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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怎么不穿好衣服？”背后的人亲昵地亲吻他的耳垂，“走之前再来一次？”

那暧昧的气息让他既舒服又觉得危险，男人的手已经伸进衣领之中，安子清忽觉无趣，将烟掐了，起身合拢了衣襟，“算了，今天还有工作。”

“真是一如既往的薄情。”早已四十余岁的男人脸上已经刻上无法遮掩的纹路，他看安子清的眼神如同追逐一只蝴蝶，“不考虑一下我昨天说的？”

他抓住安子清的手腕，布满粗茧的手指紧紧压着皮肤，“你还这么年轻，再接着每天和那么多人鬼混，身体迟早会垮，不如趁现在和我在一起吧，我爱你，养的起你，你甚至可以不去工作，像现在一样，我会一直对你好。”

安子清的皮肤既白又薄，只是稍加用力就会在上面留下痕迹，他垂眸看着手腕上被压出的红痕，没有丝毫不悦，反倒笑了起来，他就势坐到男人腿上，捏起对方的下巴，那笑容里包含着冷酷的意味。“那你能和老婆离婚吗，能对你儿子说你爱上了一个比你小二十岁的男人吗？能告诉你的学生们你请来做模特的男人是你的情人吗？”

男人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浸润在静谧的晨色中，显得如此滑稽，安子清嘲笑似的拍了拍他的脸，从他身上起来，在轻薄的阳光下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系好，两条欣长的腿立在黑色的毛绒地毯上像剪刀似的，既锐利又冰冷。“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别再见面了。”

“就是因为你这么死心眼又极端，才找不到稳定的恋人，我虚长你二十岁，早就知道这个圈子多艰难，和现实妥协一下就能活得更舒服，你怎么就不懂？”

安子清嗤笑了一声，坐在飘窗上往窗外望去，又抽起一根烟来，烟雾缠绕着细白的手指又迷蒙了眼前，“早在我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如果没法抛下一切，就不要和我提爱情，提了我们就该结束了，原以为夏先生这种认得清现实的人很清楚我是什么意思。”

“你真是个疯子。”夏先生怒然起身，换了衣服，打上领带，又在右手无名指戴上了婚戒，安子清在烟雾缭绕中漠然地看着他愤愤地离去，“还不是看你可怜！”

夏先生关门的时候整个地板都震动了一下，却不过片刻又回归到一片寂静，地板上还留有水渍，安子清垂眸吐出烟圈，听浴室里水缓缓滴下，听脚步声缓缓远去，冷风于是钻进领口，刮过如鱼一般的身体，融化在漆黑的私处。

疯子，自然。

他是个疯子。

喜欢人类的体温，喜欢交织身体，哪怕失去一个，也仍有无数个接踵而至。

抽完烟，烟灰连带烟蒂抿灭在透明的烟灰缸里。工作用的电话随之响起，穿好衣服，接起电话，他顺手把房门关上。

“安先生您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年轻，带着犹犹豫豫又阴沉的语调，“我是华都大学的大三学生。”

“你好，有什么事？”

一边走去前台退房，安子清一边漫不经心听着那头仍用着慢吞吞的语调说道，“自一周前在课上见过您之后一直忘不了，想请您做私人模特…那个，我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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