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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一句真心话, 演完《化蝶》之后于褚掉了十公斤,又在警察局里待了好几天, 要不是健身的底子还在, 抱起来可能已经硌得慌。
于褚道:“我可以点菜吗?”
他点了糖醋排骨和炖鸡, 都是热量极高的菜。白越泽有伤,于褚便在旁边打下手, 面对几千人的大剧院也能面不改色的大明星,进了厨房笨手笨脚, 拿着刀把排骨剁飞了,一飞冲上天花板, 又掉下来砸在白越泽头上。
白越泽双手不得空, 无奈地喊了一声“于褚!”于褚在旁边笑弯了腰,好半天才扔下刀,笑得眼睛都红了, 伸手帮他把排骨拿下来。
白越泽正满手的面粉, 伸手便在于褚脸上抹了五道白, 于褚愣了一下,笑着抬手去擦, 道:“不要碰我的脸,金贵。”
白越泽听着也笑了,道:“《纵酒狂歌》杀青那天晚上, 你喝得烂醉,我捏你脸,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于褚重新拿起刀来劈排骨, 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啧”了一声:“你那会高冷得很,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怎么还趁我喝醉了捏我脸?”
这个话题太危险了,白越泽心底瞬间亮起了红灯,转移话题道:“让我尝一块梨。”
于褚拿牙签叉了一块梨塞进他嘴里,白越泽又拿手背蹭了蹭他的侧脸,替他把面粉蹭掉。
于褚的脸很软,因为面粉的原因蹭起来滑滑的,被暖气烘得发热。
白越泽忍不住又蹭了一下,于褚斜过眼来,道:“我要收费了啊。”
“一斤排骨够么?”白越泽凑过来亲他,“再加一瓶红酒。”
于褚本想说起码两顿才够,但菜出锅之后便被堵住了嘴。
排骨炖得软烂,吸满了糖醋汤汁,掀开盖之后热腾腾地往外香气,炖鸡被细致地去掉了油渣,浓而不腻,里头全是香菇的鲜和鸡肉的香。
米饭挑的是最好的米,煮出来又软又弹,再配一盘清炒的青菜,两人三菜,白越泽从酒柜里挑了一瓶拉菲,给于褚倒了半个高脚杯。
于褚一天有十二小时都在镜头下面,对体型控制得很严格,很少敢吃这么高热量的东西。但现在他退了圈,身上好像卸下来了重担,难得地放开了埋头吃。
早上一块吐司还剩了一半,晚上他似乎胃口好了些,跟白越泽两人吃吃聊聊,一顿饭吃了小一个小时,最后居然把三个菜都解决得干干净净。
自然是吃撑了。
白越泽把碗碟都塞进洗碗机了,他跟在后头,难受地直着腰,道:“不行,得出去走走。”
白越泽擦干净手:“去不去海边?”
“去,”于褚上楼拿外套,“你等我换个衣服。”
于褚噔噔噔地上了楼,白越泽在楼下等他的时间里,恰好心理医生打电话来,跟他预约下一次治疗的时间。
白越泽走到小阳台上,低声问:“于褚的情况还好吗?”
医生道:“不算太严重,他本人也很配合,主动地想改变。药物配合心理治疗的话很快就能见效。”
白越泽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嗯”了一声,道:“谢谢。”
他又与医生聊了几句,那头的于褚换好了衣服,一身运动装,朝白越泽招手:“走了。”
白越泽挂了电话,拉着于褚一起出门。外头的太阳刚刚沉进海底,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东边还残留着浓烈的橙色,西边已经夜幕来临,挂上了星星。
出门五分钟左右,便走到了海边。
这一片不是旅游景点,没有对外开放,此时的海滩边空无一人,却一点都不安静,海风呼啦啦地往衣服里钻,海浪哗哗,一遍一遍冲着细沙。
白越泽走得慢,于褚大步冲在前头,疾走一段之后又折回来,陪他慢慢地踩沙子。踩了片刻,他又去了前头,来来回回,最后干脆面对白越泽,倒着走。
天色有些暗了,于褚左边的脸染着最后的晚霞,右边的脸浸上了夜色。
白越泽肋骨还在疼,一步一步地慢走,看着眼前人的脸入了迷。于褚勾起嘴角,开口道:“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白越泽沉迷眼前的美色,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我在想,”于褚的声音被海风吹着,“你刚认识我的时候,跟躲瘟疫一样,恨不得躲出十几里——是因为宋慧茜,还是因为于烨华吗?”
白越泽没想到他突然提这个,愣了一下,伸手帮他理好被吹乱的衣领,道:“我以为你要说情话给我听。”
于褚弯起眼睛:“先算账,再说情话。”
白越泽发现他是很认真地在问。
他沉默了一会,道:“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于烨华,印象太深刻了,就见了那么一次,便一直记着,记了十几年。后来在车库里面撞上你……你们长得很像,我几乎是瞬间便想起了他。”
“嗯,”于褚听着,“在白家么?”
白越泽张张嘴,伸手跟于褚十指相扣,道:“下次慢慢聊吧?散完步回去早点睡觉,有时差说不定能睡到天亮。”
于褚转过身来,放慢脚步,跟他肩并肩地走,笑道:“没关系,我随便听听,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白越泽叹了口气。
“我七岁的时候见过他,”他说,“学校秋游取消了,回来得早,听见书房里头有人在跟我爸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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