时,魏井已经重重的撞到了书架上,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大人,”常波急忙把他扶起来,担忧的问道,“您没事吧?”
魏井低头看向胸前的印记,嘴角一勾,笑的很阴险,“钟曦啊钟曦,看来你真是活得不耐烦啊。”
钟曦“勾结莲花宫线人”一事很快被呈到鹤仁大君钟康的面前,加上之前,钟曦私放死囚一事,两事叠加,言官开骂,唾沫星子差点淹死钟则,钟则招架不住,只得向大君自请责罚。
钟曦没有明确官职,他的暗卫身份只有钟康知道,见此景,钟康便下达了对钟曦禁足的处罚。
但此时,一言官突然奏请,直言钟则教子无方,一家之主尚不能成,又怎么能撑起关乎鹤仁命脉的海盐行会呢?
钟则内心一震,看了眼御座上的哥哥。钟康面色黑沉,并无太明显的波动,但内心的震撼丝毫不逊于钟则。
从钟则手中夺取海盐行会的步步为营,终于逼到了自己面前。他看了钟则一眼,眼睛里的意味很明确。他很无奈,也没有办法。
钟则被迫主动请辞,海盐行会会长一职被转给了钟康的次子钟麟。
魏井悠然的站直了身子,这个过程中,他始终一言未发。
钟麟为谋求世子之位,早已暗中和魏井勾结。他向魏井承诺,只要自己承袭君位,那海盐行会便任由魏井处置。
几经辗转,海盐行会终于落到了魏井手里,至此,他便将鹤仁咽喉命脉牢牢掌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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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期间,西扈和天圣的联军从东、北、西三个方向对鹤仁发动猛烈攻击。长期未竟战乱的鹤仁兵被打的节节败退,即便有火器的加持,也没有占得上风。
这时,钟斐主动请缨,并通过一场保卫战,赢得了父亲的肯定,并极大鼓舞了鹤仁的士气。
这天,钟曦来到锻造场,把埋头穿丝的人拽到了阳光下。白玉已经好几天没出过门,此时,太阳有些强烈,刺的他挣不开眼睛。
钟曦双手环抱胸前,沉声道,“金山人留下的弹药本来可以支撑三个月,现在已经消耗过半,剩下的有一多半,因年久阴潮,没了攻击力。所以,你的手铳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钟曦把白玉放在锻造场,一个多月以来,没有给他一丝催促,如今他开口,那鹤仁的情势必然已经十分危急。
白玉动了动右手,掌心穿透的那一箭已经结疤,但并没有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他说,“再给我三天时间。”
白玉把自己关在锻造场,一刻不曾离开,钟妍也没有去找过他,她当然想去,只是尚存的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要迈出那一步。
但那情愫却不会因为她的刻意不见而消失,反而越加疯长。这阵子,她还想了个问题:白玉为什么要把梨绘藏起来?他能把梨绘藏到哪里?
这日,厨娘拎着食盒朝正门处走,钟妍看到了,问,“这是给白公子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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