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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街边干呕不止的蒲素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一边用手帕擦拭着嘴角,一边蹒跚地在薛华立路上往住处走去。
他不确定周围是不是有人在窥视自己。
之前那辆轿车把他送到了巡捕房门口才摘了头套让他下车,下车后他立即蹲在转角处佯装不适。
马路对面就是老任工作的中央巡捕房。而他这一侧沿街全是法式公寓,楼上有数不清的窗户可以观察到大街动态。
走了没几步他又一手扶住一棵梧桐树干,弯腰干呕,之后扶着大树又调整了一会才重新往前走去。
楼上一个房间里,一只手松开之前撩了一角的窗帘,一个四十多岁的油头男子拿起电话。接通之后,只听他对着听筒里说:“陈站长……”
……
原本上午的太阳就不大情愿。
走着走着天上就落下了小雨。
落下的是真正的和雾丝一般的小雨。甚至都没有形成雨滴,却非常浓密,飘落到身上很快就洇湿了衣服。
一个报童背着报兜站在屋檐下避雨。身上衣服湿了没关系,报纸如果浸湿了是要吃老板排头的。
路过时蒲素问他晚报来了吗,报童没想到在这条街上避雨也能做到生意,于是快活地对着他说:“先生,刚刚拿到的,一张还没卖呢就落雨了,本来想去霞飞路的……”
蒲素从报童这买了一张报纸。夹在腋下过了马路,前面就是育仁里。
之前在那间堂屋里陈功书先是让他填了一份文件。家庭出身、籍贯以及家庭成员等等,这些他都早有准备,到了这时候也无非是走个过场,军统内部要给他建个档而已。
然后这个有着宽宽的肩膀,方方下颚的上司和蒲素谈起了他今后的工作方向。
陈功书显然把“特殊时期,便宜行事!”这个原则吃的很透。两人谈话期间他一直避而不谈蒲素作为一个情报员应该知道的一些常识。
比如,他需要接受哪些强化培训,知道哪些硬性工作纪律……
陈功书的谈话目的很明确。就是看似在几个任务中给蒲素选择,实际上一直在话语中向他表达:
“以现在的局势来说,除了去76号潜伏,另外几个选择并不能为党国做出什么贡献”的意思。
比如一个《字林西报》报社编译身份,陈功书就说战前你要是去了这家报社,应该能送出来不少有用的消息,只是现在嘛……
又比如一个太古轮船公司的翻译身份,陈功书摇摇头叹息:“船都进不来了,一直抛在吴淞锚地,这个时候去太古是浪费了子言兄的才能……”
直到蒲素表示他啥都不懂,一切听站长安排时,陈功书才和蔼地看着蒲素说:“子言兄是晓得76号的吧?”
“76号?那个魔窟!”
蒲素失声道。
“呵呵,魔窟这个叫法嘛,当然是外面的谣传。只不过现在里面那帮汉奸仗着日本人撑腰……”
接着陈功书历数了这个成立了没多久的特务机构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列举的很多事例蒲素都不知道,都是他们国民政府中统和军统吃过的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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