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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逃跑无果

目测完距离后，站在窗沿上也不多犹豫，这天色也容不得他多考虑，再晚些便是出不了城了，于是郑九元咬紧牙关纵身一跃，刚好跳过去抱住了树干，但一瞬间随着惯性下坠了点，脸被蹭破了皮。

梨树处于坊侧，绕过了正门，无人把守在此，他慢慢从树上滑下来，落地后，前方正好有三五人从大道行来，准备出坊，他暗自窃喜，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走过去混入了其中。

夹杂砸人群中，没人注意到他是谁，随众人徐徐行去，坊门就在不远处了，郑九元的心脏狂跳不止，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激动，眼看着还有十尺、五尺、三尺……

一尺！

门槛就在眼前，跨出去便是自由，便是活命，郑九元没有丝毫犹豫，他迫不及待抬起腿，却突然被人给拦住了道，他抬眼一瞧，发现竟是郁久闾！

怎得被发现了？被此人发现也就意味着被乌日更发现了，可现在不出去，便就再无希望，郑九元心一横，蛮力撞开郁久闾，打算冲出坊门，然而没出一步，后方人已先出手把他击晕。

“不要——！”

郑九元惊叫出声，满额头的汗水，雨秋站在他身前吓了一跳，手中端着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郑九元眨巴眨巴眼睛，定了定心神，他环视一圈屋子内的装潢，发现这是他的厢房。

头还有些隐隐作疼，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想起了自己打算逃跑却被郁久闾给打晕的事，而后他似乎做了个梦，梦见乌日更拿着匕首剜他双眼，眼前血红一派，不能视物，幸好是虚惊一场。

就在他松了口气，准备擦拭脸上的汗珠时，发现自己双手被捆绑在身后，而这房里除了他与雨秋之外，阿碧也坐在旁侧，正往香炉里添加着香料。

“郑公子似乎是做噩梦了，我放了些安神的香料进去，公子若是累了，闻着此香睡上一觉，次日醒来便会神清气爽。”

“次日？我还醒得来吗？怕是只会长眠于此。”

“郑公子真会说笑。”

“我晕过去多久了？现在什么时候？”

“公子晕过去三个时辰，现在是夜里寅时。”

郑九元瞧了眼窗户，没有透进光来，想必着实是入夜了。

“这大半夜姑娘不睡觉，专程跑来盯着我？”

“怕公子又跑了。”

阿碧一句轻柔带过，似乎在意又似乎不在意，她没有正眼瞧向郑九元，而是捣鼓着手里的银香囊。

因为在树上滑下时，蹭伤了脸，加上郁久闾出手力道狠劲大，郑九元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到处都疼，这也就罢，还被捆绑着，手脚都已经开始发麻了，各种滋味不太好受，郑九元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各个都非要置我于死地，我的命就那么值钱吗？”

“是公子惹了不该惹的人。”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帮闻人舜做事，你可知道他的目的是想摧毁京师，阿碧你不惜做黑户也要留在这里，可若是让闻人舜得逞，届时京师尽毁，不就全部都毫无意义了吗？”

“我知道。”

“知道你还帮他？！”

“可我若是不帮他，我区区一个乐姬的下场只有死，人在世为一个”活”字，而我的活建立在公子的死之上，人都是利己所为，所以注定要委屈公子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在我一来兰平坊就杀了我？”

“北镇抚司的指挥使日日都来兰平坊，着实让人难下手。”

“那现在呢？你们在等什么？”

这问题太过尖锐，阿碧终是正眼相视，她瞧着郑九元，浅淡的眸子里竟是暗藏一汪深潭，冰冷寒骨又望不见穷尽处，但郑九元的视线并未就此躲闪，直直瞧了回去，两人争执的这无形气焰压迫得在旁侧收拾瓷片的雨秋不禁停顿了片刻动作。

“阿碧姑娘，五军左都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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