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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声白顿时觉得头发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目光一转,发现可爱妹子和陈思也中招了。
其他六个轿夫保持着抬轿的姿势,背对着云声白,一动不动地站在雪地里。
只有可爱妹子和陈思面朝向他。
两个穿着红衣服,扎着两个羊角辫,脸色青白的小女孩趴在可爱妹子和陈思背上,绑着铃铛的惨白小手搭在她们的肩上,长舌缠着她们纤细的脖子。
这两个小女孩眼眶子里也没有瞳孔,布着红色血丝,眼底下一片青黑,脸皮子刷着跟墙壁一样厚的脂粉,贴着两块圆形红纸,张大的嘴巴里一片猩红,连牙齿都没有,只有一根舌头。
这几个缠住他们的鬼童,分明就是刚刚在队伍中穿梭打闹的小孩子。
看起来倒不像是纸扎的。
离奇的是,刚刚动静那么大,队伍前面的村民们却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一样,他们在原地休整,低声交谈。
而且,关雎三人那边也毫无动静。
如果不是能听到那边的交谈声,云声白几乎以为是有一层透明屏障将花轿前后分隔成两个互不干扰的世界了。
云声白心中疑虑甚多,但不管真相如何,甜心小宝贝他们好像快要被勒断气了。
当务之急是先救他们。
云声白来不及帮壮汉包扎,捡起落在雪地上的枪捡起,塞在林老师满是鲜血的手上。
“我不在的时候,有危险就开枪。”
“听到枪声我马上过来。”
云声白旋开手中折扇,凝神一挥。
数道虚虚实实的扇骨飞射而出,直取那些大脑袋鬼童。
男鬼童眼中红光一闪,甜心小宝贝竟然“嗷”了一声,四肢并用,以一个一言难尽的姿势,从花轿顶一跃而下。
敏捷非常的躲开了一击。
落在雪地后,像蜥蜴一样,飞快地爬向纸人队伍中。
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爬行痕迹。
很快便消失不见。
那两个女鬼童虽然也以同样的方式操纵了两个妹子,但是因为两个妹子身手不如甜心小宝贝敏捷,最终没能躲开攻击。
带着雷电的扇骨扎进两个女鬼童的脑袋上,脑浆迸裂。
女鬼童发出一串咿咿呀呀的叫声后,松开舌头,落在了地上,融成一滩血水,转眼渗进雪地里。
两个妹子脸色虚弱地倒在雪地上,睫毛颤动了两下,没能睁开眼睛。
云声白眼神担忧地看了一眼甜心小宝贝消失的方向,无果。只能先跑到两个妹子身边,一手一个扛起来,转移到林老师那边。
他刚把妹子们安置好,那些纸扎的送嫁妇人和轿夫们忽然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他。
数十双死气沉沉的平面眼睛齐齐注视着他,带着锋利如刃的视线。
这些东西,竟然还有行动力!
紧接着,雪地上一阵动荡,无数双青白的手掌从地底下探出,扒开积雪,钻出一个个枯槁丑陋的脑袋,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身躯从地底下挤出来。
坚硬的地面对于它们来说,竟如来去自如的水面一般。
那些狰狞的脑袋晃了晃,抖落头顶上的积雪,很快便靠本能锁定了猎物。
虽然壮汉的伤口被草草包扎过,止住了血,但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是太明显了。
这味道对它们来说,太要命。
前方又传来了喇叭奏乐声。
只是这一次,喜曲变成了哀戚的丧曲。
刺耳凄凉的唢呐声声迭起,衬着眼前的画面,说不出的瘆人。
飞旋在空中的花瓣渐渐褪色,变成了白色的纸钱。
纸人提着的灯笼上写着的喜字变成了“冥”字。
村民们手中的灯笼全部变成了锋利的鱼叉,他们提着鱼叉,声声狞笑着,步伐整齐地涌向了队伍前方。
那是关雎三人所在的位置。
地上不断冒出来的鬼物却张着血盆大口,对聚在一起的五个玩家虎视眈眈。
变故接连出现,云声白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大量队友受伤的事件,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他不得不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
但质疑归质疑,他现在必须挡在他们面前,倾尽全力也要他们周全。
在白泽回来之前,他绝对,不会让开一寸。
云声白执扇之手微垂,衣炔在风中翻飞,他虽然穿着一身绛红女装,却抵挡不住一身杀气。
俊逸的脸上平静无澜,精致的狐狸眼中却寒意弥漫。
几乎要寸寸结冰。
那些蠢蠢欲动的鬼物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纷纷向后退了退。
但嗜血本能迅速战胜了恐惧。
一双双空洞的眼睛里冒着红光,蝗虫一般,不要命地扑向云声白。
云声白面色如霜,墨色长发被风扬起,浑身萦绕着一股银蓝色电芒,滋滋作响。
这些电芒从云声白身上渗进雪地里,圈出一块绝对领域。
只要有鬼物靠近这个领域,他会第一时间发现。
他手中倏然一动,温润如玉的折扇在他的指尖中翻飞,快得只剩下寒光闪烁的虚影。
山风被搅动,刮起地上的积雪,那些积雪凝聚在一处,竟化成扇骨的模样,犹如一把一把的利刃,带着电光,
眨眼间射出,贯穿鬼物们的脑袋。
一次消灭一大波。
林老师和壮汉也没闲着,一边喊着666,一边击杀那些鬼物。
一开始林老师还有些害怕,于是壮汉便开解他:
“林老师,你玩过打地鼠吗?”
“打地鼠的精髓就是——一次一个准,来一个砸一个,来两个砸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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