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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
“好多次做梦时,我会梦见我还在吴镇,赶在放学后和沈茜一起狂奔到你们开演唱会的巷子口。胖子在摆弄架子鼓,大春在调试音响,你拿把吉他坐在台子上无所事事地弹着。见我来了,你把那堆脏兮兮的横幅扔给我,说就差我了。
她停顿片刻,也弯起嘴角笑了笑:“我梦见你送牛肉面来校门口,保安拦着不让你进,因为你没有学生证。沈茜一边骂你动作太慢,面条都快糊成面团了,一边又兴高采烈地接过来。我梦见太多太多在吴镇时和你、和沈茜一起经历的过去,可是天亮了,当我睁开眼,才忽然发现我们都长大了。我不在那间逼仄的小平房里,你也不是当初那个追梦的少年了。时间抹去了年少天真,年岁带来了沧海桑田。
她侧过头去,轻飘飘地看了眼机场大厅的入口,那里仍有人群络绎不绝地朝内涌来,那些年轻的充满稚气的面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离开家乡,追寻梦想?
可他们毕竟不知道背井离乡带来的究竟是追梦的辉煌,还是无尽的迷茫。
南桥临走时,踮起脚抱了抱靳远。
“这是你的人生,我无权干涉。如果那是你想要的,那么无可厚非。”
她拿开他死死握住她的手,轻轻笑了,“可是阿靳,如果你不确定那是不是你想要的,那就再好好想想。人生那么长,总要花些时间好好去想想。”
就好比她。
南桥拿着轻若无物的机票,转身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安检口。
他们都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不管是她、靳远,还是远在天边的易嘉言。
他们的故事可以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却永远无法在二十来岁的今天就收获“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样的结局因为那就是人生,如果在三十岁之前就圆圆满满,足以打个句号,那今后漫长的时光又将如何安放?
随着飞机一起消失在天际的,是忽然平静下来的南桥和她心头那终于被丢弃的巨大喧嚣。
五月底,南桥回到上海参加了毕业答辩。
初夏的燥热提前而至,她穿着学士服与朱恬恬一同去校门口拍毕业合影。
本科毕业那会儿,她因为易嘉言的离开伤春悲秋了好一阵,请了病假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对她来说那个仪式可有可无,毕竟没了易嘉言的南桥本身就是可有可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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