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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坠崖
戏台上已是唱到了第三折,郑九元看了会儿,连打好几个呵欠,干脆就靠在椅子上睡觉,殊不知戏院之中已是危险四伏,香梦在戏折子戛然而止中断了根,台下轰然喧闹起来,惊恐与混乱不绝于耳,终是将郑九元吵醒。
“公子,公子不好了!”
欢儿喜儿两人焦急跑到跟前,郑九元就算再笨也知道情况不妙,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楼下,于是他也起身俯视,只见有三名大汉手持弯月大刀,架在了听戏围众的脖子上。
“他们是什么人?”
“倭寇。”
又是倭寇?最近昌乱还未平息?
“谁都不许出去!”
站在台中央的大汉举着长刀大喊,他头带着巾布,高声命令,却是人人畏惧之,戏客纷纷往门外窜逃,然而就在为首者刚要开门的瞬间,一把弯月刀从后飞来,直直插入其后背,血溅当场,暴毙而亡。
这些倭寇居然如此草菅人命!
从威胁到杀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那倭寇连眼睛都未眨过一下,似乎已是司空见惯,可戏客们却当场失措,下方已然一片恐慌。
郑九元在楼上拍着栏杆,刚想转身让天展道去教训教训,突然又见数十人从二楼窗外跃进,他们分散开,很快将二楼给控制住,这些人与底下那几个大汉衣着相同,应该也是倭寇,不待戏客们摸清状况,一皮肤黝黑者肆意挥舞着手上的长刀。
“所有人都不许动,谁要是敢出去半步,老子要了他的命!”
其气势张扬,吓得周围人惊呼出声,黝黑倭寇便随手砍断一块栏杆,以示威胁。
“不许叫!再叫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他们杀气极盛,常年在海上做土匪,随心所欲,从不讲仁义道德,但凡有丁点儿不顺心意,都会取人性命,所以为了保命,无人敢再出声,就在此刻的寂静之中,戏院外突然闹起一阵浩荡动静,郑九元不在窗户旁,所以看不见外面是个什么状况,只听得一浑厚男声传进来。
“李洪武你躲进戏院有何本事?带着你的人出来,朝廷可以放你们活路。”
台中央的大汉听见院外人的喊话,他走到门口的尸体前,拔下上面插着的长刀,不顾上面血迹,将其抗在肩膀上。
“我们骁鲛岂怕朝廷?要怕你是你们怕,让弓箭手立马放下箭,我们就不伤人。”
什么叫不伤人?不已经杀死一个了吗?呸!
郑九元在心里唾骂,转眼瞥见天展道已然站在了窗前探视着外面情况,郑九元猫着腰,也挤了过去,他朝下方望了望,不大的街道上围聚了一群军队,前方一排手持遁甲,后方手持矛剑,最后面的,便是弓箭手。
戏院门外有一个身穿戎甲,骑着赤兔马的中年男人,虽然其已年过不惑,却仍是意气风发之态,而跟随在旁的是郑九元也见过的刑部蒋司务,他转头附在天展道耳侧悄声问道。
“那是谁?”
“刑部尚书闻人舜。”
进来倭寇因为禁海令而进陆到京师猖狂,刑部追查良久,今日好不容易端其老巢,却不料倭寇狡猾,让他们给跑脱了身,还闯入戏院挟持百姓,这戏院之中上下估摸着有百来人,若是逼急了倭寇,大开杀戒,为了抓捕区区十几人就要让百人陪葬,实在不值当。
所以院外军队不敢轻举妄动,戏院内顿时沉默一片,气氛压抑而又恐惧,一小孩儿许是因为害怕而嚎啕大哭了起来,在这死寂之地,哭声显得那般震天撼地,倭寇揉揉自己的耳朵,凶狠地呵斥了一句,然而小儿不止反倒愈哭愈烈,倭寇没有耐心,挤开人群,径直朝那孩童走去,一巴掌打在了孩子的脸上。
尽管隔得远,从孩子脸上渗血的手掌印也能看出那力道,小儿年幼,只有本能使然,于是变本加厉地哭了起来,倭寇还想再好生教训,但其父亲赶连忙将人给掩护在了怀。
“各位爷大人有大量,还请莫要与小儿见识。”
“让他闭嘴。”
“是是是,宇儿不许哭!”
男人转身训斥,奈何小儿不懂得分寸,眼泪哗啦地沾湿了衣襟,哭得撕心裂肺,没有收势之意,这哭声吵得倭寇极为心烦。
“老子叫你不许哭!妈的,还哭!老子今天就拿你开刀!”
黝黑者撸起袖子,示意周围同伴一眼,旁侧两人便控住制住孩子的父亲,他拽过小孩儿,使劲儿扯出了他的舌头,孩子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老鼠,哭得闷声大震,周围无人敢上前阻止,眼看着倭寇从怀里掏出匕首,郑九元撞开前方挡路者,顺势一脚踹了过去,正好踢掉了小刀,他拉过孩子,将其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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