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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围宫
马车按照刘邡所安排的,早早停靠在侧等候着,宁公公赶紧将天子给扶上了车厢,但三人坐上车之后,车却未有动静,宁公公掀开车帘,唤了车夫一声。
“还愣着干嘛,快走呀!”
然而,那车夫没有任何回应,公公怒火中烧,推了那人一把,却不想这没有多大力道,却竟是将车夫给推下了马车,车夫仰面坠马之后,三人才瞧见了他心口上的匕首。
“糟了!有埋伏!”
刘邡反应过来,立即带着祁玄景跳下马车打算另寻逃路,但没给他们多挪动一步的机会,四周已满是手持兵器的布衣素民将他们给四方包围住。
为首站出来的正是从舟山逃脱身逃走的闻人舜,时隔几月,终是再一次现身了。
他把玩着手上火铳,晃晃悠悠地朝三人行来。
“按照血缘来说,我该唤你一声皇弟,皇弟你走得如此匆忙,是要去哪儿?长秋殿已是起火,马上就殃及后宫,你难道就不回去看一眼?”
“的确按照血缘,我该唤你皇兄,那么皇兄为何带着那么兵马来围堵我的去路?”
“因为我是来取弟弟你的项上人头的。”
闻人舜将手中的火铳别在腰间,遂又抽出一把长剑,缓缓迫近,刘邡见此,跨步冲前,持刀与对。
“你们怎么知道这里备了马车?”
“我与我弟弟说话,你一介下人凭何插嘴?”
“兄长不如解答一下,我也想知晓。”
闻人舜轻蔑冷笑,越过挡在前的刘邡,直接瞥向了其后的宁公公,宁公公已是知命之年,吓得双手哆嗦不止。
“自是有人告密,弟弟在身边豢养一只叛主的犬,这不是等着咬自己一口吗?”
“臣错了!皇上,臣错了!”
宁公公突然五体伏地,不停地磕头谢罪,脑门子都磕出了血,却仍不止手,祁玄景让他起来,他也不肯,只是拼命地求饶认错,可事已至此,就算赔了他这条老命又能有何变化呢?祁玄景见不得这满地血渍,让刘邡把他强拽了起来。
而闻人舜的长剑已是架在了祁玄景的脖子上,像是看着一介豕犬,但祁玄景没有畏惧,也没有愤怒,只是静静地直视于他。
“兄长为何想杀我?”
“因为你是先皇的儿子。”
“你也是。”
“不一样!!!”
闻人舜咆哮着,愤怒之际,长剑割断了祁玄景身上的龙袍,吓得宁公公出了一身虚汗,僵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
“你有先皇和贵妃庇护,自是生养得好,锦衣玉食,皇权高位,得江山掌天下,不似我,从出生开始,便不敢名正言顺的认娘,我只能作为宫女的儿子生活在母妃身边,而后还要亲眼看着母妃被她最心爱的男人赐死,并且也包括我!”
“可谁也没料到,我活了下来,这是命,天意要我活下来,就是为了推翻你们祁家。我本来是打算亲手杀死那个男人,只可惜他命不好,没撑到这个时候,而你作为祁家继位者,自是要替他死了。”
“就算杀了我,还有其他兄弟,我死了,他们上位,天下仍在祁家手中。”
“我连皇宫都闯入了,还怕区区几个侯爷府?等杀了你,他们自然也活不了,不仅他们,我让李洪武放的那把火,还可让你同心爱的嫔妃们一并下黄泉,瞧瞧这天边的红色,如落霞美不胜收,用不了多久,这皇城内宫就是一座四处飘散灰烬的废墟了。”
长剑又靠近了祁玄景的脖子,闻人舜仿若居高临下地踩着蝼蚁般,神气飞扬,“你为了区区一个郑九元,调去了那么多兵力,是你此生做的最蠢的决定,下辈子可别再愚昧至此了。”
剑刃反过的火光刺了祁玄景的眼,在长剑用力挥砍之时,他微微移目,随即听见的是两兵交接的铮响,而后瞧得闻人舜的剑被刘邡打落在地。
“垂死挣扎。”
说罢,闻人舜拿出腰间的火铳,旁侧的胡人递来一根燃起火苗的烛筒,他用其点燃火铳的线引之后,对准了刘邡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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