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一百二十章兄弟相对
不过说起来,他也是许久不见俩姐妹,想念得紧,也不知道如风堂离开了他这个老板如何了,生意还照旧吗?
思念来去,一声哀叹从口中吐露,继而又撕扯下一块烤鸭,食之觉得味淡,还不及天展道烤的鸽子半分好吃,也不知他现在安好与否?可有性命之危?
郑九元复又叹息一声,烦心事儿一件件浮上来,突然又没了胃口与兴致,既然郑南巡安生无事,云烽和书生在刚才又离开了房间,现在不就正是逃出去的绝佳时机?
然而,刚准备起身,一个盛着鸭腿的碗便放在了他的面前。
香气扑鼻,郑九元咽了咽口水,又砸吧下嘴,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饱腹,于是他将碗递还给了郑南巡。
“我还有事必须去做。”
“雷丘引暂时不会杀他。”
起身刚走到房门前,便听见身后此话,郑九元微愕,复又折返回去。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郑南巡将酒杯中的清酒喝尽,“因为他是雷丘引的筹码。”
“什么筹码?”
“把我换回去的筹码,若仍由我在外逍遥,让闻人舜知晓我不仅没死,还在雷丘引手上活了十年,你觉得他下场如何?”
郑九元似乎有所顿悟,可刚看到了一线生机,郑南巡忽尔又转了话锋。
“你若要走,就带上我。”
“带你?明知道雷丘引要杀你,还带你去做什么?送死?”
“你带上我,尚且有一线希望将人换出来。”
“不行,这是下策之法。”
“下策好过无策。”
“不可、不可!”
郑九元摇头欲离,手腕却被郑南巡给捉了个正着。
“你把我送到雷丘引手上,我会尽力将其拖住,届时你只需带着小兄弟逃脱便可。”
“雷丘引这次若再捉住你,便不是囚禁而已了。”
“是我害死了绾娉,这次我若死了,正好也了了九元心中所愿。”
“你……在胡说什么?”
最让人惊讶的,并非是被看其穿了破绽,而是郑南巡脸上只有沧桑与平淡,淡了生死,淡了父子重逢之喜。
无论前世叫嚣着多么深怨的恨,可在地牢中,长剑对准郑南巡脖子的那一瞬,郑九元虽不占舍,却能清晰感觉到那执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他恨了那么多年,可临到头,刀剑却似有千斤分量,握不稳,拿不住,心中徒剩悲凉,徒忆十年前雪地中的那场空欢喜。
郑九元忽尔觉得心口闷得发慌,猛然拍桌起身,打翻了酒壶,清酒洒漏在桌上,顺沿着淌了下来。
“前世说得对,你就是个自私自利之人!你想要去送死,无非是想逃避自己的罪恶感,你不愿面对爱妻已死的事实,也不愿忍受儿子的责怪,所以你想死,你心中存有大爱,可从不顾小家,我现在想替他问问你,国重要?还是家重要?他们母子在你心中可有半分分量?”
半分?
郑南巡自幼便知,国之不乱,家之安定,他力平天下,消灾救难,不过是为了一个以和生相的京师,在平安盛世,游历在没有夜禁的灯城之下,与小儿言笑,与情牵者偕老,护自己的一方宁和,家如何?他看得比谁都重,却顾得比谁都轻。
所有的辩解哽噎在喉,出语不过是苍白无力,故人已西去,又念及得几分思情?郑南巡伸手挡住了那双瞎眼,将泫然之态掩盖在大袖之下,郑九元瞧他此般,心中忽觉被利刃所刺,可为何如此,自己也道不分明。
家国如何?孰轻孰重?孰先孰后?
未必有个确切之选,圣人常教道,先天下而后私己,为国捐躯者虽可垂名千史,无国泰何来民安?可于郑南巡而言,国护住了,家却破散了,到底是初心伊始,还是本末倒置?
郑九元默然转身,跨出了房门,郑南巡许是有很多话要说,但并不应该同他讲,等哪一日前世归来,再来一场父子重逢,也未尝不好。
当务之急是要思考如何将天展道解救出来,他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有,没有武器,没有帮手,更是没有筹码,要想让雷丘引放人,他唯一能用的,只有自己的三寸不烂舌以及无赖。
他心中叹息,转身打算出发,却发现鬼骨霍然站在了身后,郑九元吓了一个哆嗦,赶紧后撤一步拉开了距离,随即强装镇定,快速盘算着要如何强行脱身,但鬼骨却只是悠然负手于身后,对他扬头示意跟过去。
不知道此人又在计划何事,郑九元不敢贸然行动,鬼骨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睇睨一笑。
“这般畏畏缩缩,要如何救人?”
“我救不救人都与你没有关系不是吗?”
“你打算一个人去?”
拙劣的计划被说中了,郑九元沉默下来,鬼骨见其反应,笑得更加厉害,眉眼都快弯了去。
“你不若改名叫郑天真如何?”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