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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地笑了两声:“也没什么要紧事,就当是当年带你入了门现在来检验一下成果。看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我这个当师兄的也与有荣焉。

南桥抬头看他,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眸里是真心实意的赞赏与欣慰,如同长辈看待疼爱的后辈,亦师亦友。

她的眼眶莫名其妙地有点发热,心下微动:“师兄,留下来吃个午饭吧,我请客。凌云摇摇头:“赶时间,下午两点的飞机。”

看她一脸怅然,他又打趣说:“知道你现在在哪了,也不急于这时半会儿的。看你这样子也是短时间内不准备跳槽的,改日再来。”

“那就说定了。”她松口气,那点怅然如同大石滚落,骤然轻松不少。

凌云点头,说了声再见,转身离开。

他身姿长如青松,大衣的衣角在秋风里微微晃动,极易让人记起当年在那暴雨围困的小镇里,他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带着风雨飘摇也撼动不了的固执。

可人生总是一程又一程,风雨兼程的人留不下每一个曾并肩同行的人,能留下的唯有零星的记忆,变成阅读材料一样的存在,在漫长的一生里用以流草地书写一本名为光阴的书。

南桥望着那个逐渐消失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没有问过往,没有问今夕,只是看上一眼,发现彼此都还是最好的模样,这样就安心了吧。

那些世俗繁杂,比如成家与否一类的问题,就留给更亲密一点的人去询问。

他于她而言,只是航海迷途中偶遇的一盏灯塔。

她会一直铭记他给的那束光辉,哪怕彼此已然相隔千万里,再无归期。

番外三 前路是归途

春节的时候,靳远随陆熙去了趟旧金山。

那时候他正在院子里守着一年之中难得闲明的时光,也只有大过年的,人人都会待在家中团家团圆,不再外出游玩,不再来阳居投宿。

他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忽然有些不适应,人的性子向来是这般矛盾的一一有客的时候嫌吵闹,没有的时候又大清静。

陆熙说:“你春节打算做什么?”

没什么打算。”

“那不如一”她眼珠子一转,笑起来,“陪我回旧金山吧。”

靳远一怔,却听她理直气壮地反问:“当初不是你说的吗,有空了跟我一起去旧金山看看。”

他不紧不慢地点头:“没错,是我说的,但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以什么身份?”

陆熙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还没过门的丈夫?”

靳远笑出了声,看她一眼,只说:“跟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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