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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搜山
天展道听得一言不发,在他看来冉遗是心忧天下、舍己为国、为正道、为大义的崇敬,但从未想过,一件事、一个人不过是换了立场,所见所闻都截然相反,得与失,名与过,无非都是冰山一角,又有何人能看清庐山全貌,而知其中真相?
舍小为大固然令人敬仰,可如此真的守住了家国吗?曾经的仰慕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混沌不堪,模糊了单纯的崇佩,天展道紧锁额间眉。
不过其中最为惊讶之处更在于刑部,早在祁玄景上位之时,他便觉察出朝中动向异常,不过历来新皇上位本就会有人心不服,更有异党作乱,于是为了排除异己,他加封天展道为指挥使,责令纠察百司,先下手除害,而就在半年前,在捉拿逃窜的贪官之际,曾有一批火铳进城,正巧被锦衣卫给拦截了下来,抓捕了车夫,但正当他们要进一步询问时,车夫却被半路杀出的同伙给劫走了。
之后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故意放松城门审查,静等了三月,直到下一批送货人来,他们看准了时机出手抓捕,却不料此人在逃窜途中被一只黄狗给当街咬死,线索便断了。
如今从郑九元口中得知了事情经由,不曾想那批火铳竟是闻人舜与曹昊清联手为之,他双手抱于胸口,蹙眉思忖。
“也不知小守怎么样了,我好想它啊。”
身旁人长叹一口气,抱头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胸怀惆怅,难舒难言。
“如风堂自有人在,不会饿着。”
“你就没去照顾照顾?”
“事务缠身,分身乏术。”
“小守好歹也是你抱来的,却把它扔在如风堂不闻不问,真是薄情的男人啊。”
方闻了冉遗之事,天展道有所感悟,他肃穆地正视郑九元,“此番回去,我会对它好的。”
郑九元见他那认真样,出声讥笑,深秋风凉,他侧躺在地上背朝天展道挤了挤。
“指挥使大人不如顺便也对我好?”
忽然一件外衣披盖在了自己身上,郑九元诧异地回望,只见天展道也侧躺下身子,背靠着他闭目而憩。
“装模作样。”
他不屑地悄声砸吧嘴,将衣衫匀了匀,搭在了二人身上,但转过身后,又忍不住窃喜起来。
晚风凌冽,刮在身上仿若有万千箭羽呼啸穿过,刺破了血肉,风卷三重尘埃迷眼,天展道游历在京城街道上,手里提着红灯笼,身后忽尔传来火燎瓦木的声响,他回头看见北镇抚司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告密者。”
幽声宛若在空谷回荡,他闻声惊觉,下意识拔出绣春刀向声来处挥砍,却不知竟是一下刺入了前人腹部,迷眼的风沙安定沉落,只见迷雾后郑九元的模样越发清晰,他腹上衣块染尽了血色,眼中带着强烈的恨意,天展道惊愕地抽出刀,不想郑九元就此倒下,他双手沾满了血液,而地上人正含恨望着自己,血液慢慢在地上渗透开,宛若忘川之水,潜藏着恶鬼之意。
天展道惊醒,后背满是冷汗,他气息急促,检查了下自己的双手方才扶额定了定神,这才想起昨天自己与郑九元一同落下了低崖,他想看一眼郑九元寻求安心,却发现,脱下的衣衫盖在他一人身上,身边并未有人影,他连忙摸了下身侧位置,已是没了余温。
被崔嵬带到桃源乡时,郑九元从鬼骨的口中了解到,除了曹昊清想杀他之外,另还有人也想取他性命,而此人便是刑部尚书闻人舜。
曹昊清以为郑九婴没有死,心中忌惮,于是便自作主张找了桃源乡的崔嵬,重金请他们杀人,但鬼骨碍于腰牌在郑九婴手上,没有立即出手,只得潜入如风堂劫持。
却没想到另一边的闻人舜,也多次派人潜入如风堂暗杀郑九元,所以来府上劫持的,是两拨人马,只是闻人舜不曾料到他身边竟然会多了个指挥使,以至于次次都不得手。
而能帮闻人舜做事的,也就只有外城青街的赌坊之主了。
雷丘引在赌坊不远的破庙内,跪于石像前合掌三拜,郑九元被捆绑在角落里,他本是在崖下熟睡,睡梦中闻到一阵香气之后,醒来便身在此处了。
“我写信让你提防书生,看来似乎是迟了些,那书生是鬼骨手下新进的副将,他们可有伤你?”
“他们最多也就是软禁我,哪儿像你?要取我性命。”
“你想起来了?”
雷丘引插了三柱香后,遂起身朝他踱步逼近而来,郑九元连连往后挪了挪,但身后是死角,再退不得半分。
“当初若非你一意孤行,我又怎想害你?”
“哼,人都死了,话说得再好,给谁听?”
“是,我确实没有如约照顾好你娘。”
郑九元本是指的自己前世,但似乎被雷丘引误会了。
“可倘若当初不是我向闻人舜求情,你又怎可出狱陪你娘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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