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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回门
“都怪我,我本来是想阻止他们的,但谁知道反而害了你。”
“我也害了你。”
“害我?你害我什么?你害我的事情太多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天展道本是打算好生道歉的,谁知郑九元如此嬉笑态度,坏了气氛。
“若是我能饮酒,你便不会醉吐至此。”
“这件事啊,替你喝酒都比挨揍强多了,不过是小事而已。”
郑九元摆摆手,说得轻描淡写,但怎知在天展道听来却是有数落之意,不过今儿个在宴席上,郑九元确确实实把他从头个数落个遍,说他天展道毫无人情又脸臭,害他崴脚,烤他鸽子,还骑走马车把他一个人丢在东街,总之初遇时的破事儿样样都拿出来道尽了委屈。
天展道食指放在鼻尖蹭了蹭,又挠挠脸颊,沉默半晌后才开口。
“之、之前是我不对,抱歉。”
“什么?天啊!天展道居然道歉了。”郑九元一脸不可思议,他伸出脖子望了望窗外夜空,“看来明日要下红雨。”
“你这人!”
那张嘴就是欠,天展道怒瞪了他一眼,吓得郑九元赶紧躲入被褥之中。
这粥喝完了,药也上完了,郑九元和天展道理了理嘴,由于今日太过疲乏,二人便早早地入了眠。
夜色流转,到四更天时,郑九元梦见如风堂生意红火,宾客满堂,自己手忙脚乱地招呼着,引得被窝里的手臂也跟着挥动了起来,天展道被褥已是滑至其臂弯,于是给他细细盖好,免得他着凉,随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戴好衣衫,跨出门从后院屋顶跃出,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祁玄景已经早早起床在殿内用着早膳,这满桌子的菜肴还未尝完一半,天展道已是恭候在门外,由宦官宣告后,他方才进入其中,跪拜于长秋殿。
“如何?谁上的药?”
“他。”
闻此回答,祁玄景满意地摇晃了下手中热汤,吹了两口后才将其喝下肚,“也不枉费刘邡给你做了半时辰的假伤,可有体会到娇妻的殷切关怀?”??
其实天展道并非想故意欺骗郑九元,只是祁玄景要看热闹,无人可拦得住,只好顺着此天子之意玩乐,当然其中也掺杂了半分私心。
“皇上让我四更来便是为了消遣我?”
“消遣你何须要四更起?哪时消遣不得?”
祁玄景饱了腹,于是放下碗筷,轻拭嘴唇,遂抬眸肃穆对视。
“之前在钟鼓楼下抓获的那些贼子审过了,并非倭寇,而是胡人。”
旁侧婢女给祁玄景倒了杯茶水,他端起漱了漱口。
“并且这些胡人非外来者,都是京师内的人,但有的持有户帖,有的则是黑户。”
“胡人为何突袭?”
“刑部审问,胡人因不满税率而想趁婚事挟持朕更改律文。”
“就如此?”
“不好说。”
“可有闻人舜消息?”
“暂且还没有具体消息,只是前段时日有线人目之,”一男子从舟山而下往北原去行”,不知其真假。”
“混淆视听而已。”
祁玄景回眸而笑,“朕也如此认为,闻人舜带着玉修容的遗体,如何上北原?”
“所以要先知其身处内城,亦或是外城。”
“朕亦是如此想法,指挥使可有何妙招?”
“是皇上已有对策,才会招我来此。”
祁玄景闻言咂舌,翘着腿摇摇头,“你这番精明模样不讨朕喜欢,还是闹喜那时有趣儿。”
商量完后,从皇宫回来已是巳时,郑九元早早换好了衣衫,许氏和天伯晟在府上忙进忙出的,今日比昨日更是热闹十分,按照惯例,闹喜要闹三天,送走了第一日的妖魔,这第二日来的都是天家的亲戚,办了一席会亲酒,来的宾客送了不少满月盘、花笑票。
亲戚们早有耳闻天展道迎娶进门的是个男子,所以初见也并未太惊讶,尽管宾客之中也不乏介怀者,但祝酒还是居多。
不过这一日,郑九元替天展道挡下了三杯酒之后,天展道便不要他再喝下去,无论阿舅阿嫂如何劝说,天展道都一一推辞拒绝,虽然他身为晚辈,可在整个天家来说,官位最高,无人敢与之叫板,于是只好收兴作罢。
会亲酒喝得平和,虽也有闹,但都是起哄讲点儿荤话,本是想让新娘子脱脱稚气,不必娇羞,可哪儿知想,郑九元脱口而出的荤话竟是还要不堪十分,叔舅兄长闻之,皆是感叹,果然指挥使与常人不同,迎娶的哪儿是娇妻,分明是头脱缰野马。
第二日便如此草草了之,第三日很快就来临了。
郑九元盼这一日已是把秋水望穿,尽管来了天家两月,可始终不太习惯,思家得紧,所以清晨未等晨钟敲响,他已是自行穿戴好衣衫候在了前门,天展道见他迫不及待,也是早早起身安排准备好了轿子,等晨钟一发便上轿回门。
王葛知今儿个是归宁之日,便擅自做主停了府上的外卖生意,虽然知道晨钟刚响,公子才从天家出发,但如风堂里的伙计仍是候在门前,遥望远方来人。
虽说在天家的两月期间,偶时郑九元也会回如风堂,但不过都是匆匆而过,此一程归来,看见王葛在众人之首眺望,那沧桑容颜透着几分喜悦与欣慰,这慈眉善目一笑,暖人心三分,颇具温情,身处异世,又孑然一身,相处半年来,郑九元早已将如风堂的各位当做了家人,看见家人等候于家门前,郑九元跳下轿便一把扑了过去。
“葛叔,我回来了!”
