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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上台露面

“前七日，公子不需要做其他的，只需带着面纱坐在舞堂的木台之上，任谁搭话你都无须理会。”

“故作神秘呗，我明白。”

阿碧凤眼微曲，“是这么个理儿，但是这七日公子也不能就此闲着，每晚都要来我房里。”

“大半夜的，去姑娘房里做什么？”

这娇媚女子食指轻抬起郑九元的下巴，双眸之中含着半分暧昧，郑九元暗觉这气氛不妙，赶紧双手捂住身子，却引来阿碧一阵嘲笑。

“兰平坊不似青楼，公子不必多想，来我房里自然是学技艺了，公子不可能永不接客，遇上千金一掷的王侯将相，难道会不动心？但钱不会白白抛给花瓶，要想抓住金主的心，就得讨好金主，而这讨好便就需要一番本事。”

“舞是需要长年的功夫为底，短短七日，公子不可能学会，唯有器乐好上手，我听公子的琵琶虽音色糟糕，但也并非无可救药之境，那就习琵琶吧。”

说着，阿碧将手指沿着郑九元的脖颈往下，游走到他的喉结处，轻轻一点。

“衣衫里的丝带是用来遮掩这个的，可别用错了地儿。”

“……好的。”

待乖巧应诺下后，阿碧这才满意地起身离开了，而这番打扰，使得郑九元也无心享受沐浴，他干脆从浴池之中爬出来，挑了挑那放下的衣物，从里面竟是牵出一块短得齐腰的菱形布衫，他左右里外瞧了个仔细，如果没认错的话，这似乎是女子专用的……肚兜？

没必要细致到这种程度吧？！

自己一个大男人穿肚兜未免有些变态？若是被人发现了，这脸往哪儿搁？外衣可穿，但肚兜要坚决抵制，于是他将那菱布给扔了出去，但刚离他手不过三秒，雨秋便将其捡起给递了回来。

“公子若是沐浴好了，便从这件开始穿。”

“我不穿那件。”

“非穿不可。”

“为什么？反正外面的衣服一套上，谁也看不见里面。”

“并不一定。”

“什么意思？”

“兰平坊里吃醉酒的宾客爱动手动脚，万一公子被不小心扒下了外衣，岂不是当场暴露了性别？”

居然还有这种情况……？

不过之前在乐厢被赶走的那闹事男子，着实也是因为对乐妓无礼而被赶走的，雨秋这话倒是不似危言耸听。

理说不过她，于是在百般无奈之下，郑九元只争取来了一晚上的自由，次日便换上了这一身绸缎绫罗，而乌日更对于营销极为有手段，他贴榜告知宾客，今日酉时来的前五十位宾客可免费进坊听曲儿，此红榜一贴，不少平日里艳羡兰平坊，但财力不足的男子从巳时便围堵在外排成了长龙之队。

这一趟乌日更并不亏，听曲儿虽是不收钱，但难免有的听得尽兴了，要上一盅酒，这钱便自然又赚来了，而平日里常来的公子王侯，瞧不上眼这种小把戏，自是不屑，所以这五十宾客来的多是些少有涉足兰平坊的穷酸客，正是因为他们少有涉足其中，见的姑娘少，到时候让郑九元盛装出场，加上舞姬迷得他们眼花缭乱，离场过后，急于炫耀的他们定是会把今日艳遇四处宣扬，所谓三人成众，这兰平坊又新进了位绝色女子的消息自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告知满城。

而对于兰平坊而言，酒钱赚了，消息也传出去了，可谓是一石二鸟。

为了惊艳出席，正在厢房里装扮着的郑九元离了坐，到窗边将圆窗推开一条缝，瞧见下方人头攒动，乌压压的，喧闹不堪。

“这些人全是等着看我的？”

“对，他们酉时才可进，届时便是公……姑娘出场之时。”

“姑娘”这称呼一出，郑九元不禁起了满手的鸡皮疙瘩，浑身不适应。

“姑娘该过来梳妆了，莫要耽误了时候。”

郑九元不太习惯这身下的裙摆，只有将裙褥提到小腿之上，才迈出步子走到铜镜前坐下，雨秋对他此举不满地瞪了一眼，虽未出言责备，但郑九元已是感觉自己被训斥了一顿。

于是他不敢再妄动，乖巧坐好，雨秋拿起银梳给他挽了个双刀髻，此发髻不仅复杂，头上发饰更是繁复，一支偌大的鸾鸟金簪斜插于发髻之间，发坠下方插有两根大小不一的白玉笄，额前还缀上了翠玉华胜，步摇也没落下，三两支坠在脑后，稍稍一动便清脆作响。

忽觉得这头顶分量沉重不少，郑九元见那铜镜中的自己，简直是滑稽可笑，哪儿有半分女娇娥的样子。

但雨秋并未有任何神情，打理好了发饰便继续提起铜镜前放置的傅粉盒，挖出少许白将其涂抹在郑九元脸上，匀净之后放下水粉，又拿起细小毛笔蘸取口脂在他唇瓣间来回扫荡，再来是石黛、花钿，一步步下来，没少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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