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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特训的队员悉数参加了沪西和码头的行动,除了安德列临危主动驾驶没有任何防护的卡车负了重伤以外,还有一个队员被擦破了一点油皮,没有什么大碍。
按照战功,蒲素他们要分配奖励,这个活儿反而最是头疼,等到蒲素回到辣斐德路之后还在堂屋里皱着眉头计算着如何分配。
这种奖励不能做一票看心情分一票,而是要形成规矩,以后可以用来参照。按理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把钱发下去。但是这些白俄以及家属都不明白“低调”到底是什么意思,直接发钱会导致非常麻烦的后果。
李文娟看到蒲素回来,赶紧给他斟茶,看他在纸上写写画画,不免问了一句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蒲素随口说:“麻烦,不知道怎么分配才好……”
李文娟听了以后问他要来了统计的数额之后说:“既然食物都不缺了,你再给他们发牛肉和鸡蛋也是多余,不如……”
于是,第二天李文娟被蒲素领着来到了“要塞”,而家里让刀疤在楼下堂屋坐镇。之前蒲素对他们还有些不信任,经过这段时间的培训,而且一起参与了两次掉脑袋的行动,让他们看个家是没有问题了。
李文娟出生于北平商业世家,虽然封建传统影响之下没有亲手涉足过商业领域,但是耳濡目染之下,打的一手好算盘,对于数字和商业尤其敏感。
看着她娴熟地打着算盘,蒲素甚至怀疑她发报的手速大概就是因为之前有打算盘的基础。她到了要塞之后,把之气的缴获和家底,包括军火储备,以及老任之前那边的账本花了两天时间就核查的清清楚楚,分门别类做了一个档案柜。
然后第三天她郑重的叫来了蒲素和阿廖沙以及老任,当然,她的好闺蜜白曼彤也在场。
这一次的临时会议,对今后整个法租界的影响是足够深远的,只不过当时没人想的那么多,包括始作俑者李文娟。
李文娟当着大家的面,给出了数字。然后按照现在上海的物价换算成了更直观的米面油和肉菜。虽然看似数字惊人,实际上对于庞大的社区,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尤其是作为阿廖沙已经当众宣布过的福利措施来说,那些承诺的奖励不可能是今天有,明天无的临时制度。
换句话来说就是别看账面上流动资金不少,实际上哪怕就按照现行的物价,想支撑起蒲素他们构建的要塞社区,也坚持不了多久。而且,仅仅米面的价格就一天一个样,不涨价是不可能的。
打家劫舍这种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不可能无休止。一没钱就出去行动,早早晚晚要暴露行藏,这是常识。每次行动都需要出动大量人员和车辆,偶尔出其不意的发动一次可以,如果成为常态化,必定要暴露。到时候就成了众矢之的,根本就玩不下去。
李文娟没说什么废话,只是以米面价格为例和现在需要负担的人员做了个换算,以每人每天需要消耗的大致数额,和现在的物价做了个估算,其实撑不过三个月。
这还是一个正常的分配比例。如果按照阿廖沙公布出去的福利来计算,可以维持的时间更短。只不过实际上,军令如山。颁布出去的条令,不管是蒲素还是阿廖沙都不会收回,必须实施下去。
听到这里蒲素他们脸色都不好看。
上海滩上的汉奸和坏蛋确实不少,卖国买办也很多,但是隔三差五就要为了敛财去行动一下也不符合他们的初衷。
而且零打碎敲影响很坏,其实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可能连续洗劫几家汉奸收缴的财货还不如这一次的收获。
况且,这样的事情只要连续发生几次则必定都有防范。到时候,行动时出现伤亡和暴露的几率会大大提升。
这时还是白曼彤主动开口问李文娟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李文娟这时才在蒲素他们期待的眼神里阐述了她的思路。
“在上海这座畸形繁荣的城市里,只有依靠商业。必须要用以商养战的方式才能有效持续,而之前以战养战的策略风险和成本都太大。”
李文娟一说她的思路,蒲素和老任以及阿廖沙几个就不由自主地交换了下眼神。
没错,守着上海这个聚宝盆,如果只想这暴力攫取那无疑是愚蠢的行为。哪怕已经四面沦陷的上海,依然还是远东第一巨城。
这里有最密集的人口,充斥着各个国家中的各界精英人士。如果开展商业,就等于摆脱了坐吃山空让资金流动起来,而且很多一时之间无法出手的财货也可以通过正经的买卖流通出去。
只不过他们都是粗人,完全不懂精英。白俄里到是又不少都深谙商道,但是出于各种考量,蒲素他们是不可能把经济命脉和种种隐秘和他们交代,让他们打理的。
这时还是白曼彤主动问起了李文娟,问她有什么好办法。李文娟犹豫了一会才说,自己在上海初来乍到,总共就出去过两次,具体怎么做需要出去考察一番才能有个大概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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