王葛没料到公子会猛然扑来,一时惊讶,连连稳住身子,将这高兴得仿若八岁大的孩子抱在怀中,轻拍其背。
“已是等候公子多时了。”
“公子为何就亲近葛叔一人,我们这儿瞧都不瞧一眼?莫不是嫌我们人粗不会说话?”
庞六挠挠脑袋,略微不满,突然被秦安用手上竹竿轻打了下脑袋。
“葛叔何等人,你何等人?岂敢比拟?再者公子如今嫁入指挥使内府,身贵之于前,不可猖狂放肆。”
然而秦安此番话刚落音,便被郑九元伸手同样打了脑袋,“谁嫁人了?我这是娶了媳妇儿,还有,没什么高贵不高贵的,谁敢对我尊敬,我就打谁!”
众人听言面面相觑,他们倒是还第一次听说尊不得,几人抓耳苦恼,一时不知该如何举止,王葛咳嗽两声,重立威严,伸手帮忙理了理郑九元的衣襟。
“公子又在说胡话了,下尊上乃天理,理不可违。”
王葛说的话在郑九元心中向来有分量,毕竟在这里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开始都是王葛告诉他的,所以此言一出,郑九元也只好点头同意。
天展道从轿上下来,手里提着带来的一些伴礼,玉石银器都是成双的,寓有双归之喜意,王葛毕竟是老一辈,有资历,见此好礼也是欣然收下,恭请入府。
而后郑九元进门同如风堂的各位一一寒暄了个遍,但却发现从始至终都未见到欢喜二人,询问后才得知姐妹俩在后灶忙活,于是他前往后厨寻人,果真见她们在火灶之前忙左忙右,不可开交,甚至连郑九元跨进了房门,亦是不知。
“这是在煮什么?怎么这么香?闻得我都馋了。”
此话可不是郑九元吹捧,是因为太久没吃姐妹二人的手艺,想念得紧,纵然一个时辰前才用了早膳,闻到这气味后肚里的馋虫又翻腾起来。
欢喜二人闻声,惊喜回头,看见想念多日的公子站在门前,连忙擦擦自己沾了土灰的手,忙不迭地小跑过去。
“公子总算是回来了!”
“几些时日不见,人可是瘦了?饭吃不饱?还是不给吃?”
喜儿眼中露出些微担忧,不想此话被正来此的天展道给恰恰听入了耳。
“天家有专人下灶,每日伙食都蒸煮三斤饭,有荤腥海味,茶余饭后还有糕点伺候,哪儿会瘦?”
这言下之意便是,人没瘦,他也没欺负人不给饭吃。
喜儿碍于天展道职位,才面上尊重,但心底还是暗自不满于他,毕竟此人之前将公子欺负得惨,种种事迹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对这个锦衣卫自然喜欢不起来,这一次郑九元被赐婚嫁进天家,她心中甚是可怜公子,觉得公子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与此恶人联结姻缘,所以郑九元离家这段时日,她时常去庙里烧香,为公子祈福行善。
尽管天展道如此解释,喜儿仍是白眼以对,欢儿见他们两人火味浓厚,于是赶忙上前打了个圆场。
“公子能食自是好事,一路颠簸可是又饿了?我与喜儿做了些汤面,多了些,公子可吃一碗。”
说着欢儿便转身去锅里盛了一碗热乎乎的汤面出来,碗里的汤汁呈金黄色,浓稠鲜香,除了面疙瘩之外,里面还放有菠菜,伞菌,秋葵还有肉沫,第一口喝下去有些烫嘴,味道虽然比不上许氏手艺,但其中蕴有独特的家舍之味,让人思念。
“指挥使可要一碗?”
“不必了。”
地一百五十四章新进迷弟谢谨修
一碗热汤下肚,倒是化了肩上寒风,郑九元满足地拍了拍肚子,瞥见灶上还有满当当的一大锅。
“你们做那么多汤面干嘛?还没吃早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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